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張面具是怎麼回事？”相比于李牧瑤那淒慘的經歷，陸沉還是對手中那張惡鬼面具更感興趣。
陸沉剛才沒來得及細看這張面具，如今拿在手里才看的更加真切。
只見那是一張極其猙獰的惡鬼面具，額頭上長著一對兩寸長的尖角，通體呈暗紅色，看上去頗有幾分年代感，僅是拿在手里就讓陸沉感到一股森冷的感覺。
據他觀察，這張面具絕不只是能隱匿氣息這麼簡單，李牧瑤不過六境八重的修為，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陸沉面前，很有可能也與這張面具有關系。
而且陸沉還注意到一旁的苟系統似乎也對這張面具頗感興趣，顯然這張面具絕非尋常之物，只不過貌似苟系統暫時沒有透露消息的打算。
對于這種能從別人口中問出來的消息，苟系統懶得浪費口舌，陸沉也就識趣地沒有直接問他，反正如果李牧瑤沒說真話的話苟系統也會出言糾正。
面對陸沉的疑問，李牧瑤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顯然是不願意透露這張面具的信息。
陸沉見狀也並不著急，反正有苟系統兜底，即便是李牧瑤真不願意說也無所謂。
而且通過剛才的接觸，他也大致了解了李牧瑤的性子，根本不怕對方不松口。
果然，在糾結了一會兒後，李牧瑤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面具是我們百鬼門的先祖傳承下來的寶貝，名字就叫百鬼面具。
我父親說過，我們百鬼門這個名字便是先祖根據這張面具確立的，至今已經傳承了數千年了。
紫幽門之所以要滅了我們百鬼門，一方面是要搶奪我們的資源和領地，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得到這張傳說中的百鬼面具。
這面具的能力很多，隱匿氣息和修為只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項，它還能讓佩戴之人免疫靈魂攻擊。
而它最強大的能力便是它可以吞噬靈魂來反哺佩戴之人，我百鬼門有一位先祖曾經靠著它的這項能力，以八境一重的修為斬殺了一位八境七重的大修士。
只不過這項能力在提升佩戴之人實力的同時也會不斷侵蝕其靈魂，我的那位先祖也在斬殺了強敵後便陷入了瘋癲之中，大肆破壞了三天三夜後力竭而亡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自那位先祖以後，我們就把它封存了起來，這也導致了我們百鬼門走上了下坡路，最終被一個三流勢力給滅了門。”
“哦？這倒是有點意思！”說著，陸沉拿起面具就要戴上試試效果。
而李牧瑤在看到陸沉的動作後，僅是遲疑了一瞬就連忙開口制止了他︰“別！”
“嗯？有什麼問題嗎？”
“這百鬼面具上有我先祖設下的血脈禁制，只有擁有我們家族血脈的人才能使用它。
其他人若是戴上它，會立刻被其中封印的萬千亡魂沖擊靈魂，即便是不死也會成為一個白痴。”
“這……”陸沉不免有些惋惜，根據苟系統那平靜的神色來看，李牧瑤顯然沒有說謊。
雖然他有焚心業火來保護靈魂，但若是那面具之中真有萬千亡魂，也確實能在一瞬間傷到他的靈魂。
靈魂受損可不是小傷，即便是膽大如他也不敢貿然嘗試。
這時，他忽然注意到李牧瑤在輕咬薄唇，似乎是在糾結著什麼︰“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那個……”李牧瑤低下了頭，臉上盡是為難之色︰“我能不能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你現在的處境貌似沒什麼可以和我交易的吧？”
李牧瑤有些幽怨地瞪了陸沉一眼，但卻並未有絲毫的動作︰“其實這個血脈禁制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要你答應幫我報仇，我就把這個方法告訴你，如何？”
“嘶！實在不巧，我恰好掌握了一種搜魂之法，即便你不說，我也能知道這個方法是什麼。”
聞言，李牧瑤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看向陸沉的目光又多了一絲敬畏，就像是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頭一般。
但她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咬了咬牙道︰“就算你知道了解決的方法也是沒用的，這個方法必須是我自願的才可以。”
見陸沉露出一副不信的表情，李牧瑤繼續補充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只要有我族之人自願將自己的靈魂和精血獻祭給它，就可以讓指定之人獲得使用它的資格。
我們這一族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這種方法在我死後也無人可以再用了。
你若是答應我的請求，那我就把自己獻祭給它讓你可以使用它，但你若是不答應，那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自願獻祭的。”
“哦？那你就不擔心我會言而無信？”
李牧瑤毫不猶豫地回道︰“我們百鬼門有以靈魂起誓的秘法，若是違背了這個誓言，你的靈魂將會無休止地滋生心魔。”
“嘖嘖嘖，這萬里黑山還真是夠邪乎的，隨便拿出一個勢力居然都有這麼多邪門兒的手段，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所以……你要和我交易嗎？”
李牧瑤的眼神極其復雜，在她那雙悲涼的眸子中不僅有悲傷、恐懼和心痛，還有一絲希冀和渴望。
以她的實力來說，即便是有百鬼面具的幫助，想要扳倒一個三流勢力也是一件極其耗時耗力的事情。
在這危機四伏的萬里黑山里，她再怎麼小心也隨時都會面臨死亡的威脅，即便今天沒有遇到陸沉，她也未必能活到親手報仇的那一天。
所以她才會選擇鋌而走險，靠著給自己身上涂毒這種手段來抓捕幫手，這樣才有可能在短時間內親手報仇。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遇到陸沉這麼難纏的家伙。
雖然陸沉的年齡與她相仿，但她能從陸沉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若是陸沉出手的話，說不定真能替她報了滅門之仇。
事到如今，她的小命都掌握在了陸沉手中，她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開出的條件能夠打動陸沉替她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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