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來,馬燕在老馬的要求下有點兒不太心甘情願的來了沈醫生家,一見是她來了,若罌笑著拉著她的手進了屋。
若罌並沒有著急給她講考大學對他的未來有如何改變,會有多麼好的前景。
畢竟現在馬燕全身心抵觸考大學,他要是生拉硬拽的給她講。興許反到讓馬燕起逆反心理。
瞧著馬燕拿了一堆都不會的題,若罌也沒有不耐煩,由淺入深,又深入淺出的一道一道給馬燕講。
又告訴她想做這些題,需要記住什麼公式,用什麼公式,可以往什麼類型的題里面套用。
講了一晚上之後,馬燕就覺得至少她拿來的那些題,有1\3她都會了,這無疑給了她很大的自信心。
而馬燕有了一個在校的應屆畢業生做老師,這也給他理清了高考的復習方向,馬燕也覺得輕松不少,至少她不是像個蒙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
眼瞧著都晚上8點了,馬燕收拾了書本,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啊,若罌,耽誤你這麼長時間,我先回家,把你今天教我的先好好再復習復習。等我把它吃透了我再來問你其他的。
若罌擺擺手,“沒事兒,你隨時過來都行,反正幫你復習也是我又復習了一遍,咱們一起進步。”
那進忠再回來,晚上吃完了飯,他悄悄的和若罌說道,“若若,跟你說件事兒,上次呀,那姚金玲不是低血糖昏倒了嘛。
汪新把他一盒子奶糖都給了姚金玲吃,姚金玲吃完了之後,今天把奶糖盒兒還給汪新了。
汪新打開以後,發現那姚金玲用那糖紙折了一盒子的小愛心,你猜汪新說什麼?汪新說,這叫有心了。”
若罌眨眨眼楮,“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是裝的吧?他跟你年齡也差不多呀,不知道一盒子小愛心代表啥。”
進忠忍笑,搖搖頭,“我覺得呀,那傻小子可能是真不懂。
你知道牛大力喜歡姚金玲吧,就沖這個,汪新都不能跟姚金玲成。畢竟刨人牆角的事兒,那不地道啊。”
若罌忍笑,點點頭,“哼,行吧,反正挺有意思,我作業寫完了,我先把書包收起來。”
進忠點點頭,拿了個隻果慢慢啃著吃。若罌進屋去收拾書包,沒一會兒就听見她在臥室里叫自己。
進忠連忙起身走進去,瞧著若罌正趴在窗邊兒往外看。見他進來就招了招手,“快來快來,你看下面。”
進忠走了過去,低頭順著若罌的視線往下看,正瞧見牛大力把陸嬸家的雞偷出來一只。
進忠眯了眯眼楮,笑道,“他拿的就是那蛋王吧,哼,明天有的鬧了。”
若罌瞧了他一眼,“你不是警察嗎?你不管呀?”
進忠撲哧一笑,“鄰里鄰居的怎麼管我才不管呢。再說,我現在下班兒了。”
說到這兒,進忠眼楮一轉,低頭從若罌床頭櫃兒上拿了一顆她在公園撿的小石子兒,悄悄兒的把窗戶打開,朝著那牛大力的腦袋給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那石子正正當當的打在牛大力的腦袋上,牛大力哎喲一聲,連忙捂著嘴蹲在雞窩旁邊兒。
他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見沒人,就從里邊兒抓了只雞,轉身就跑。
看著他逃跑都不忘了抓只雞,進忠忍不住說道,“嘿,這牛大力真是賊不走空啊。”
第二天,陸嬸果然開始哭,他的蛋王丟了,怎麼找也沒找著。可第三天,那雞窩里又多了一只陌生的雞。
若罌放學回來,趴站在雞窩邊兒往里看,她咬了咬嘴唇說道,“陸嬸,這新來的這只雞,你都不知道它有沒有病,你就把它和你們家雞放一塊兒養啊,你就不怕它身上帶著病菌,把你這一窩雞全給帶病了。”
陸嬸一愣,呆呆的看著自己的一窩雞,一時間臉上的神情似哭似笑。
“完了,這雞一早回來的,到現在已經一整天了。現在就算想把它們隔開也晚了呀,哎,我這一窩雞呦。”
供銷社又來了一車新鮮魚,正趕上周日,進忠得了信兒,便帶著若罌一起去買,順便再給若罌買根兒雪糕吃。
進忠一手拎著裝著魚的盆,一手牽著若罌的手,跟在汪新和馬燕身後一邊走,一邊听著兩人隱隱約約說話。
眼瞧著姚金玲從對面走了過來,諷刺馬燕是個賣咸菜的,馬燕都氣死了。可這個年代是個羞怯于表達的年代,就算他生氣,也沒法子跟汪新說。
若罌眼楮一轉,瞧瞧,這勸學的理由不就來了嗎?
供銷社賣的魚跟進忠提回來的可不一樣,進忠提回來的是在市場上私人偷著賣的,都是活魚,新鮮的很。
供銷社賣的魚都是斷氧了的死魚,就算再新鮮,它也不如活魚新鮮,這樣的魚清蒸是不好吃的。因此,進忠索性動手,咱紅燒。
魚肉吃透了醇厚的湯汁,再加一塊豆腐,一把粉條,都香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