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海?”水門認出了來人,心中的警惕稍稍放下,但疑惑卻更深了,“你怎麼會在這里?還用這種方式……”
“少跟他廢話!”玖辛奈從水門身後探出頭來,像一只炸毛的小貓,怒視著章海,“你這個偷偷摸摸的家伙,是怎麼進來的!想干什麼!”
章海沒有理會玖辛奈的質問,他的目光平靜地落在波風水門的身上,直接道明了來意︰“我奉命組建一支四人小隊,即刻增援桔梗山戰場。波風水門,我來招募你。”
“桔梗山?!”
這三個字一出口,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水門臉上溫和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凝重。而玖辛奈臉上的憤怒,則在瞬間被驚恐和煞白所取代。
作為九尾人柱力,她或許對前線的具體戰況不甚了解,但“桔梗山”這個名字,她卻不止一次從村里高層的口中听到過,那是一個與“地獄”、“絞肉機”劃等號的死亡之地。
“不……不行!”玖辛奈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她猛地抓住水門的手臂,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水門,你不許去!我不準你去那個鬼地方!”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那股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潑辣勁頭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小女孩最純粹的恐懼。
章海冷漠地看著這一切,如同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水門反手握住玖辛奈冰冷的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顫抖。他回過頭,蔚藍色的眼眸里充滿了堅定與溫柔,他輕輕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玖辛奈,听我說。”
“我是木葉的忍者,保護村子是我的責任。有人在等著我們去救援,我不能退縮。”
“可是……可是那里太危險了!”玖辛...奈哭著搖頭,“你會死的!”
“我不會死。”水門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讓人信服的力量。他注視著玖辛奈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這里有我必須回來守護的人。我向你保證,玖辛奈,我一定會回來。”
這個承諾,如同最強大的定心丸,讓玖辛奈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她知道,她無法阻止一個忍者的決心,尤其是一個像太陽般耀眼的忍者。
安撫好玖辛奈,水門轉過身,重新面向章海。他深吸一口氣,蔚藍色的眼眸中戰意升騰。
“我加入。”
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任何條件的交換。僅僅是出于一名木葉忍者的責任與擔當。他對著章海,這個名義上與他同屆,實力卻深不可測的少年,微微頷首。
“隊長,以後請多指教了。”
他主動放低了姿態,承認了章海的領導地位。因為他很清楚,能被白牙大人親自授權組隊的人,其實力與頭腦,絕對值得他給予最高的尊重。
“很好。”章海點了點頭,對于水門的選擇並不意外,“小隊還差最後一個人。明天早上六點,村子東門集合。”
說完,他的身影再次化作一縷青煙,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屋內再次恢復了寧靜,只剩下水門和玖辛奈兩人。玖辛奈再也忍不住,撲進水門的懷里放聲大哭,將所有的擔憂和恐懼,都化作了滾燙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
水門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重復著那個承諾。
“我一定會回來的。”
就在章海的身影即將徹底融入黑暗的最後一刻,一聲急切而堅決的呼喊,讓他停住了腳步。
“等等!”
是玖辛奈。
她掙脫了水門的懷抱,幾步沖到窗前,那雙美麗的紫羅蘭色眼眸中,恐懼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倔強與決然,如同漩渦一族血脈中與生俱來的火焰。
“帶我一起去!”
章海的身影從陰影中重新顯現,他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不行。”他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帶一絲情感。
“為什麼不行!”玖辛奈不服氣地反駁,“我也是忍者!我能戰斗!”
“你不是忍者。”章海的聲音冷得像冰,“你是九尾人柱力。是木葉村的終極武器,也是所有敵對勢力最渴望得到的‘寶藏’。帶你上戰場,無異于舉著火把在火藥庫里行走,只會將整個小隊,乃至整個戰局都置于不必要的、無法估量的風險之中。你不是戰斗力,你是累贅。”
這番話毫不留情,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深深地刺進了玖辛奈的自尊心。
“玖辛奈,章海說的是對的。”水門也走上前來,試圖安撫她,“戰場太危險了,待在村子里,才是最安全的。”
“安全?安全地躲在別人的保護下,看著你們一個個去送死嗎?!”玖辛奈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她猛地回頭,對著水門大喊,“我不要再這樣了!我不要再一個人被關在這個所謂的‘安全’的籠子里,每天擔心受怕,等著不知道會不會傳回來的死訊!我要跟你們在一起!我要親眼看著你,保護你!”
她的話,讓水門一時語塞。他明白,這不僅僅是任性,更是源于人柱力身份帶來的深刻孤獨與不安。
但章海依舊不為所動。對他而言,任何可能影響任務的感情因素,都是必須排除的雜音。他冷冷地說道︰“你的心情我無法理解,也沒興趣理解。我的任務是增援桔梗山,而不是帶一個定時炸彈去郊游。”
說完,他便準備再次離開。
“別小看我!”玖辛奈的聲音陡然拔高,其中蘊含著一種強大的自信與驕傲,“別以為我只是一個裝載著尾獸的容器!我告訴你,我可是漩渦一族的族人!”
“漩渦一族?”章海的腳步終于頓住了。這個名號,對于任何一個追求力量的忍者來說,都意味著一個傳說——一個以精通各種強大封印術而聞名于世,甚至因此招來滅族之禍的傳奇家族。
玖辛奈看出了他眼神中的那一絲波動,她知道,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她挺起胸膛,像是在進行一場重要的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