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伯利亞的冬季,寒冷刺骨,狂風裹挾著暴雪,仿佛要將這座城市吞噬。在列寧區,一座年久失修的筒子樓在風雪中搖搖欲墜。它就像一頭苟延殘喘的巨獸,外牆斑駁,窗戶玻璃破碎,仿佛一雙雙空洞的眼楮,窺視著這個被遺忘的世界。
阿納斯塔西婭•伊萬諾娃靜靜地坐在餐桌前,她的目光仿佛被窗外的風暴牢牢釘住。雪花不再是單純的天空之淚,它們化身成了無數狂舞的幽靈,在肆虐的狂風中尖嘯著,那聲音如同亡魂的哀嚎,穿透了夜的寂靜。窗欞上,奇形怪狀的冰花悄然綻放,它們扭曲蜿蜒,宛如某種古老而邪惡的符文,在昏黃的燈光下無聲地低語,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今天……星期幾?”阿納斯塔西婭的聲音突然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如同一聲突兀的驚雷,打破了周遭的沉悶。
刀叉的踫撞聲戛然而止,餐刀在瓷盤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響,那聲音尖銳而詭異,仿佛劃破了現實與未知的某種無形屏障。十二歲的妹妹達莉婭,正手握餐刀切著煎餅,她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中,餐刀微微顫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攫住。
父親伊戈爾緩緩抬起頭,他厚重的眼鏡片後,那雙眼楮泛著灰白色的光,冷漠而空洞,如同深海中死魚的眼珠,毫無生氣。他的喉結不自然地滑動了一下,仿佛有只活物在皮下蠕動,尋求著逃脫的出路。
“星期三。”母親柳德米拉的聲音如同寒風中的一縷輕煙,飄忽不定地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用一種奇怪而溫柔的語調呼喚著達莉婭,“達申卡,把酸奶油遞給姐姐。”
阿納斯塔西婭接過罐子,手指不經意間觸到了達莉婭的指尖,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間如電流般傳遍她的全身。那感覺就像摸到了停尸房冰冷的金屬托盤,讓人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
她低頭看著達莉婭,校服的第三顆紐扣系錯了位置,露出鎖骨處一個詭異的三角形淤青。那淤青的顏色深得發黑,形狀扭曲,仿佛一只窺視的眼楮,正幽幽地盯著她,透露著不祥的氣息。
阿納斯塔西婭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突然想起今早在浴室鏡中看到的自己——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淤青,如同一個無法逃脫的詛咒。
“你的房間暖氣閥該修了。”父親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阿納斯塔西婭抬頭,正對上父親那冰冷而空洞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看穿她的靈魂,將她內心的恐懼和不安一一揭露。她注意到父親的喉結再次滑動,幅度更大,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掙扎,急于掙脫束縛。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的聖像突然發出“ 嚓”一聲脆響,那聲音清晰而詭異。阿納斯塔西婭循聲望去,只見聖母瑪利亞的面容上出現了一道裂痕,蛛網般的裂紋迅速蔓延開來,如同惡魔的爪痕。燭光搖曳不定,映照著聖母破碎的面容,顯得格外詭異和恐怖。
晚餐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仿佛空氣都凝固了。烤雞在銀盤中滲出粉紅色的血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那味道如同腐敗的尸體。阿納斯塔西婭用叉子戳起一塊顫動的肉塊,強迫自己咽下去,但那肉塊卻像是一塊頑固的噩夢,卡在她的喉嚨里。
突然,三雙眼楮以完全相同的頻率眨動起來,那動作整齊而詭異。達莉婭的瞳孔擴張到不可思議的程度,黑色虹膜幾乎吞沒了整個眼白,那雙眼楮里透出的寒意讓阿納斯塔西婭不寒而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寒冰所包圍。
“達申卡要多吃甜菜湯。”母親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顫音,听起來異常刺耳,如同惡魔的低語。
阿納斯塔西婭的目光掃過餐桌,注意到一個令人不安的細節︰全家人只有她的餐巾是藍色的,那藍色深邃而詭異,與其他人慘白的餐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些慘白的餐巾,像極了葬禮上的白布,仿佛預示著某種不祥的預兆。
凌晨兩點十七分,阿納斯塔西婭從噩夢中猛然驚醒,冷汗如細密的蛛網,緊緊纏繞著她的身體,浸透了睡衣。她的心髒狂跳不已,仿佛要掙脫胸腔的束縛,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如同寒冰,順著脊椎骨緩緩蔓延,讓她感到仿佛有雙眼楮,在無盡的黑暗中窺視著她,那目光陰冷而狡黠。
她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那寒意直透心底,卻仿佛能讓她混亂的思緒稍稍清醒一些。她悄無聲息地走進浴室,仿佛害怕驚動什麼不可名狀之物。撩起睡裙,她的目光定格在腰側那塊淤青上,它依然存在,而且似乎比之前更大了,顏色更深,如同一塊被詛咒的印記。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淤青仿佛在微微蠕動,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嘴啃食著,每一次蠕動都帶來一陣錐心的刺痛。
阿納斯塔西婭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抬頭看向鏡子。鏡面突然蒙上一層水霧,那霧氣繚繞,如同幽靈的呼吸。當霧氣緩緩散去時,她看到鏡中映出的並非自己的臉龐,而是達莉婭的臉。達莉婭正把臉貼在門縫上,那雙眼楮瞪得滾圓,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個極其詭異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惡意和嘲諷。
阿納斯塔西婭尖叫著後退,撞翻了玄關的套娃。那些套娃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驅使,紛紛滾落。最里層的嬰孩木偶滾了出來,它的眼眶里淌出黑色黏液,那黏液散發著腐臭的氣味,如同死亡的氣息。
與此同時,筒子樓里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音。那聲音沉悶而緩慢,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被拖行,每一步都伴隨著木板的吱嘎聲,讓人心驚膽戰。阿納斯塔西婭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聆听,那聲音似乎越來越近,正朝著她的方向逼近。
她鼓起勇氣,踩著咯吱作響的松木地板,悄悄走向父母的臥室。門縫里透出詭異的綠光,那綠光閃爍不定,如同幽靈的眼楮。她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去,只見房間內的場景讓她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父親正站在房間中央,他手里拿著一個針管,正往里面抽取某種銀色的液體。那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未知的力量。母親站在一旁,她的圍裙上沾著類似教堂聖油的反光污漬,那污漬在綠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達莉婭坐在床上,她抱著一個破舊的捷格加廖夫步槍玩偶,那玩偶曾是祖父在斯大林格勒戰役中用過的遺物,此刻卻顯得異常詭異。
“必須趕在月圓前完成淨化。”父親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地獄的深處,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阿納斯塔西婭的心跳加速,她意識到父親所說的“淨化”並非尋常之事。她突然想起父親之前提到的“月塵抑制劑”,那是甦聯航天局秘密研發的藥物,用于消除宇航員在太空遭遇的未知精神污染。難道父親認為她被某種邪惡力量附身了?這個念頭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母親圍裙下露出的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不是人類的雙腿,而是覆蓋著煤灰色羽毛的禽類腳爪。那腳爪鋒利而詭異,仿佛隨時都會撲過來撕碎她。阿納斯塔西婭的呼吸一窒,恐懼瞬間將她淹沒。她踉蹌著後退,不小心撞到了門框,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誰?”父親的聲音響起,他的腳步聲朝門口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阿納斯塔西婭的心上。她轉身就跑,逃回自己的房間,鎖上房門。她蜷縮在床角,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恐懼如同潮水一般,要將她徹底吞沒。
阿納斯塔西婭的意識在恐懼和寒冷的雙重侵蝕下,如同被冬日寒風中的薄霧漸漸籠罩,變得模糊而混沌。她仿佛听到父親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那聲音既遙遠又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這是為了淨化你,為了拯救我們整個家族。”那聲音如同寒冰刺骨,讓她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她努力回想,試圖理解這一切的緣由和背後的真相。父親的眼神、母親那禽類腳爪、達莉婭詭異的笑容,以及那間充滿詭異綠光的臥室,這一切都像是一場無法逃脫的噩夢,緊緊纏繞著她。
父親手中的銀色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的力量。她記得父親曾提到過“月塵抑制劑”,那是甦聯航天局的秘密研發成果,用于抵御太空中的未知精神污染。但此刻,她心中卻充滿了懷疑,那真的是“月塵抑制劑”嗎?還是某種更可怕、更邪惡的東西?那液體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識,正在暗中窺視著她,等待著將她徹底吞噬。
達莉婭懷中的二戰玩偶,那曾是祖父的珍寶,見證了家族在戰爭中的苦難和榮耀。但如今,它卻像是一個被詛咒的象征,散發著陰森的氣息。玩偶的眼楮仿佛能洞察一切,正幽幽地盯著她,透露著不祥的預兆。
阿納斯塔西婭的目光轉向筒子樓的牆壁,那些混凝土縫隙中,血紅的菌絲正悄然鑽出,它們像是有生命一般,蜿蜒扭曲,悄然侵蝕著這座建築。那些菌絲如同惡魔的觸手,正試圖伸向她,將她拉入無盡的黑暗之中。她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仿佛這座筒子樓已經不再是一座普通的住宅,而是變成了一個吞噬靈魂的怪物。
她想起今早在垃圾場看到的那些革命修女亡魂,她們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些被處決的靈魂仿佛在尋找著未完成的救贖,她們的身影在阿納斯塔西婭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而此刻,她的家族似乎正被卷入這場靈魂的旋渦之中,無法自拔。
阿納斯塔西婭的記憶,如同被塵封的古老卷軸,在恐懼與絕望的交織中緩緩展開,那些被遺忘的往事如同潮水般涌上心頭,讓她無法逃避。
她的祖父,那位曾是甦聯航天局赫赫有名的科學家,他的身影在阿納斯塔西婭的腦海中逐漸清晰。祖父一生致力于科學的探索,參與了“月塵抑制劑”的研發,那是一種旨在抵御太空未知精神污染的秘密藥物。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在一次實驗中,祖父意外地接觸到了一種來自外太空的未知物質,那物質如同惡魔的唾液,瞬間侵蝕了他的心靈,導致他精神失常,最終被關進了那冰冷的精神病院,度過了余生。
祖父在臨終前,那雙充滿智慧卻已渾濁的眼楮緊緊盯著家人,仿佛要看穿他們的靈魂。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警告他們︰“某種邪惡力量正在尋找著我們,它如同暗夜中的獵手,悄無聲息地逼近。你們必須找到一種方法來阻止它,否則,我們整個家族都將陷入無盡的災難。”那話語如同寒冰,深深刺入了家人的心底。
阿納斯塔西婭的父親,那個曾經溫文爾雅、充滿理想的男人,繼承了祖父的遺志,繼續研究“月塵抑制劑”。他將自己鎖在實驗室里,日夜不停地工作,試圖找到破解那詛咒的方法。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未知物質似乎也在悄悄侵蝕著他的心靈。他變得越來越偏執,越來越瘋狂,那雙眼楮里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和對力量的渴望。
阿納斯塔西婭的母親和妹妹,她們也未能逃脫這命運的捉弄。母親的行為變得越來越怪異,她常常在深夜里低聲呢喃,仿佛在與某種看不見的力量對話。而妹妹達莉婭,那個曾經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如今卻變得沉默寡言,她的眼神中常常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光芒,仿佛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所控制。阿納斯塔西婭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絕望,她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入了深淵,無法自拔。
阿納斯塔西婭的意識在絕望與決心的交織中逐漸堅定,她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做點什麼來阻止這蔓延的詛咒,拯救自己和家人于水深火熱之中。她目光堅定,悄悄走到窗邊,雙手緊握窗框,用盡全身力氣,一點一點地將窗戶推開。寒風如利刃般刺骨,暴雪如同憤怒的狂獸,肆虐著夜空,但她義無反顧地爬了出去,踏入了那片未知與危險並存的黑暗。
跌跌撞撞中,她朝著垃圾場的方向跑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疼痛與寒冷交織,但她心中的信念卻如同燃燒的火焰,驅使著她不斷前行。垃圾場,那個充滿死亡與腐朽氣息的地方,此刻卻成了她唯一的希望所在。
當她踏入垃圾場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讓她心頭一緊。那些革命修女亡魂,在狂風中飄蕩,它們的衣衫破碎,面容扭曲,發出淒厲的哀嚎聲,仿佛是在訴說著無盡的苦難與不甘。阿納斯塔西婭感到一陣絕望涌上心頭,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擺脫這些亡魂的糾纏,更不知道該如何拯救那深陷詛咒的家人。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穿透了狂風的呼嘯,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阿納斯塔西婭。”那聲音溫柔而堅定,仿佛是一束光,穿透了她心中的黑暗。
她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遠處,那是一個穿著古老修女服的女人,面容被陰影遮住,但阿納斯塔西婭能感覺到她在微笑,那笑容中充滿了溫暖與力量。
“跟我來。”修女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指引迷航船只的燈塔,讓阿納斯塔西婭找到了方向。
她猶豫了一下,心中充滿了疑惑與恐懼,但最終還是咬咬牙,跟了上去。她相信,這個神秘的修女或許就是她尋找已久的答案。
修女帶著她穿過垃圾場的廢墟,走過一條又一條狹窄的小巷,最終來到了一座廢棄的教堂前。那教堂破舊不堪,牆壁上爬滿了藤蔓,仿佛被時間遺忘的角落,但阿納斯塔西婭卻能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從中散發出來。
修女推開門,示意阿納斯塔西婭進去。教堂內昏暗而寂靜,只有幾縷微弱的燭光在搖曳。阿納斯塔西婭緊張地環顧四周,只見修女走到祭壇前,輕輕掀開一塊破舊的布幔,露出了一個隱藏的密室入口。
“這里隱藏著關于‘月塵抑制劑’和家族詛咒的真相。”修女的聲音在教堂內回蕩,如同古老的咒語,喚醒了阿納斯塔西婭心中的勇氣與決心。
她深吸一口氣,跟著修女走進了密室。
在教堂那幽深而陰冷的地下室中,阿納斯塔西婭仿佛踏入了一個被時間遺忘的秘境。昏黃的燭光搖曳不定,投下斑駁的影子,讓這狹小的空間更添幾分神秘與詭異。她的目光被一張破舊的書桌吸引,上面散落著幾本泛黃的筆記,那是祖父留下的寶貴遺產。
她顫抖著雙手,輕輕翻開其中一本筆記,里面的字跡雖已有些模糊,但仍能清晰地辨認出祖父那熟悉的筆跡。筆記中詳細記錄了“月塵抑制劑”的研發過程,每一個實驗步驟、每一次數據記錄都如同拼圖碎片,逐漸拼湊出一個驚人的真相。而最讓阿納斯塔西婭感到震撼的,是祖父關于那種外太空未知物質的描述。
原來,這種物質並非來自地球,它是一種古老而邪惡的存在,跨越了星際的鴻溝,悄然降臨人間。它以靈魂為食,如同饑餓的幽靈,吞噬著人類的生命與意志,留下的是無盡的恐懼與絕望。祖父曾試圖用科學的力量來摧毀它,但最終還是失敗了,那種物質仿佛有著不可抗拒的魔力,讓一切嘗試都化為泡影。
修女站在阿納斯塔西婭的身旁,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如同古老的咒語在教堂中回蕩︰“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傳說中的‘靈魂之石’,它擁有淨化一切邪惡的力量,是驅散這詛咒的唯一希望。”
阿納斯塔西婭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決心,她知道,這可能是拯救自己家族的唯一途徑。在修女的指引下,她踏上了尋找“靈魂之石”的艱難旅程。那是一條充滿未知與危險的道路,她歷經千辛萬苦,穿越了荒涼的沙漠、翻過了險峻的山脈、渡過了洶涌的河流,終于在一個隱秘的洞穴中找到了那塊傳說中的“靈魂之石”。
那塊石頭散發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仿佛蘊含著宇宙間最純淨的力量。阿納斯塔西婭小心翼翼地捧著它,心中充滿了敬畏與期待。她知道,這就是她一直在尋找的答案,是驅散家族詛咒的關鍵。
當她將“靈魂之石”帶回筒子樓時,奇跡真的發生了。那些曾經如惡魔般肆虐的血紅菌絲開始枯萎、消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摧毀。而那些在垃圾場中飄蕩的革命修女亡魂也得到了安息,它們的哀嚎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與祥和。
阿納斯塔西婭用“靈魂之石”輕輕地觸踫著家人的身體,那光芒如同溫暖的陽光,驅散了籠罩在他們身上的詛咒與黑暗。家人的眼神逐漸變得清澈而明亮,他們仿佛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醒來,重新找回了屬于自己的靈魂。
筒子樓恢復了平靜,阿納斯塔西婭和家人搬離了這座被詛咒的建築,開始了新的生活。
然而,阿納斯塔西婭知道,這段恐怖的回憶將永遠伴隨著她。她時常會想起那些被吞噬的靈魂,以及那段被遺忘的過去。
但她也明白,正是這段經歷,讓她明白了生命的珍貴,以及親情的偉大。
她抬頭望向天空,暴雪已經停息,星星在夜空中閃爍,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全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