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曼施坦因點了點頭，立刻通過後台傳達命令，俄亥俄級潛艇開啟主動聲吶後，周圍海域的情況更加清晰起來。
不久後。
“嘟∼”，俄亥俄級潛艇的聲吶室內，響起了一陣刺耳的警報聲。
“檢測到利維坦級心跳！”操作員的聲音顫抖著，這一新的發現讓他十分興奮，“深度170米，3點鐘方向！”
“什麼？！”
施耐德發出疑問，然後一把扯過通訊器，怒吼道︰“立刻發射干擾聲波！校董會那邊....”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加圖索家族批準使用風暴魚雷。”弗羅斯特•加圖索那冷冽而霸道的聲音驟然切入頻道，“但我們必須確保龍王被擊殺。”
聞言，施耐德沒說什麼，但一旁的副校長醉醺醺地豎起中指，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笑容，老牛仔眼神雖然迷離，但手中的動作卻異常嫻熟。
另一邊，兩枚帶著煉金外殼的風暴魚雷已經被裝入發射管，只等一聲令下，便會帶著無盡的威勢，沖向那未知的敵人。
……
由于油井的持續燃燒，沉沒的宮殿殘骸突然噴發出橙黃色火焰，煉金矩陣最後的能量爆發將海面掀起數米高的火浪，又是三艘巨杉徽章快艇瞬間化作火炬。
墨西哥灣的暴雨在林離的黑劍上撞成碎沫，三艘科考船與三艘逆十字快艇呈扇形包抄而來，白袍指揮官舉起瓖嵌紅色寶石的蛇形權杖，杖頭射出的青光在浪濤間編織成煉金矩陣。
當林離的小艇也被氣浪推飛，他連忙將黑劍放在腿上，然後釋放出低調的球形屏障以緩解沖擊力。
“給我追上他！”白袍指揮官在著火的科考船上嘶吼，瓖著紅寶石的權杖在甲板上磕的咚咚響。
“唰——”
一連數十發煉金弩箭在暴雨中劃出青色軌跡，林離的小艇就像是在浪尖跳躍，黑劍掃過的暗色圓弧將十幾支煉金箭矢劈開，實在不好躲避的就用天地為爐略作控制避開身體。
“繼續，破襲裝置。”
白袍人的吼聲穿透雨幕，三具青銅鑄造的深潛器在手下船員的努力下從科考船滑入海中，形如龍牙的鑽頭高速旋轉著刺向林離的小艇。
林離反手將黑劍插入海水，天地為爐的領域瞬間展開，從海面上攝來的液態金屬凝結成盾。
鑽頭與金屬盾踫撞出刺目火花，他趁機調轉船頭沖向暴雨最密集的區域。
林離駕著小艇，一邊躲避著各方攻擊，一邊試圖尋找安全地帶。
此時，醫學會的船只同樣調整方向，再次朝著林離追去，他們顯然不想放過這個被認定為青銅與火之王的目標。
……
約二十海里外，諾頓與路明非的快艇此時正被青金色陰影追逐。
路明非死死抓住扶手，看見水下那青黑色陰影再次逼近︰“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初代種。”
諾頓的聲音無悲無喜，瞳孔中黃金之色略顯暗淡，他沾血的手掌按在船舷，冒著熱氣兒的液態金屬瞬間形成十二支長矛，與船上存放的那些帶著青銅火光的煉金子彈全部射向海底陰影。
“該死！”
海面下的純血龍類發出震怒的咆哮，掀起的巨浪直接將諾頓操控的快艇拋上幾米高空，路明非在失重狀態下只抓住了那把可憐的餐刀，但刀尖自動指向陰影中心，他不禁在心底狂喊︰“路鳴澤！這玩意怎麼對付？”
“四分之一生命，哥哥。”
小魔鬼的聲音回復的相當快，語氣懶洋洋的︰“或者你可以賭賭你的老唐還剩多少......”
諾頓突然扯開殘破衣襟，胸口浮現出燃燒的龍文，正在墜落的快艇瞬間恢復平衡姿態。
他抓著路明非沖進暴雨時，下方海面突然張開巨大的漩渦，布滿骨刺的龍首破水而出。
整條快艇此時已被陰影籠罩。路明非看見布滿骨刺的龍首，恐怖的黃金瞳里流轉著凶戾的光。
他在心里大喊，“路鳴澤！四分之一怎麼......”
“噓。”小魔鬼突然坐在了船頭，“先看看你親愛的老唐來表演。”
諾頓的人類瞳孔突然收縮成金色豎線，殘存的龍王權柄強行催動，正在咬合的龍顎被液態金屬卡住。
一旁的路明非也趁機抓起甲板上的煉金步槍，鐮鼬帶來的听覺強化讓他準確捕捉到龍類的位置，並下意識就瞄準了龍類腦後的弱點，一連五發子彈在相同位置炸開青鱗時，海面下的陰影發出吃痛的咆哮。
………
另一邊，幾艘改裝過的科考船好不容易再次追上林離，卻被他隨手丟回來的煉金箭矢射中兩人。
醫學會的白袍指揮官臉色一沉，舉起瓖嵌紅寶石的蛇形權杖，“元素置換！”
隨著白袍人的動作，那泛著青光的煉金矩陣突然收縮成一個六邊形的青色光牢，直接往林離的方向飛來。
在青色光牢飛來之後，小艇周圍的海水突然結晶成青灰色固體，這海水竟然有變成某種金屬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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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
林離左手按在船舷，回首望向那條不遠的科考船，為首的白袍人手中一條彎彎曲曲的蛇頭權杖，頂端是一顆暗紅色的寶石。
“等等...紅寶石？”
“賢者之石！”
林離瞳孔微縮，天地為爐的領域瞬間展開，結晶化的海水重新沸騰成液態，然後將黑劍直接插入海面，幾道風壁呈扇形炸開，將最近的兩艘快艇掀翻在浪濤中的同時也給快艇提供了一個向前的推力。
此時他已經顧不得體力與精神的消耗了，背後的這些家伙恐怕大有來頭，一個普通的船長都能以賢者之石作為煉金武器的消耗品，如今他的狀態可不好糾纏。
林離再次將馬力開到最大，想要開著快艇脫離這片區域，但“科考船”的反應同樣快速。
“確認是青銅與火權柄！”白袍人耳麥里傳來新的嘶吼，“啟動捕獲計劃！”
三架改裝過的直升機從科考船甲板升起，機腹垂下非金屬納米材料編織的巨網，巨網上刻著起到禁錮作用的古代龍文。
————
三艘學院潛艇派出的潛水器切開沸騰的海水，穿著黑色潛水服的專員們登上燃燒的油井平台。
領隊的是愷撒與諾諾，在經歷甦茜與蘭斯洛特的經驗後，學院也明白了，相同血系的混血種面對龍王，幾乎就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颯——”
愷撒一把抽出狄克推多，刀鋒掃開擋路的青銅碎片︰“搜索半徑兩百米，優先尋找路明非的生命信號！”
燃燒的原油在海面形成流動的火毯，潛水器釋放的聲吶波紋在亂糟糟的情況下前失效，這種情況下反倒是愷撒的鐮鼬要好使一些。
接著，諾瑪的電子音在潛水服頭盔里響起︰“執行部命令，搜尋盡快完成，六分鐘後第二艘潛艇將趕來。”
“沒問題。”
愷撒點著頭，黃金瞳突然一動，潛水頭盔的護目鏡映出滿地狼藉，焦黑的煉金矩陣碎片，凝固的少量血跡，以及半截嵌在青銅地磚中的運動鞋橡膠底。
“這里有戰斗痕跡！”他蹲下身，手指拂過一道三米長的斬痕，金屬切面泛著暗紅色，像是被高溫熔斷後又急速冷卻。
“來了。”諾諾從另一側廢墟中鑽出，暗紅色長發沾了點灰塵，手中強光手電掃過滿地破爛，然後就是眼神一凝，“好家伙！”
看著這塊帶有少量圖案的橡膠底，諾諾直呼離譜，這不是路神人腳下那雙高仿耐克麼，怎麼就剩下半只腳掌了？
說完，她蹲下身子，認真地分析道︰“嗯，血跡往九點鐘方向延伸，混合了人類和龍類的血液。”
愷撒用刀尖挑起一塊變形的青銅片，下方壓著半張燒焦的學生證，路明非的名字在焦痕間依稀可辨。
“應該是他的東西。”
他將學生證拋給諾諾，“看來我們的s級和龍王跳了支亡命雙人舞。”
“哈？”
諾諾表情夸張地眼珠一轉，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來看看他們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她單膝跪地，指尖按在血跡最密集的位置。
側寫技巧慢慢的回想，揣摩發生過的事情，畫面如電影般在腦中閃回︰最先是飛濺的血液在青銅地面烙下灼痕，然後是那道刀痕，然後就是路明非踉蹌後退，煉金子彈擦過肩頭，一只龍爪將他拽向快艇。
三分鐘後，她回過神來。
“有兩個人在這里被圍攻過。”
諾諾指向三處呈品字形的彈孔，再仔細一看微綠色的彈殼，諾諾斷言︰“混血種家族用的煉金穿甲彈。”
“鐺！”
愷撒突然踢開一塊青銅板，下方露出半融化的煉金弩箭︰“還真是亂啊，那群瘋子連煉金酸液都用上了，”
弩箭尾部中空的結構正在滲出腐蝕性液體，將青銅地面蝕出小洞。
下一刻，諾諾的手電光定格在一串腳印上，前掌深後掌淺，間隔雜亂，“路明非應該是被拖著走，那人的右腿可能是受傷了，身體平衡有問題。”
她順著腳印走向平台邊緣，下方海水泛著詭異的青銅色，“他們從這里跳海，但....”
“不只是諾頓。”
諾諾合上筆記本，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學生證邊緣的焦痕，“水下有更多的東西在追他們。”
“不出所料，我們走吧。”
愷撒點了點頭，帶著諾諾從朝來的方向返回，第二艘潛艇已經就位了。
————
二十多海里外。
“嗚嗚——滋滋——”
螺旋槳的聲音不斷傳來，林離立馬回頭，看到幾架直升機追來，武器架上懸著網狀的東西，心中倒有些奇怪起來，自己剛剛用過驅使風壁的手段了，怎麼還來這一出。
他驅動黑劍，劍身散發出幽黑光芒，與天地為爐的力量相融合。剎那間，周圍風雨大作，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旋，向著飛來的巨網卷去。巨網被氣旋沖擊得歪歪斜斜，但仍頑強地朝他撲來。
林離的小艇正被藍色冰霜追趕，白袍指揮官高舉蛇形權杖，杖頭的賢者之石忽然迸發出冰藍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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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靈•冰之皇！”
突然爆發的寒氣逼人，以科考船為起點，林離的小艇為終點，一個狹長橢圓形的海面瞬間被凍結。
林離的小艇發出無力前進的呻吟，黑劍劈開的冰稜在船尾堆積成小山，他左手按在凍結的船舷，天地為爐將金屬甲板熔成液態，右手黑劍繼續刺入冰面嘗試開路，不朽狀態下的肌肉爆發也讓他輕輕顫抖。
他本就大戰一場了，雖然血條還很長，但藍條快要見底了。
“破！”
林離低喝一聲，黑劍猛力橫掃，黑色劍影劈開冰層，小艇像離弦之箭沖出冰牢。
白袍人的蛇形權杖再次調轉方向，三道冰矛從冰面刺出，那三架直升機上懸掛的巨網也一齊射出。
這是一次處心積慮的圍攻。
“有點意思。”
面對兩面來襲的攻勢，林離黑劍握在手，輕輕地在手里打著旋兒，活動活動筋骨。
下一刻。
黑劍發出錚錚劍鳴，開始活化，三尺漢劍驟然變成小腿粗的大棒，然後又是一腳油門到死，小艇咆哮著一往無前，並且林離適時地掄出黑劍。
“ 嚓。”
中間那道粗壯的冰矛被他應聲敲碎，小艇沖破滿天飛舞的冰晶，然後又是一道風壁出現在頭頂，幾張大網還沒收攏就尷尬的架在冰塊上——小艇已經極限地從縫隙間溜走。
“呼∼”
林離舒了口氣，然後選擇繞開冰面，直沖向那條白袍人所在的科考船。
“找死！”
眨眼間又是一面冰牆，林離閉上眼楮，不朽狀態全開，體內爆出低沉悶響，被凍僵的右臂繼續揮劍，一氣呵成斬碎冰牆的同時，天地為爐發動。
“嗖——”
黑色大棒貼著蛇杖劃過，直接敲斷了瓖嵌賢者之石的蛇頭。
“ 嚓。”
“混賬！”
白袍人捂著流血的手腕後退，權杖墜入冰海前被林離用天地為爐連帶黑劍一塊兒吸回手中。
但這時，科考船突然響起刺耳的汽笛聲，某種堪比龍王威壓的氣息從遠處傳來。
“你完了....”
白袍人冷笑著捏碎頸間的通訊設備，“真正的君王已經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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