一個月後,周猛不再滿足于臨時找的破廟。
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在郊外買下一處廢棄的莊園,精心改造成囚禁的場所。
地上鋪上柔軟的地毯,牆上掛著名家字畫,甚至還準備了上好的胭脂水粉。
他要他的“獵物”在舒適中慢慢崩潰。
“這里該有個名字。”
打量著剛改造好的莊園,周猛摸著下巴思索,忽然靈光一閃,
“就叫"蝶園"吧,你們這些嬌貴的蝴蝶,終究要落入我的網中。”
第一個被關進蝶園的是莫寧郡鹽商之女林月如。
周猛花了半個月踩點,摸清她每月初一去寺廟上香的規律。
這次他準備得更充分,不僅帶了迷香,還有能讓人四肢無力的“軟骨散”。
林月如比瑪玉蓉更剛烈。
被囚禁的第一天,她抓破了自己的臉;第二天,試圖用發簪刺穿喉嚨;第三天,她甚至差點咬斷周猛的一截手指。
“賤人!”
周猛捂著流血的手,面目扭曲。
他命人打造了一個特制的木枷,將林月如四肢固定成大字型,每日只喂些稀粥維持生命。
令人意外的是,這種折磨反而讓周猛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常常坐在一旁,欣賞林月如從怒罵到哀求的全過程。
當這位曾經高傲的大小姐最終流著淚求他寵幸時,周猛感到一種近乎神明的掌控感。
“看啊,你們這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剝去那層華麗的外服,比妓女還不如。”
他在林月如耳邊低語,滿意地看著她屈辱地顫抖。
三個月內,鄰近的郡城接連有七位名門閨秀離奇失蹤。
先是古蓋郡城主的獨女在踏青途中杳無音信,而後是萬岡郡執政官家的千金在自家後花園賞花時憑空消失。
更詭異的是,每位失蹤女子的家族,都在十日內收到一封字跡娟秀的勒索信。
信上不僅詳細列出贖金數目,更附有小姐們的貼身飾物為證——一支珠釵、半截玉鐲,甚至還有尚帶胭脂香的絹帕。
而信末必定蓋著一枚朱紅印鑒,印文是三個篆體小字︰“蝶園之主”。
這些簪纓世家最重臉面,豈容女兒名節有損?
故而無人敢報官,只暗中派出府中精銳護院,或重金聘請佣兵追查。
然而,派出去的人要麼一去不回,要麼數日後被發現橫尸荒野。
直到某日,威遠佣兵公會一位紫金初期強者的尸首被人發現在城郊一處破廟。
這位曾單槍匹馬挑了黑風寨的一流高手,竟被人用他自己的紅纓槍釘死在梁上。
至此,各世家終于明白——他們招惹的,絕非尋常綁匪。
無奈之下,各家家主只得按信中所言,將贖金置于指定地點。
三日後,失蹤的小姐們陸續被人在城門口發現,個個昏迷不醒,身上披著錦緞斗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女子雖性命無虞,卻都對失蹤期間的經歷諱莫如深,稍有提及便渾身戰栗。
為掩人耳目,各大世家對外統一口徑︰有的稱小姐突發惡疾需要靜養,有的說送去外祖家小住。
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
最先察覺到異樣的是各府的下人們。
小姐們的貼身丫鬟被無故發賣,院里的婆子們噤若寒蟬,就連平日里最愛嚼舌根的門房也變得沉默寡言。
深夜里,廚房幫佣們偶爾能听見值夜的婆子們壓低聲音議論︰
“昨兒個三更天,我分明看見一道黑影從小姐繡樓的窗口掠出去……”
“噓!莫要胡說,小心你的舌頭!”
這些零星的傳言起初只在市井間流傳,眾人也只當是下人們受了委屈,故意編排主家的閑話。
可隨著失蹤的大家閨秀越來越多,事情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茶樓里的說書先生開始隱晦地提及“閨閣奇案”,綢緞莊的老板娘會神秘兮兮地告訴熟客︰
“听說李府那位才貌雙全的二小姐,根本不是去外祖家養病……”
酒樓茶肆更是有不少好事之徒竊竊私語。
“听說陳府的三小姐,是在繡樓里憑空消失的……”
“柳家更邪門,新婦回門那日,轎子到了府前,掀開簾子一看,哪里還有小姐的蹤影,只剩一支金簪……”
更可怕的是,每當有新的閨秀失蹤,前一夜總有人看見一只頭戴斗篷的黑衣人在府邸周圍盤旋。
很快,這些流言就像瘟疫般蔓延開來。
大戶人家的小姐們被禁足閨中,府邸四周增派了護衛,連最尋常的踏青游園都成了奢望。
附近的幾個郡城中開始流傳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說法︰
這不是普通的采花賊,而是一個專挑名門閨秀下手的蝶魔。
每到夜深人靜時,母親們都會緊張地檢查女兒的閨房窗戶是否鎖好,而父親們則面色凝重地擦拭著祖傳的寶劍。
當第七位小姐——達奧郡城主的掌上明珠也失蹤後,幾大世家終于坐不住了。
他們暗中聯絡,各自派出府中精銳,聯手懸賞五百萬下品靈石捉拿“蝶魔”。
官府礙于幾大世家施壓,也不得不張貼海捕文書,可通緝令上連一張畫像都沒有——因為從未有人看清過他的真容。
有人說,“蝶魔”是個面容俊美的書生,輕易便取得深閨小姐的信任;
也有人說,他是個滿臉疤痕的刺客,輕功絕頂,來去無蹤。
更可怕的是,他每次作案手法都不同——有時偽裝成送脂粉的商販,有時假扮成游方道士,甚至有一次,他竟混入某世家的壽宴,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帶走。
官府和世家派出的高手幾次差點抓住他,可“蝶魔”就像一陣風,總能提前嗅到危險,消失得無影無蹤。
漸漸地,恐懼在閨閣中蔓延——未出閣的小姐們夜不能寐,府中護衛徹夜巡邏,連最膽大的佣兵也不敢輕易接下緝拿“蝶魔”的懸賞。
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消失的,會是誰。
然而在這片恐慌中,市井巷陌卻滋生出詭異的暗流。
酒肆里總有醉漢拍案叫好︰
“這些眼高于頂的千金小姐,活該!”
賭坊角落傳來曖昧的低笑︰
“听說那蝶魔生得俊美非凡……”
更有人將此事編成香艷的話本,在暗市里高價流通。
最諷刺的是,某些破落戶竟在家中偷偷供奉起蝶仙的牌位來,祈求能分得些許“采花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