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文被她的呢喃聲吵醒,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跳過來給她喂了一粒藥,“四處沒退路,不如破釜沉舟?”
無盡黑暗中的花雲耳邊傳來滴的一聲響亮的水聲,這反應讓她放棄了筋疲力盡的掙扎,閉上雙眼任自己往海底沉下去,,
守著的李詩文見真有效得意的挑挑眉毛,“原來真得配合外界的干擾,”這一守就是一個晚上。
第二天在礁石上醒來的花雲睜眼就看到剛升起太陽的天邊,坐起身低頭看著身上的毯子,右手捂著以往攢緊的胸口,試探的呼吸又呼吸,今日好像比以前順暢多了?
以往早上醒來就想哭的心情今天竟然沒有?難道是跟昨天那個夢有關系?
想了很久想不出個所以然,見太陽已經爬出天邊,忙把毯子疊好要準備回去給丫丫做早膳,看著這麼高的礁石有些膽怯。
“自己都不能照顧好自己,還怎麼能照顧丫丫?”
李詩文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緊接著整個人就被放到了地上。
抱著毯子的手緊了緊,轉身朝李詩文一躬身什麼都沒說就往昨天來的路跑。
“她這是,,好了不少?”唐景鑠手上還拿著早膳,見人跑了就喂給李詩文。
“不知道。”
回家寫了一張方子找到何予祁,“這個交給布爺爺,每月按時到他那里去拿藥。”
“這個藥得一直吃嗎?”
“暫時還得吃,具體什麼時候不要吃了我會單獨寫信告訴布爺爺,當然,你們想要孩子時這藥暫停,還有,少刺激她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是我爹娘來了嗎?”這些話明顯就是讓他們滾蛋的意思。
“听出來了就好,現在收拾東西吧!你們以前那屋子還有什麼要收拾的到時候叫護衛趕車過去。”
“那個院子退了,”他身上就她給的那點銀子,還被花得七七八八了。
“退了就好,”省得多跑一趟。
第三天,終于是見到何大舅夫妻倆。
“舅舅舅媽,”李詩文讓人上茶在小院的石桌上。
但明顯兩人一個一臉著急一個不屑撇嘴。
“四丫,你二表哥他們呢?”
“舅舅別著急,先喝口水再過去。”
何大舅被摁著坐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太著急,“你們在這還習慣嗎?”
“挺好的。”
余光見舅媽嫌棄的打量著這里朝護衛比了個手勢。
一杯茶還沒喝完的功夫何予祁夫妻帶著孩子從院子外進來。
“你們沒住一起?”
“為什麼要住一起?”李詩文奇怪的看著這位舅媽。
“你本事這麼大,當然得多照顧點他們啊!”
“他們怎麼樣關我屁事,我是他爹還是他娘?什麼都要給他擦屁股,他要是我親哥,現在永遠躺在床上。”
“你,,這是有銀子有靠山了了不起了?”
“就是了不起,既然人到了,驚蟄,送客。”
“四丫,對不起,”幾月不見何大舅又滄桑了,整個人好像縮水了一般氣勢比以前矮了不少。
“舅舅,吃力不討好的事這是最後一次幫你們,兒子給你們找到了,希望你能好好管著他,,”
一家子這麼遠過來只喝了一口茶就被趕出門,何趙氏臉上有些下不來,白了一眼叫她的花雲擰了一把身邊的何大舅,“看看,這就是你的好外甥女,我們大老遠上門一杯水都沒喝完,,,”
“娘,你少說兩句,”何予祁看著即將關上的院門忙把人塞進馬車。
這時候誰也不會料到花雲放下丫丫沖到李詩文身邊跪下,“四妹,對不起,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讓你傷心的事,我跟你贖罪,只求你把我們留在這里為你所用。”
李詩文扯出自己的袍子,“這話你自己信?”
說完後又一個人影沖進來,何趙氏一把薅住她的頭發往外拖,“賤皮子要不要這麼沒骨氣?還跪下求她?你不要臉我兒子還要臉呢!”
嬌嬌小姐的花雲怎麼是做慣農活的婦人對手?但她倔強的臉上硬是沒讓淚落下。
何予祁只一眼沒看住他娘就傷到自家媳婦,大聲朝她一吼,“娘,你在干什麼?”
何大舅抱著她的腰把兩人拉開,“不是說好的不鬧嗎?既然你說話不算數就別怪我再休你一次。”
這話果然有用,何趙氏松開花雲反手就抓住何大舅頭發尖叫出聲,“你敢?只要你不怕我死給你看。”
...看戲的李詩文被整得有些無語,這是一家子都有病?可憐的看著丫丫縮在藥婆懷中。
“四妹,我發誓,這次是真的,”又爬過來的花雲還舉著手要發誓。
李詩文抓著她的手,“你們都是大人了得對自己負責,我最多只能讓丫丫留下,其它免談。”
花雲臉上掛著眼淚回頭看著丫丫,“騰”的一下突然站起來。
“你怎麼就這麼狠心?我都求你了還要怎樣?為什麼要把丫丫留下?是不是你不能生所以要搶我的孩子?”雙手朝李詩文推過來。
李詩文一個側身躲開,花雲沒能收回力氣直接趴在地上,厭惡的偏頭嘆了口氣,一根銀針扎向她後脖子。
剛撐起身子的花雲又跌落在地。
那邊的老兩口被她這咆哮的樣子嚇傻眼了,對視一眼後看向何予祁,“老二,這是怎麼回事?”平時跟個小雞仔一樣任人拿捏,今天,,
何予祁紅著眼眶轉身,“你滿意了?是,花雲有病,你最好不要惹她,說不定你哪天被她掐死,到那時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就是這樣跟我說話的?”
“那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媳婦、閨女?”
“一個丫頭片子誰稀罕?再說,村里誰家媳婦不都是這樣過來的?”說到最後有些心虛。
“那你怎麼沒有?是不是奶也可以這樣收拾你?”
何趙氏甩掉腰上勒痛的大手,“她能跟我比?也不看看她那沒用的肚子,,,”
一長串輸出李詩文有些無力。
“把人抬上馬車快點走,不然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