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氣氛陡然變得更加凝重,仿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那團被禁錮的黑土靜靜地躺在地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詭異甜香,像一條無形的毒蛇,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頭。林策的目光死死鎖在那團散發著詭異甜腥氣的黑土上,他的眉頭緊鎖,形成一個深刻的川字紋。
作為林家的少主,他自幼接觸各種奇物異事,但眼前這東西讓他本能地感到危險——不是物理上的威脅,而是一種侵蝕心智的惡意。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節微微發白,身體前傾,如同獵豹鎖定獵物般專注。燭光映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投下陰影,使他的表情顯得更加陰沉。
他能聞到那甜膩氣味,盡管被清風的力量削弱,但它依舊鑽入鼻腔,帶著一種腐敗的誘惑,讓人頭暈目眩。林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家族古籍中的記載,但無一能完全匹配這邪物,這讓他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他身後一名見多識廣的隨從壓低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懼稟報道——這名隨從是個中年男子,面容滄桑,眼角的皺紋刻滿了閱歷,平時總以冷靜著稱,此刻卻聲音微顫,仿佛在壓抑著巨大的恐懼“少主,這東西…城里黑市上出現過。”他吞咽了一下,喉結滾動,繼續道,每個字都小心翼翼,仿佛怕驚動什麼“叫‘噬魂壤’,據說是用秘法炮制,混合了陰煞之地的心土和…和一些別的東西。”
他在這里停頓了一下,眼神閃爍,顯然不願細說那“別的東西”是什麼,或許涉及更黑暗的禁忌。“專門用來喂養某些陰毒蠱物,或者…催化死士。”他的聲音更低,幾乎成了氣音,“人接觸久了,神智會逐漸癲狂,但力氣會變得異常巨大,不知疼痛,悍不畏死…”這番話像冰冷的匕首,刺入每個人的耳中。
那隨從的額頭滲出細汗,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仿佛那團土會突然暴起傷人。林策的呼吸一滯,他能想象出那場景被噬魂壤侵蝕的人,變成只知殺戮的怪物,瘋狂而強大——這不僅僅是毒藥,而是一種扭曲生命的邪術。
林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原本的陰沉轉為鐵青,眼神銳利如刀,猛地轉向癱軟在地、抖如篩糠的王老板。他的動作迅捷而充滿壓迫感,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聲音冰冷刺骨,每個字都像冰錐般砸出“這東西,你從哪弄來的?!”這質問不僅帶著憤怒,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仿佛王老板的任何隱瞞都會招致毀滅性後果。
王老板嚇得魂飛魄散,他的身體蜷縮起來,雙手胡亂擺動,仿佛想擋住那無形的壓力。他的臉上滿是冷汗和泥污混合的污漬,眼楮瞪得老大,瞳孔里充滿了純粹的恐懼。聲音帶著哭腔,語無倫次“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藏的!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踫這玩意兒啊!”
他幾乎是嚎叫出來的,聲音嘶啞,“我那後院…那後院堆雜物的角落,起碼有十年沒徹底清理過了!是、是昨晚出事之後,清風大佬讓我刨地三尺…才、才挖出來的!”他的話語混亂,但核心意思清晰這土是意外發現,而非他主動所為。王老板的顫抖更加劇烈,仿佛每一塊肌肉都在抗議這恐怖的遭遇。
“誰埋的?”清風的聲音更冷,如同寒冬臘月的冰稜,直接刺入核心。他沒有看王老板,但那股無形的壓力籠罩過去,讓王老板的哆嗦戛然而止,仿佛被凍住。清風的目光依舊鎖定在那團噬魂壤上,他的權限金光微微流轉,隨時準備應對異變。這個問題是關鍵——埋藏者意味著陰謀的源頭,可能還在暗處窺伺。
王老板嘴唇哆嗦得厲害,幾乎無法形成完整的音節,眼神慌亂地四處躲閃,仿佛在回憶又像是在逃避“我…我真不知道…可能…可能是…”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變成含糊的咕噥,顯然記憶模糊或被什麼干擾。
黎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她的眼神平靜得可怕,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她看出王老板的心智被蒙蔽,或許是被噬魂壤的氣息影響,或許是被某種術法干擾。她沒有猶豫,抬起食指,隔空對著他的眉心輕輕一點。動作優雅而精準,仿佛只是拂去塵埃,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卻令人心悸。
【弒規則•點】
——這不是攻擊,而是一種淨化與穿透的規則之力,專破心智迷惑。王老板渾身猛地一個激靈,如同被冰冷的銀針刺入腦髓,眼楮向上一翻,露出大片眼白,瞳孔瞬間渙散了一瞬,又迅速凝聚。一層蒙蔽心智、混淆記憶的渾濁恍惚感,仿佛被無形的清水猛地沖刷開來!
他劇烈地顫抖著,如同夢囈般,從喉嚨深處擠出兩個模糊的字眼“老…李…”這個名字吐出後,他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氣,癱軟下去,呼吸急促。房間內一片死寂,只有那詭異的甜香依舊縈繞,提醒著眾人,真相才剛剛揭開一角。林策和清風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知道——老李,這個名字背後,可能藏著更大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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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
“哪個老李?”清風追問,聲音不容置疑。
王老板牙齒咯咯打戰,臉色慘白如紙“李、李鐵匠…他爹…不是李鐵匠本人…是他爹,老李頭…前年…前年人就沒了…他、他活著的時候,有次喝多了,拎著這包東西來找我,說、說是從外面求來的‘安宅寶’,埋在院子四角,能保家宅平安,招財進寶…我、我一時糊涂,就信了…就讓他埋了…”
站在人群中的李鐵匠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仿佛被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他的嘴巴徒勞地張合了好幾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得一干二淨,喃喃道“不…不可能…我爹…我爹打了一輩子鐵,正直了一輩子…他、他絕不會踫這種邪門東西…絕不會…”
燕刀的眼神一凜,那是一種久經沙場之人才有的銳利與果決,仿佛鷹隼鎖定獵物,不容絲毫猶豫。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當機立斷,抬手喝道“立刻去李家墳地查看!”這命令像一道閃電劈開凝重的空氣,打破了短暫的沉寂。燕刀的身形挺拔,戰袍下的肌肉緊繃,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李鐵匠身上——那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但更多的是一種冷酷的務實。他知道,時間緊迫,任何延遲都可能讓真相湮滅。他的隨從們立刻應聲而動,動作迅捷而有序,仿佛經過千百次演練,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腳步落地無聲,生怕驚動什麼不可見的存在。
李鐵匠猛地驚醒過來,仿佛從噩夢中被拽回現實。他的眼楮布滿血絲,臉上混雜著恐懼、憤怒和一種近乎絕望的哀求。他發瘋般沖上前,一把抓住清風的胳膊,手指因為用力而關節發白,仿佛要將自己的恐懼和懇求全部灌注進去。他的聲音嘶啞顫抖,每個字都像從破碎的喉嚨里擠出來的“大佬!清風大佬!讓我先去!如果我爹的墳真的…真的被動了…求你讓我先給我爹磕個頭…再看…行不行?!”這哀求帶著一種原始的、兒子對父親的敬重與保護欲,哪怕面對的是可能已被褻瀆的墳墓。李鐵匠的身體劇烈顫抖,汗水浸濕了他的粗布衣,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掙扎——既想立刻知道真相,又害怕面對那可能的殘酷景象。清風能感覺到他手腕上的脈搏狂跳,如同受驚的野馬。
清風反手握住他顫抖的手腕,動作沉穩而有力,一股溫和卻堅定的權限能量傳遞過去,暫時壓住了他的激動。那能量像清涼的溪流,舒緩著李鐵匠近乎崩潰的神經。清風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反駁“一起去。現在就去。”這簡短的話語既是對李鐵匠的安撫,也是對所有人的指令——他不會讓任何人單獨行動,以免節外生枝。清風的臉色凝重,他知道,墳地可能藏著更大的危險,必須集體行動以應對不測。
命令一下,所有人立刻動身。隊伍浩浩蕩蕩卻又氣氛凝重,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兀,仿佛踏在每個人的心弦上。月光慘白,灑在泥濘的小徑上,拉長了眾人的影子,扭曲如同鬼魅。紅楓公會的人相互對視一眼,也默不作聲地跟在了後面——他們的眼神交換著警惕與好奇,顯然不願錯過任何線索,但也不敢貿然插手。林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緊跟在清風身後幾步遠的位置,眼神冰冷銳利,內心的怒火與被眼前詭異局勢引發的強烈忌憚感死死糾纏在一起。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家族的責任感和個人的憤怒在沖突,但他強行壓抑著,沒有立刻爆發——只是握刀的手背青筋已然凸起,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的思維飛速運轉噬魂壤、老李、墳地…這一切似乎串聯成一張黑暗的網,而他正站在網的邊緣。
墳地離村子並不遠,穿過一片稀疏的樹林,幾排微微隆起的土包安靜地臥在草木間。夜風拂過,帶來野草和泥土的氣息,但其中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讓所有人不寒而栗。墳地顯得荒涼而寂靜,墓碑大多簡陋,有些已經傾斜,長滿了青苔。李鐵匠父親的墳在第二排,土色看不出明顯的新舊,上面的野草尚且活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看起來並無異樣——但這平靜反而讓人更加不安。李鐵匠的腳步踉蹌,他的眼楮死死盯著那座墳,嘴唇無聲地蠕動,仿佛在祈禱或咒罵。
清風走過去,沉默地蹲下身。他的動作輕緩而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寶物。他伸出右手,食指與中指並攏,指尖流轉著極其微弱的權限金光,那金光不像戰斗時那般耀眼,而是內斂如螢火,懸在墳頭上方寸許之地,緩緩繞了一圈。【權限探知•深潛】——這是一種高階探測術,能滲透表層,感知地下深處的能量流動和異常。清風的眉頭逐漸皺起,他的感知力像細絲般深入土壤,觸踫到了一層冰冷、粘稠的阻力,那感覺如同探入腐爛的血肉。他的臉色驟然一沉,指尖幾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又被他強行穩住——他感知到了地下的邪惡,那是一種被精心隱藏的黑暗陣法。他抬起頭,與走上前來的黎瓷目光短暫交匯,眼神凝重無比,無需言語,黎瓷已明白情況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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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瓷沒有任何猶豫,上前一步。她的面容冷峻,仿佛大理石雕塑,不帶一絲情緒波動。右掌掌心向下,虛懸在墳土上方,然後緩緩向下壓去。【湮滅•滲透】——這不是破壞,而是一種精準的瓦解之力,能無聲地穿透物質,暴露隱藏的真相。隨著她的動作,墳堆表面的土層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輕輕按壓,無聲地向下塌陷了一小片,露出底下更深層的土壤。然而,那露出的並非尋常的黃土,而是一層密密麻麻、相互纏繞、如同活物般緩緩蠕動的漆黑絲線!這些絲線極細,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陰寒死氣,它們交織成一種詭異復雜的死結圖案,每一根黑絲上都沾著一些細微的、米粒大小、卻呈現出一種不祥骨白色的顆粒。仔細看去,那形狀…竟隱隱像是被碾磨過的、微縮的人牙!那景象恐怖至極,仿佛地獄的刺繡被展現在眾人眼前。甜膩氣味驟然濃烈,混合著腐臭,讓人作嘔。李鐵匠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幾乎癱軟在地。清風迅速加固權限禁錮,但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這已不僅僅是褻瀆,而是一種惡毒的詛咒,正在悄然蔓延。
李鐵匠目睹此景,目眥欲裂,狂吼一聲就要撲上去徒手挖掘,被清風猛地一把死死拽住!“別動!”清風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握著他胳膊的手如同鐵鉗,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顯然消耗巨大,臉色發白,卻硬撐著維持著絕對的冷靜,“你看清楚!你爹的尸骨…根本不在下面!這下面只有這些東西!”
黎瓷伸出手,指尖精準地從那團蠕動的黑絲中拈起極小的一撮。黑絲一離開土壤,那股混合著腐爛甜膩與刺鼻腥臭的氣味瞬間爆發出來,濃郁了數倍!周圍幾個膽小的村民當場彎腰嘔吐起來。黎瓷面不改色,掌心微不可查地向上一抖,那撮黑絲在空中散開些許,又被她以無形的力量強行約束住大半。她將大部分甩回坑中,只留下指尖捻住的那一點,微微用力,將其碾成一撮灰白色的粉末。她聲音低沉而清晰“骨屑。被邪術煉化過。”
李鐵匠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徹底消失,變得一片死灰。他的喉嚨里發出一種被極度痛苦扼住的、破碎的咯咯聲,眼淚無聲地洶涌而出。他沒有嚎啕大哭,只是猛地抬起頭,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清風,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大佬…是我錯了…你罵我,罰我,都行!可我爹…我爹他…”後面的話被巨大的悲痛噎住,再也說不出來。
“起來。”清風用力將他扯起,聲音不容置疑,“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去把你爹的牌位請回家,好好供奉。我們現在,必須把這個‘口子’徹底封死!”
他話音未落,黎瓷已經再次蹲下身,掌心重新虛按在那片蠕動的黑絲上方。開始一寸一寸,極其穩定地向下方施加壓力。
【規則力•縫合】【壓制】【抹除】
她的手臂穩如磐石,肩膀沒有絲毫晃動,只有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鎖定著下方。當壓力滲透到大約七寸深度時——
“吱——!”
一聲極其尖銳、仿佛有人用指甲在牙齒上狠狠刮擦的刺耳聲響,猛地從黑絲深處迸發出來!與此同時,一股冰冷徹骨、帶著濃郁死氣的能量猛地向上反沖!
黎瓷的手掌微微向下一沉,小腿上的金疤驟然灼熱了一下,亮度瞬間提升。
“來了。”清風低聲預警,全身肌肉瞬間繃緊。
“嗯。”黎瓷應了一聲,目光依舊低垂,專注如初。
站在後方的林策下意識握緊了刀柄,身體緊繃如弓,呼吸都屏住了。他極度渴望拔刀斬向那邪異的源頭,但他強行忍住了。他沒有把握在這一片混亂詭異的能量中精準命中,更不願在這兩個深不可測的人面前失手,平白丟了紅楓公會的臉面。
那股冰冷的死氣瘋狂上涌,試圖沖破壓制。一點模糊不清、卻散發著濃郁惡意的黑影從黑絲深處猛地向上抬升了一寸,又如同受驚般急速縮回!那感覺,就像是地底深處有一個邪惡的存在,短暫地睜開眼皮窺視了一眼人間!
黎瓷按下的手掌紋絲不動,掌心之中,一條比發絲更細、卻蘊含著絕對“斷絕”規則的灰線無聲探出,向下精準地纏繞而去,一圈,牢牢鎖定了那試圖逃竄的黑影!
【弒規則•纏】
黑影如同被無形的枷鎖瞬間箍緊,動作猛地一滯!清風指尖金光一亮,一道凝練的金線如同靈活的套索,順勢而下,在那黑影之上一晃而過,如同給它套上了一個閃耀的項圈。他沒有立刻拉扯,而是全力維持著壓制。牙關緊咬,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維持這種精準的控制極其消耗心力。
“出來。”黎瓷開口,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
黑影在禁錮中劇烈掙扎,抗拒著。
“出來。”她再次重復,音調沒有絲毫起伏,卻帶著更強的壓迫力。
黑影依舊死死縮在深處,抗拒著召喚。
黎瓷不再多言,並攏的手指微微收攏,向下虛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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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力•剝離】
嗤啦!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撕扯老舊皮革的聲響。一小塊灰黑色、仿佛失去所有生機的物質從那掙扎的黑影表面被硬生生剝離下來,如同褪下的死皮,飄落在旁邊的泥土上,瞬間失去了所有活性。那股冰冷的死氣仿佛被刺痛般,猛地向後收縮了一寸,流露出想要退縮躲避的意圖。
清風見狀,扯出一個冰冷的、毫無暖意的笑容“知道疼了?很好…那就再疼一點!”
他手腕極其細微地一翻,那道纏繞的黑影的金線驟然變化,前端變得極其鋒銳,如同無數細密的金針,開始一下下地、並不深入卻持續不斷地刺擊那黑影的表面!一針,又一針,繞著一圈淺淺地刺!那黑影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掙扎得更加瘋狂,試圖縮回更深的地底,卻被黎瓷的規則細線死死纏住,根本無法逃脫!周圍空氣中那股冰冷的死氣變得紊亂而躁動!
“它畏懼持續的痛楚。”黎瓷淡漠地指出觀察結果。
“正合我意。”清風全力維持著穿刺壓制。
周圍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得手心冒汗。燕刀眼神死死盯著那片翻涌的黑絲,握刀的手背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林策的呼吸放得極輕,眼神卻越來越深沉復雜。他忽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寒意“我弟弟背上…鑽進他體內的那條線…散發出的氣息,和這個…很像。”
清風沒有回頭看他,聲音冷硬“記著。這筆賬,算在你紅楓公會頭上。”
林策沒有再說話。他只是將刀柄握得更緊,刀背無意識地在腿甲上輕輕壓了一下,仿佛在壓抑著內心翻騰的情緒。
就在這時,那被雙重禁錮的黑影似乎自知無法逃脫,猛地做出最後一個掙扎,試圖徹底散開,融入四周的泥土遁走!黎瓷手腕猛地一抖,掌心那條規則細線瞬間繃直,向上狠狠一提!
【力•擒拿】
黑影被這股巨力硬生生從深處提離了寸許!它所有的掙扎在這一刻驟然停止,仿佛被徹底扼住了命脈,僵滯在半途,如同听懂了那冰冷的威脅。
清風幾乎要笑出聲“呵…你還真能嚇住它?”
黎瓷沒有理會,手掌再次向下壓去,手指凌空疾點。
【規則力•封印】【加固】【隔絕】
第一道無形卻堅韌無比的屏障落下,將那寸土地連同其中的黑影徹底固化,如同被澆築了一層透明的堅冰。黑影還在其中緩慢蠕動,卻已舉步維艱。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當她點到第六道封印時,清晰可見她按在空中的手背上,細小的青筋微微凸起。清風立刻伸出手,掌心貼著她的手腕向上輕輕一托。一股溫和卻堅定的力量渡了過去,穩住了她細微的顫抖。黎瓷抬眼瞥了他一下,沒有拒絕。
“夠了。”清風聲音壓低,“七道封印,足夠把它悶死在里面一整天。”
黎瓷順勢收回了手,站起身。她的後背依舊挺直,看不出疲憊,只有掌心滲出一點細微的濕意。她看了一眼那片被徹底封印死寂的土地,淡淡道“燒干淨。一點不留。”
燕刀一揮手,手下人早已準備好的干柴和火油立刻被投擲進去,火焰轟地一聲騰起,劇烈地舔舐著那團邪惡的土壤。黑土在火焰中先是冒出濃密的黑煙,發出嗤嗤的怪響,最後猛地爆開幾點火星,被熾熱的火焰徹底吞噬、淨化,化為虛無。
人群中,壓抑的哭泣聲和如釋重負的長嘆交織在一起。李鐵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著被驚擾的墳塋重重磕了三個頭,額頭沾滿泥土,聲音嘶啞哽咽“爹…兒子不孝…讓您走了都不安生…”
清風將他從地上拉起來“錯不在你。是那些藏在陰影里的東西太過惡毒。以後守好你的家和鋪子。再發現有人敢在你這里埋這些髒東西,直接剁了他的手!”
“嗯!”李鐵匠用袖子狠狠抹去眼淚和鼻涕,重重點頭,眼中充滿了悲憤和重新燃起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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