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是永琮身子不好,因此本宮才忌憚她,若是本宮無子,那這麼多年富察氏的努力與榮耀豈不為他人做嫁衣。等她再生下兒子,這後宮便沒了本宮的立足之地了。
你皇阿瑪重視嫡子,如今永琮也越發的健壯,只要永琮不犯錯,不爭權,將來不出意外••••••如此,你再看,你皇阿瑪寵愛誰還重要嗎?
更何況嫻貴妃無子,縱使她有盛寵,于本宮來說又有什麼妨礙呢?
如今,我倒希望她能將你皇阿瑪籠絡住,只要你皇阿瑪別頭腦發昏給她一個孩子,那本宮倒情願她繼續深受寵愛。”
听了這一番剖析之言, 瑟若有所思。之後的路程她便呆呆的看向窗外。
皇後瞧著她的模樣,只淺笑並不打擾,很多事情需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看著 瑟如此模樣,皇後心中不得不贊嘆進忠的通透。
以往她總想著要保護自己的孩子,替他們遮風擋雨,不叫他們受到絲毫傷害。可她卻忘了,她的孩子是大清的嫡出,無論是公主還是皇子,都是皇家最尊貴的子嗣。
生來就是要經歷風雨的,生長在溫室之中,看似嬌貴,可卻極易折斷,是時候放手了。
皇後想起進忠說的話,科爾沁要求娶嫡公主啊••••••
祭孔廟這日,天高雲淡。讓一直提著心的皇上也著實松了口氣。天公作美,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一大早往孔廟去的路上,進忠並沒有隨侍在乾隆的身邊,而是難得的回了若罌的馬車。
在車上,進忠將若罌抱在懷里,只舍不得松手。
這幾日一直趕路,便是夜里也是扎了臨時的大營供乾隆與後妃居住。
因是在野外,皇上並沒有放進忠回去,進忠也著實擔心他的安危,在夜里也隨侍左右。
這還是若罌與盡忠相知相許後,頭一次分別這麼長時間。
若罌老老實實的窩在進忠懷中,伸手撫摸著他越發消瘦的臉,滿眼都是心疼。
“今日之後,你可算能好好歇歇了。瞧你,不過幾日的功夫,連衣服都松了。”
進忠笑著握住了她的手,送到唇邊輕吻了幾下。“奴才還好,只是跟在皇上身邊兒並不用做什麼。好在今日祭了孔廟之後就沒旁的事了,到時奴才再好好伺候伺候主兒。”
若罌耳尖一紅便湊過去親吻進忠的喉結。她邊吻邊輕聲說道。“我的進忠勞累了好幾日,我又哪里舍得叫你伺候我。我準備了藥浴,等晚上你下了值回來後好好泡一泡解解乏。你我親近不急于這一兩日,總要顧著你的身子才行。”
進忠被她親吻的心里直顫。他伸手按住了若罌的脖子低頭吻住她的唇,半晌他喘著氣說道。“一邊說不急于這一兩日,一邊卻不停的撩撥奴才,主兒,您果然是口是心非。”
若罌撒著嬌笑。“你別冤枉我,我哪里是這麼急色的人。”
她的手撫弄著進忠的身子,感受著手下強勁的肌肉,又想到他那有力的腰,終于紅了臉。
她將臉埋在進忠的懷里,雙手抱住他的脖子,忍不住笑道。“我錯了,我承認我就是這麼急色的人。”
進忠帶著若罌準備的點心去了御前,見到李玉後,便將點心分給他與進寶。
李玉接過後心中感激,幾乎落了淚。這幾日他們著實累壞了,每日里忙前忙後,安排各項事宜,根本沒有吃飯的時間,好容易擠出了空閑,廚房上送來的飯菜早就涼了,葷油凝成了白花花的一片,吃到嘴里又膩又腥。可不吃又會胃疼,只能忍著惡心往下咽。若沒有進忠帶來的點心,他和進寶定要脫一層皮下去。
一行人馬很快到了孔廟,今日之行本就為收攏天下學子之心,因此,孔廟周圍並未戒嚴。一路上,兩側皆站滿了百姓和收到消息遠道而來的文人,整個曲阜十分熱鬧。
到了孔廟門外,帝後相攜下了車,接受萬民叩拜。
祭拜孔廟之舉已流傳上千年,順治帝為此舉還特意在京城修建孔廟,而親自到曲阜祭拜,乾隆還是大清朝第一人,因此他心中十分重視。
曲阜當地也深以為榮,為了迎接皇上,還特意準備了花燈展。花燈展就是以人力車為底,在車上用絲絹、鐵絲扎成各色花燈,再以人力推動游街。
每每舉辦花燈展,曲阜街市熱鬧非凡。皇上得知有此盛況,欣然受之。
帝後攜手站在孔廟大門口,其他嬪妃與朝中重臣皆站于二人身後分兩側而立。進忠則站在皇上身邊兒近侍。
遠遠的,花車的隊伍便自西向東一輛一輛的經過孔廟大門前。
在場眾人均興致勃勃的瞧著那些花燈,尤其是 瑟,她頭一次瞧見民間的如此盛況,因此只站在皇後身邊兒興致勃勃的踮著腳去瞧。
進忠卻警惕的看著周圍,圍觀的百姓實在太多了。雖有御前侍衛隨行把守,可若是當真出了亂子,百姓鬧起來,恐怕要控制不住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