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archer
此時，七月的下午四點，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灑進臥室，一片烏雲緩緩壓來。
零坐在書桌前，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甦恩曦盤腿窩在沙發里，手里捏著一片薯片，漫不經心地嚼著。
“你說麻衣現在在哪？”零突然開口，目光依舊落在桌上的文件上。
“葉卡捷琳堡。”
甦恩曦懶洋洋地回答，“她在那兒布置局面呢，進化藥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該準備的餌料也準備好了，就等魚兒上鉤。”
零點了點頭，拿起鋼筆，筆尖在莫德爾教授留下的那份入學文件上頓了頓，隨後流暢地簽下了“zero”的花體簽名。
“這就同意了？不再考慮考慮？”甦恩曦瞥了一眼開口問道。
“沒必要。”零將文件合上，語氣平靜，“他交代的任務，都還是要去執行的。”
甦恩曦聳了聳肩，繼續往嘴里塞薯片，“隨你咯，反正你的監護人是你自己。”
……
再度陷入沉默後，零將鋼筆擱在墨水瓶旁，屏幕的藍光映得她瞳孔好似結冰的湖面。
縴細手指輕輕敲擊著鍵盤，調出了林離的資料頁，她盯著那張照片，眉頭微蹙︰“這個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隊伍里？”
聞言，甦恩曦突然坐直了身子，眼楮亮了起來︰“哦，你說金閃閃啊！”
她笑嘻嘻地湊過來，“大半年前在小白兔老家，麻衣和他打過一場，結果一點便宜沒佔到，那家伙的金剛界簡直跟開了掛似的，麻衣的直刀差點折在他手里。”
零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鋼筆上的紋路，目光透過顯示器，仿佛看到了那晚小巷中的場景，她輕聲問道︰“金閃閃是誰？”
“fate里的英靈啦！”甦恩曦手舞足蹈地比劃，“就是那種金光閃閃、防御無敵、還特別臭屁的角色....”
“嗯，我听麻衣說過，他用過金剛界，冥照的上位言靈。”
零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屏幕上，目光輕輕劃過林離檔案中的言靈•金剛界一欄，平靜的說︰“可archer是遠程職階。”
“哎？”甦恩曦噗嗤笑出聲，薯片碎渣掉落到波斯地毯上︰“重點不是職階啦！關鍵是那家伙開結界時金光亂濺的樣子....”
“就像是挨了一發閃光彈，在漆黑的夜晚，以麻衣的視力都被晃得失焦一秒鐘，所以我們給他起了超合適的外號！跟那個動漫里開黃金結界的家伙一模一樣。”
“他最後說了什麼？”零突然問。
甦恩曦的嬉笑戛然而止，她慢吞吞坐直身子，浴袍帶子垂落在十六世紀的威尼斯手工茶幾上。
“替我向你們老板問好。”
“當時麻衣的直刀離他咽喉還剩七八公分，結界金光突然暴漲。”甦恩曦豎起食指在咽喉處比劃。
“然後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可把我們都嚇了一跳。”甦恩曦夸張地拍了拍胸口，“你是沒看見麻衣當時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老板知道這件事，那他是什麼意見？”零突然問道。
甦恩曦聳了聳肩，攤手道︰“老板沒說什麼，只是讓我們繼續觀察，不過麻衣可是記仇得很，下次見面估計得好好‘招待’他一番。”
零沒有接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將那份簽好名字的文件塞進燙著雙頭鷹紋章的信封，蠟封精準滴落在封口處。
她轉而說道︰“明天讓管家把回執送去酒店。”
………
與此同時，三百公里外的烏拉爾山脈腹地，葉卡捷琳堡。
酒德麻衣正站在冷庫中央，手中的直刀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寒光。
她掏出手機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
葉卡捷琳堡的夜風從破損的冷庫門縫中灌入，帶著刺骨的寒意，麻衣合上另一邊的大門，轉身走向出口，靴底踩過滿地的冰渣，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任務完成進度百分之八十，準備三小時後撤離。”她按下耳麥，聲音冷靜而果斷。
耳機里傳來甦恩曦懶洋洋的聲音︰“真是辛苦了長腿，對了，三無已經同意入學了，你那邊收拾完就趕緊回來吧，小白兔他們預計四十八小時後才會抵達。”
“知道了，正好夠時間把歡迎儀式布置得熱鬧些。”酒德麻衣輕笑一聲，抬頭看向遠處陰沉的天空︰“不過，下次再見到那個金閃閃，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她抬手揮刀劈向虛空，以雙刀甩了個刀花，惡狠狠的聲音傳出︰“金閃閃是吧...我讓你閃....”
“隨你便咯。”甦恩曦嚼著薯片，薯片包裝袋在膝頭嘩啦作響，“反正已經簽了字，他遲早是三無的‘同學’，對了，要不要再試探他一下？”
麻衣沒有再接話，只是輕輕哼了一聲，身影很快消失在原本的位置。
……
臥室里。
零站在朝北向的窗前，外面已經灑起了驟雨，突變的天氣帶著一絲涼意。
她的目光透過雨幕望向遠方，而甦恩曦依舊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手里捏著薯片袋︰“說起來，金閃閃最後那句話可真是嚇了我們一大跳，他到底知道多少？”
金發少女的指尖輕輕敲擊著窗框，聲音平靜︰“不管他知道多少，老板自有安排。”
甦恩曦聳了聳肩，把最後一片薯片塞進嘴里︰“也是，老板從來不會出錯。”
零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雨，直至視野盡頭，那邊是西伯利亞大鐵路的0公里標志，也是這座列車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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