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真是賊寇,此刻不需他李品多說些什麼,怕是早就給他松綁了。
畢竟多一個人逃脫,分散的目標就越大,到時候薛恆找到他們的機會就越小。
“可惜了。”
李品不解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你找錯了人!”說著衛長頃刻從腰間抽出一把銀白,如綢帶一般,卻又也有著疾風一樣的速度。
只見他從左到右,手中那把白鰱還在不停抖動著,其上帶著一抹血色,緩緩滴落。
真是愚蠢至極。
現下他可是好端端的站在面前,
而李品他自己呢?
可是還手腳受縛,動彈不得,哪里來的勇氣來威脅他。
還真是...愚不可及。
一個靠殺人謀生的人,怎麼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而李品瞪大了雙眼,全然沒有想到自己不過就是想讓對方放了自己,為何就要殺他?
李品很想問為什麼,可惜他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衛長收劍的同時,朝其他幾人使了個眼神。
幾人立刻會意,朝著關押的另幾人走去。
不一會傳來幾聲沉悶的悶哼聲。
殺一個是殺,那多殺幾個也是一樣的。
那些人和李品是一伙的,如今他們離開被這些瞧在眼里,難保他們不會主動告訴薛恆,以此來換取離開的機會。
這些刀口舔血的,靠殺人度日的人能有什麼信用。
最好的辦法便就是全都殺了,一了百了。
畢竟最好的保守秘密的辦法就是死人。
永遠開不了口,還如何告密。
“一起燒了吧。”衛長冷漠的說道。
“若是連這里也一並燒了,那里頭那...”看守怕是也活不了了。
衛長頭也不回的說道︰“只要火不燒到上頭,死便死了,那也是他的命。”
“是,衛長。”甦岩只得招呼幾個人和自己一塊動手,畢竟他們帶下來的桐油可全都用在里頭了。
如今衛長又下了新的命令。
沒法子,只能照做。
真是衛長一張嘴,屬下跑斷腿。
如今可是要將這底下全都燒了,這火勢可不好控制了,可得費老大勁了。
甦岩額頭的汗是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滴。
火還沒燒到前邊,甦岩自己先蒸發不少水分。
外頭的守衛早已被處理。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不曾有一人發現。
而在這間暗室之中正燃著一場大火。
如同燜燒雞一般,將火裹在其中,中間最為火熱,而外面,只要不接觸便發現不了,也只是周圍的草木出現干枯乃至燒焦的狀態。
公主府中一場不為人知的大火正在暗中燃燒著。
與此同時。
薛恆等人也來到了城中那處浴火教徒藏匿的所在。
正所謂兵貴神速。
距離寧宛失蹤的時間一日加至一日。
眾人內心也是烈火烹油鍋,一日比一日難熬。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線索,眾人都攢了一股勁。
勢必要在今夜釋放一些。
夜黑寒涼,朔月無風。
此刻時值午夜時分。
早已宵禁,街道縱橫間能出現見到的,除了薛恆一處人,便就只有日常負責夜間巡檢安全的金吾衛等人。
街道很靜,靜的只听得見胸口那捧火熱跳動的聲音。
薛恆早已在那處門前,借著遮擋站定。
包燈從其後繞將回來,壓低聲道︰“少卿,前後都查過了,有門的地方都放了人手,這次絕不會讓一個人逃出去,即便是一只蒼蠅也不要妄想從這里離開。”
薛恆揮了下手,邊往前走,邊將藏在劍鞘中的利劍拔出,說道︰“勿要與他們過多糾纏,我們的目的在于找人。”
“叫他們多留意是否有暗道密室之類的存在,”說完,薛恆低聲說了聲,“多加小心。”
听到自家少卿的提醒,包燈嘴角一咧,笑著應了聲,“誒,明白!”
推開門,所有人手里拿著兵器魚涌而入,原本以為會看到諸多浴火教教眾歇斯底里的反抗,或者是與他們拼命。
然而並沒有。
他們進到屋內,空曠的天井,暴露在銀白的月色之中。
正中央一群人,或者是一群尸體跪坐著圍成一個圈。
好似在進行什麼儀式,莊嚴而詭異。
這些人全身都被燒焦,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屋內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好似對方早已知曉他們要來。
一間間房間推開,全都是空的,沒有一個人,看不到除了他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他們原本是帶著十萬分的心情,飽滿的戰意,卻戛然而止。
不上不下,反倒讓他們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不知怎麼辦,此刻。
包燈走到薛恆身邊,說道︰“少卿,怎麼辦,還搜嗎?”
薛恆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堅定道︰“搜!”
他就不信了,他們這麼多人,還找不到一點線索,對方不可能每一次都走在前面。
很快有了發現。
搜索的人群有了發現,高聲呼喊,“少卿,這里有間暗室!”
眾人聞聲立即加快腳步朝聲音來源而去。
此刻的發現,明顯讓在場眾人如同打了一記強心劑。
總算是不再總是失利了。
薛恆第一時間聞聲而動,此刻也是第一個到達手底下人傳來呼喊的房間。
此間屋內裝飾更是一女兒家的閨房,色彩明艷嬌嫩,其間還放置著梳妝銅鏡等用物,便就是這空氣之中也彌漫著股淡淡的香味。
此間暗室開關藏在床榻之下。
若不是手下人腳下不穩用力過猛,將那床榻上的床板踩斷,偶然間的觸踫,恐怕還真就不一定會發現這間暗室的存在。
而出現在薛恆面前的便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洞。
黑喲喲,看不起里面。
很快,便有人拿著火把過來,薛恆接過火把,直接便就朝黑洞里頭丟了進去。
只見那火光在其中不斷翻滾著往下而去。
卻也為他們照見腳下的路,一條規整朝下而去鋪就的路。
最後停留在一處不動,靜靜燃燒。
“留一隊人防守,以防意外,其他人跟著一塊進去。”
薛恆一句話便就分好隊伍,眾人也無異議。
薛恆拿過新的火把,一馬當先便就先行下去。
不需要多說什麼,眾人手里拿著火把跟在薛恆身後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