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若罌躺在床上,咬著嘴唇磨牙,我都讓他進我臥室了,他怎麼也不表白呢?我家老公這個靈魂碎片這麼慫嘛?
而元征這時候也躺在床上,閉著眼楮懊惱,我剛才都進她臥室了,怎麼就沒跟她告白呢?她都讓我進她的私人空間了,應該是對我有好感吧。
我怎麼這麼慫呢?
不,我不是慫,萬一她是因為害怕呢?要是我貿然告白再被拒絕,那不沒希望了嗎?
我還是再確認一下吧!
想到這,元征在床上翻騰了一下,啊啊啊啊!我真慫!睡覺!
這天,若罌剛打開店門,把需要曬太陽的花搬到外面的小花園。
又把30多盆的小多肉,全都拿手拉車拉到外面去,一盆一盆的擺在小花園的花架上。
她剛把東西收拾好,店里的電話就響了,若罌接起電話,經紀人的聲音從對面傳了過來。
“若若,我的老板娘,我的大畫家,馬上就到截稿日期了,你的畫都準備好了嗎?青莛那邊可催的緊啊。”
若罌笑著說道,“馬上,就差最後一幅了,很快最後一幅也要畫完了,明天你叫人來取吧。”
經紀人立刻笑道,“我的寶貝啊,我跟別的經紀人一比,我簡直就像生活在天堂里,你從來都不拖我的畫。
從來沒讓我在青莛那邊低三下四過,每次我去那邊,我都是昂著頭進去昂著頭出來,其他經紀人看著我呀,眼楮里都要冒出火來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一早等你花店一開門,我就去取畫。”
若罌笑著說好,可她想了想,又問道,“你取完了畫,什麼時候送到青莛去?”
經紀人想了想,說道,“取回來之後,我要先拿回公司進行一下登記,明天下午就會送過去。”
若罌立刻說道,“那明天你要是在青莛看到我,你可要裝不認識啊,我可不想爆馬甲,青莛在我這兒訂了好些花,大概是要給公司增添一些活力吧。
送貨時間也是明天下午,我們倆十有八九會在青莛踫上,無論如何,你就當沒看見我。”
經紀人嘖了一聲,有點兒不理解,“若罌,我就弄不懂了,你干嘛非要保密你的身份呀?
你要是能露臉,配合炒作,你的畫的價格會更高呀,你現在雖然有神秘感,可是不配合炒作的話,你已經比你同期的那些畫家價格低了。”
若罌笑著說道,“我親愛的經紀人女士。我們的畫呢,雖然是藝術品,但是剝開層層華麗的外衣,它也是件商品。
宣傳固然重要,可畫的本質更加重要。
而且,活著的畫家畫的畫再貴能貴到哪兒去呢?只有死了以後才會更值錢,我還沒活夠呢。”
經紀人一听了這話,哭笑不得,“嘿,你這話說的好像其他的畫家活夠了一樣,我真是跟你說不明白。
好了好了,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會跟底下的人交代好,明天要是在青莛看到你,他們會裝不認識的。
你自己也小心點兒啊。要是從你自己那邊暴露了,我可管不著。”
若罌掛斷電話走到門口,抬手遮住陽光,看了看天,她深吸一口氣。“啊!又是美好的一天。”
若罌看著陽光灑到街面上,給所有的東西都添上了一抹亮麗的色彩。她眼楮一亮,轉身走回到店里,坐在了她的畫架後面。
她歪著頭看了看自己的畫,畫面上是一束插在花瓶里的漂亮山茶。
昨天她看著這幅畫,拿著畫筆遲遲沒有繼續落筆,總覺得完成了,好像又差點什麼,現在再一看,可不就是差了一抹生機勃勃的陽光嗎?
中午,若罌剛吃完飯,元征就拎著公文包回家了。
遠遠的,他就看見若罌正站在外面的小花園里,拿著個噴壺給那些多肉澆水。
元征一臉好奇走過去,他站在後面看了一會兒,帶著點兒疑問說道,“不是說多肉不能經常這麼噴水嗎?這樣能活?”
若罌轉過頭看著元征,笑道,“那得看是誰養啦,這些多肉是我自娛自樂養的,要是有人喜歡願意買,我肯定會教他怎麼養。如果沒人買,我就繼續養著,你見過我哪一盆多肉死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下班啦?你這是早退嗎?還是偷偷跑出來的?”
元征笑著點點頭,“你猜的差不多,算是偷跑,我今天去甲方那邊提案,結束的早,我也不用回設計院,所以就直接回家了。”
若罌拿著噴水壺轉身往店里走,元征見了便跟了上來。若罌一邊走一邊說道,“那你這工作還挺好的,時間還算挺自由嘛。也不用天天早八晚五的守在設計院打卡。”
元征看著若罌轉身,那條白裙子在空中畫了個漂亮的弧線,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蕩了一下。
他連忙跟了上去,剛想說給我來杯茶,可就听若罌說道,“你在樓下等一會兒,先吹會空調涼快涼快,我上去搬點東西下來。”
搬東西?
元征立刻跟了上去,“搬東西,那我來呀。怎麼能讓女孩子干這種活兒呢?我來,我來。”
若罌走在前面,勾了勾嘴角,突然轉身看著元征,她想了想說道,“那好吧,這種體力活就交給你,你幫我搬東西,一會兒我請你喝茶。”
需要搬的畫並不多,畢竟若罌可不是批量生產的畫匠,半年的時間,不過只有六幅畫而已。
元征把所有的畫都搬了下來,他抱著手臂,看著一排排開的六幅油畫,眯著眼楮抿著唇,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這六幅畫風格各異,主題各異,大小各異。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以前也經常看畫展,畢竟我學建築的,也是屬于藝術類,按理畫家在一段期間內應該畫的都風格類似啊。
你半年期間這六幅畫……你這思維夠跳躍的呀。”
若罌听了這話笑著說道,“呵呵,想到哪兒就畫到哪兒,總畫一樣的東西多沒意思呀,不一樣的才有新鮮感呀。生活都已經一成不變了,總要在其他地方找找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