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江城。
任盈盈正在撫琴,原本令人清淨祥和的《清心普善咒》被她彈的宛若十面埋伏一般。
殺氣凜然。
小築的外邊跪著老頭子父女二人,皆臉色慘白。
此刻將頭埋的低低的,身體顫抖如篩糠般。
從小到大,綠竹翁從未見過任盈盈這般生氣。
心想在綠竹林那會兒,自家姑姑還說那陳鈺殺氣重。
這下好了,自家姑姑的殺氣遠在那日的陳鈺之上,哪里還有往日里的平靜超然。
又啼笑皆非的瞥了眼老頭子,心想這胖球兒膽子真大。
那陳鈺叫你傳什麼話,你就敢傳什麼話的麼。
什麼想你,什麼肚子里的孩子,你是真不怕死啊。
不知道咱們這位聖姑是臉皮最薄的麼。
不過綠竹翁一想起那天的場景,自己被點穴後就被丟到外邊,確實沒看見小築中發生了什麼。
莫非自家姑姑跟那姓陳的小鬼真的發生了什麼?
“啪”的一聲。
焦尾琴的琴弦被任盈盈生生彈斷。
小築內的琴聲驟歇。
房門打開,一道曼妙婀娜的身影走出。
任盈盈身穿淡青色衣裙,頭戴竹笠,叫人瞧不見臉。
可單看身材,便知這是世間少有的俏佳人。
綠竹翁見任盈盈親自出來,臉色微變,心想今天這老頭子父女倆怕是活不了了。
也不敢勸,只見任盈盈徑直走向老頭子的女兒老不死。
嚇的那老頭子不停磕頭,連血都磕出來了,哭道︰“聖姑,要殺就殺我吧,放過我這苦命的孩兒,她...她剛有點活著的盼頭哇。”
“你閉嘴!”
任盈盈冷冷的打斷他。
旋即彎下腰,伸出手按住了少女的後背,片刻之後撤回手臂。
眼中浮現出些許復雜的神色。
那陳鈺當真將這老頭子的女兒治好了。
還真是奇怪。
任盈盈秀眉微顰,按理來說,對于陳鈺那般功利性極強的人而言,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是絕對不會做的。
想要治好老不死,就得輸入大量的內力。
普天之下,誰會將自己辛辛苦苦凝聚的內力一口氣全部渡給別人。
“你告訴我,那狗賊欺負你沒有。”任盈盈瞥了眼戰戰兢兢的少女。
少女搖頭,紅著眼楮道︰“他,沒欺負我,就是不停的灌進我的身體,好燙,我讓他停,他也不停,我說傷身體,他說不要緊。”
老頭子見任盈盈氣的胸口起伏,連忙補充道︰“我這孩兒說的是內力。”
“廢話,我當然知道!”
任盈盈氣的嬌喝了一聲,跺了跺腳,竹笠之下的粉嫩臉蛋卻紅透了。
又盯著老頭子道︰“那狗賊叫你傳的瘋話,你還說給別人听了沒有?”
“沒有,沒有!”老頭子慌忙搖頭。
“若是這世上還有別人知道這件事,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任盈盈冷冷道︰“自己去找計無施領罰。”
“多謝聖姑,多謝聖姑!”
老頭子磕頭如搗蒜,磕的頭破血流後才背著自家女兒,逃也似的跑了。
綠竹翁眼見著任盈盈余怒未消,干巴巴的老臉連忙擠出笑容道︰“姑姑莫要生氣,藍教主不是已經對付那陳鈺去了麼,她最是機智,武功也高,定能將那陳鈺一舉擒獲。”
“擒獲?我不是叫你們能殺則殺麼,擒他作甚!”
任盈盈氣呼呼道︰“還有那祖千秋呢,你們干什麼吃的,為什麼還是抓不到那個混蛋。”
不僅抓不到,祖千秋這個臭酒鬼一喝醉酒就胡言亂語。
說什麼對付陳鈺啊,裝模作樣打打就行了,莫要動真格的。
咱們聖姑臉皮薄,喜歡別人不敢明說之類的胡話。
“在抓了在抓了,我現在就去催他們去。”
綠竹翁走出幾步,忽然又折返回來,壓低了聲音道︰“當真能殺則殺?姑姑,你跟那陳鈺...”
“嗖”的一聲。
話音未落,三枚金針便貼著綠竹翁的頭飛了過去。
眼見著任盈盈氣的渾身發抖,綠竹翁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
與此同時。
陳鈺正在跟林夫人朝恆山前行。
過去幾日天氣正好,風雪停了。
兩人白天趕路,夜晚休息,連續幾日都沒踫到什麼麻煩。
當天夜晚,兩人在懷朔城找了間客棧休息。
距離恆山派還有六日左右的行程,從懷朔城開始,整整六日都不會再有什麼城鎮,必須露宿野外。
于是陳鈺打算在這城中做些補給。
不比那日在暮雪鎮,懷朔城客棧有好幾家,且客房充足。
今夜自然不用跟林夫人擠一張床。
陳鈺估摸著又能進入莊園了,于是鎖好房門,來到桌前坐下。
伴隨著一陣吸力,很快他便出現在了大湖上的莊園中。
比起剛開始的荒蕪,此刻的莊園已經有點規模了。
主屋寬敞精致,門口的廣場也頗為氣派,右側是書房、廚房、左側通向後院,里面是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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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巨大的烏 樹葉片金黃。
陳鈺走上前,試著搖了搖。
他這幾日又積攢了不少步數,應該又能抽獎了才對。
【獲得獎勵︰豐胸木瓜丸x1偉大無需多言,不信你自己嘗嘗看)】
陳鈺︰......
我嘗你姥姥。
他嘗試著又搖了搖。
很快眼前再度彈出界面。
【獲得獎勵︰反差新娘套裝免脫),白絲一雙】
陳鈺︰( ? ??? )?
自己手上已經有兩套了。
問題是該給誰穿。
陳鈺用手托著下巴。
陸無雙性格潑辣小性,在床榻上卻對他百依百順,應當是可以的。
程英臉皮薄,卻總是拘泥于義姐的身份,對他頗有些慣著,寵溺的感覺,自己跟陸無雙忽悠一下,應該也行。
想到這里,陳鈺已經開始笑了。
今晚注定又是個不眠之夜。
又用力搖了幾下烏 樹,確定沒有搖獎機會後,陳鈺清了清嗓子,走進主屋。
紅木桌前端坐著一個青衣女子,身形曼妙窈窕。
黑發如瀑,俏臉清麗端莊,一雙妙目明淨澄澈。
此刻正在用針縫補著手中的灰色布衣,見著陳鈺來了,當即欣喜的站了起來︰“鈺弟,你回來啦。”
就好像那個新婚妻子。
程英連忙將手中的針線活放下,接著跑到廚房,端了幾樣提前做好的小菜回來。
還備了一小壺酒。
見陳鈺盯著桌子上的衣服看,程英溫柔的笑了笑︰“我看你房間有幾件破了的衣服,想著替你縫補一二,不過你可能不缺衣服穿,主要是我實在閑的緊。”
她跟陸無雙留在衡陽城算是守家的,只是左冷禪現在沒想跟陳鈺正面交戰,所以並沒有派人去襲擊。
程陸二人平日里就輔導輔導曲非煙練武,聊聊天,講講笑話,倒是愜意的很。
“不,英兒給我補的衣服,比外面買的好一萬倍。”
陳鈺笑眯眯的說道。
程英忍俊不禁︰“就會說俏皮話,餓了不,吃點菜吧。”
“唉,累死啦,想讓英兒喂我吃。”
陳鈺往她腿上一躺,有些得寸進尺。
程英也習慣了陳鈺對她的沒正形,無奈的在他臉上掐了掐,接著當真用筷子夾了一小片蓮藕,放進了陳鈺的嘴里。
“味道好麼?”程英有些期待的問道。
“妙極妙極,甘甜爽口,就像...”
陳鈺賣了個關子。
程英卻不問,見陳鈺盯著自己,她柔柔的一笑︰“我可不問,反正又是輕薄我的話。”
聰明啊。
真聰明。
陳鈺不禁感慨,但是他作為老油條,自然有對付程英的手段。
于是嘆了口氣,程英詢問他為何嘆氣,陳鈺只是不應,還是嘆了口氣。
弄的程英沒辦法,無奈道︰“好啦,我問你就是了,甘甜爽口,就像什麼一樣呀。”
“像英兒的嘴唇。”
陳鈺忽然坐起,吻了上去。
程英猝不及防,本欲躲閃,卻拗不過陳鈺,最終只能隨他去。
良久,兩人分開,她面頰微紅,嗔道︰“無雙不在,你便欺負我,當真是沒大沒小,我可是你...”
“你可是我的妻子,欺負欺負又怎的。”
陳鈺似笑非笑道。
程英旋即羞赧的垂下頭︰“還沒嫁呢。”
“難道你不想嫁給我?”
陳鈺故作驚慌,旋即捂住胸口,作疼痛狀。
程英忍俊不禁,道︰“想,做夢都想,滿意了吧。”
“滿意。”陳鈺將她攬入懷中,疑惑道︰“無雙為什麼沒來。”
要是沒陸無雙這個中間催化劑,自己還真有些不好意思讓程英穿那些衣服。
听他這麼問,程英又是面頰一紅,壓低了聲音在陳鈺耳畔耳語的幾句。
“哦,那個來了。”
陳鈺恍然大悟,撓撓頭道︰“無雙真是的,搞得像我見她就得那啥一樣,就不能躺一起好好說說話麼。”
程英只覺得好笑,打趣道︰“你能躺著消停半刻鐘不毛手毛腳,我就信。”
“你信我不信,我吃飽啦英兒,該睡覺啦。”
陳鈺擦了擦嘴,恬不知恥道。
程英溫柔似水,既然來了,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卻還是驚慌道︰“蠟燭,蠟燭。”
跟陸無雙不同,她很不習慣開燈。
陳鈺正要用降龍十八掌將蠟燭打飛出去,卻听屋外傳來響動。
片刻之後,一個身著紫衣的少女哭唧唧的跑了進來,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阿紫。
“陳鈺哥哥~~哇~~~~”
小毒婦哭的梨花帶雨,剛進主屋便撲進了陳鈺的懷里。
在他身上狠狠擦了擦眼淚鼻涕。
卻被陳鈺反手提了起來,又將鼻涕擦了回去。
沒好氣道︰“有屁就放,你根本沒在華山派,你躲哪去了?”
阿紫掙扎了一陣子,卻掙脫不開陳鈺的魔爪,氣呼呼道︰“壞人,放開我。”
轉頭又可憐兮兮的看向程英,扁扁嘴道︰“長得漂亮腿又長的大姐姐,救救小阿紫好不好。”
“鈺弟,你...快將她放開吧。”程英到底是人美心善。
陳鈺只當沒听見,阿紫又嚶嚶的哭了起來,順勢跟個八爪魚一樣抱住他的手。
“小阿紫好可憐,爹不疼媽不愛的,現在你也欺負我,外人也欺負我。”
她撲閃著水汪汪的大眼楮,哽咽道︰“好哥哥,我被人俘虜了,你能不能傳我一門更厲害的武功,好讓我報仇呀~”
說著扭過頭,狡黠的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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