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指尖的金線幾乎在小女孩暴起發難的同時彈射而出!不再是之前那種試探性的抽打或束縛,而是如同被徹底激怒的毒蛇,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瞬間在空中交織纏繞,精準無比地一圈圈勒緊小女孩的手腕和腳踝,猛地向後一扯,將她整個人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死死捆縛住,打了個絕無可能自行掙脫的死結!
他低頭,看著那張被塵土和汗水弄得髒兮兮的小臉,看著她眼中那不屬于孩童的空洞和詭異笑意,心髒像是被一柄冰冷的尖刀狠狠剜了一下,又澀又痛。他死死咬住後槽牙,牙根繃得發酸,硬是將沖到嘴邊的怒喝和質問咽了回去,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沒有吭聲。
小女孩(或者說,操控著她的那個東西)似乎完全不在意被捆成粽子。她抬起眼,目光越過清風,直直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黎瓷,那雙原本清澈透亮的眸子里,最後一絲屬于孩童的鮮活神采如同潮水般褪去,徹底暴露出一片令人心悸的、深不見底的虛無。她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露出一個極小、卻冰冷到極致的弧度,聲音平直,沒有任何起伏,甚至帶著一絲贊許般的詭異腔調“聰明。”
她不再偽裝那軟糯的童音,聲線變得平板無波,如同粗糙的砂紙摩擦“他要的,從來就不是那個盒子本身。他想看的,是你們面對盒子時的反應,是你們處理它的‘方式’。他喜歡觀察‘手法’,欣賞不同的應對…然後,記住它們。”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清風緊捂胸口的手和黎瓷垂在身側、指節微繃的手指。
黎瓷向前逼近半步,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刀鋒,鎖死小女孩的雙眼“他。現在。在哪里?”
小女孩的眼珠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一下,露出更多的眼白,顯得詭異非常。她的嘴唇翕動,吐出幾個字“你腳下。”
黎瓷眉頭幾不可查地一蹙,目光下意識地垂落,掃向自己腳邊。地面上空空如也,只有她自己之前用焦黑樹枝劃出的那個淺淺的圓圈,以及圓圈中心那個深不見底、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細小黑洞。
清風的心猛地向下一沉,如同墜入冰窟!他瞬間想起昨晚灰袍人那只按在躁動箱蓋上、蘊含著恐怖力量的手!胸口仿佛再次被那無形的重錘擊中,悶痛難當。他聲音冰冷,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和厭惡“少他媽故弄玄虛!說人話!”
小女孩抬起頭,空洞的目光轉向清風,眼楮里似乎有某種非人的光芒極快地閃爍了一下,快得如同錯覺。她的嘴角依舊掛著那令人極度不適的微小弧度“我沒繞彎子。我只是…來借個火。”她頓了頓,笑聲干澀刺耳,如同砂石在相互碾磨,“火,借到了。現在…該還回去了。”
話音未落,她忽然朝著門檻的方向,輕輕地、吹出一口氣。
那口氣息微弱,幾乎感受不到氣流。
但落在門檻邊、燈油潑灑、火苗原本已逐漸微弱下去的那盞小油燈,像是被注入了狂暴的能量,燈芯上的火苗“噌”地一下猛地竄起!火焰不再是溫暖的橘黃色,而是呈現出一種妖異的、近乎熾白的亮光,火舌不是向上燃燒,反而如同擁有生命的觸手,猛地向下探出,精準地舔舐過燈盞邊緣,然後狠狠地“抹”過地面那個被圓圈標記的小小黑洞!
“嗤——!”
黑洞內部仿佛被這邪異的火焰瞬間引燃,猛地噴出一絲極細、卻濃黑如墨的細線!那黑線如同活物,扭曲著向上疾射!升至半空,黑線猛地一顫,竟一分為二,變成兩條比發絲還要縴細的漆黑絲線,在空中如同交尾的毒蛇般迅速打了個復雜的結,隨即又驟然散開,以驚人的速度朝著村口那塊星辰鐵牌疾飛而去!
黎瓷反應快如閃電!在小女孩吹出那口氣的瞬間,她已一把將捆得結實的小女孩猛地拽進屋內,反手“砰”地一聲將客棧厚重的木門死死關上!她的指尖在門板上一觸即離,一道無形的權限力量瞬間注入!
【權限封】!
門板所有的縫隙處驟然亮起一層極淡卻堅韌無比的金色光膜,如同被無形的、強力的膠帶從屋內瞬間密封,徹底隔絕了內外!
門外的清風幾乎在黎瓷關門的同一瞬間就已暴起!他顧不得胸口氣血翻騰,低吼一聲,數道凝練的金線如同捕獵的蛛網,從他指尖迸發,疾射而出,攔截向那兩條詭異的黑絲!金線速度極快,堪堪擦過黑絲的尾端,帶起一抹淡淡的黑色霧氣,那黑霧立刻被熾熱的權限金光蒸發殆盡,空氣中彌漫開一股刺鼻的、如同電路燒焦般的青煙味!
“操!”清風怒罵一聲,腳下發力,身影如電,緊追著那兩條靈活躲避、仿佛在空氣中自行尋路的黑絲,直撲村口的星辰鐵牌!
然而,那兩條黑絲的速度更快!它們如同擁有自主意識,在空中劃出兩道難以捕捉的詭異軌跡,搶先一步,精準無比地一頭扎進了鐵牌上“腿打折”三個大字中,那個“折”字最後一筆凌厲鉤挑的末端!那一點原本緩緩流淌的銀色星點,在被黑絲觸及的瞬間,如同被無形的指尖狠狠彈了一下,猛地爆發出刺目的亮白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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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整塊巨大的星辰鐵牌隨之發出一聲沉重而壓抑的嗡鳴!那聲音不像金屬震動,更像是什麼沉睡的巨獸被強行驚動後發出的不滿低吼!牌面上所有流淌的星點光芒瞬間變得紊亂!
清風目眥欲裂,追至牌下,右手猛地探出,所有金線匯聚成一股,如同金色的絞索,死死纏向“折”字那爆發出異樣光芒的一筆!他手臂肌肉賁張,用盡全力猛地向後一勒!嘎吱——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仿佛從鐵牌內部傳出!
金線死死勒住了那一道筆劃,將其蘊含的異力強行扼制!清風毫不停歇,咬牙將權限力量瘋狂注入金線,向內狠狠絞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金線與某種陰冷、粘稠、極具侵蝕性的力量在激烈對抗!絞殺到一半,他喉嚨猛地一甜,眼前陣陣發黑,權限的過度透支讓他幾乎站立不穩!他強行咽下涌上喉頭的腥甜,從牙縫里擠出嘶啞的吼聲,朝著客棧方向“快!黎瓷!”
門內,黎瓷將不斷掙扎、嘴角卻掛著詭異笑容的小女孩死死按在桌邊,一只手如鐵鉗般扣住她縴細的脖頸。小女孩臉上那片空洞越發明顯,她甚至舒服地嘆了口氣,聲音平板“你這樣用力…他那邊…會很難受哦…”
黎瓷的眼神冰寒刺骨“你呢?你疼不疼?”
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干澀難听“我?我不疼啊。很舒服…就像泡在溫水里…”
黎瓷眼底深處那一線冰冷的怒意驟然閃過,又被她強行壓下,消失無蹤。她猛地挺直脊背,扣住小女孩脖頸的手松開,轉而按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食指指尖凝聚起一點極度內斂、卻散發著絕對“終結”氣息的微光,輕輕點在她的眉心!
【弒規則•點】。
並非殺戮,而是最本源的“規則”層面的強行干預與“斷連”!
小女孩渾身猛地一僵,眼中那片空洞瞬間破碎,如同被強行拔掉電源的屏幕,所有的神采瞬間消失,變得一片徹底的死寂茫然。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連呼吸都仿佛停滯了。
黎瓷迅速拿起桌上那只編織精巧、栩栩如生的雞毛小魚,塞進小女孩攤開的掌心里,將她的手指合攏,輕輕一按,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引導“握住它。”
小女孩的手指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本能地蜷縮起來,握住了那只羽毛小魚。她眼中那片死寂的茫然,仿佛被這色彩斑斕、帶著生機的物件注入了一絲極微弱的活氣,不再那麼令人窒息。黎瓷俯下身,聲音放緩,卻依舊清冷“看著我。”
小女孩茫然地抬起眼,看向她。黎瓷抬起另一只手,在她眼前極其緩慢、富有某種特殊韻律地輕輕晃動。她的手指穩定如山,晃動的節奏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每晃動一下,小女孩原本僵硬停滯的呼吸就變得稍微順暢一絲,眼中的茫然也褪去一分,多了一點點屬于活人的微弱神采。
門外,清風幾乎將牙咬碎,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劇烈顫抖,權限金線的光芒明滅不定,但他終于硬生生將那兩股侵入鐵牌的詭異黑絲徹底絞斷、湮滅!
“折”字末端那一點過度熾亮的銀芒如同被掐滅的燭火,“啪”地一聲驟然黯淡下去,恢復了原本緩慢流淌的狀態。整塊鐵牌那令人不安的沉重嗡鳴聲也隨之緩緩平息、沉落,最終歸于死寂。
清風整個人如同虛脫般向後一仰,“咚”地一聲重重坐倒在地,腰部又酸又軟,根本直不起來,只能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如同小溪般從額頭淌下,滴落在塵土里。他像個剛剛從水里撈出來的破麻袋,狼狽不堪地在地上坐了好幾分鐘,才勉強積攢起一點力氣,掙扎著爬起來,踉蹌著走到客棧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門內,黎瓷感應到門外氣息的變化,將點在小女孩眉心的手指緩緩收回。
小女孩的眼楮猛地眨動了幾下,如同從一場深沉的夢魘中驚醒,眼神雖然還帶著些許迷茫和虛弱,卻終于恢復了屬于她這個年紀的、正常的清澈,只是深處殘留著一絲未散的驚恐。她低下頭,愣愣地看著自己手心那只色彩鮮艷的雞毛小魚,呆了呆,然後抬起頭,望向黎瓷,聲音小小的,帶著不確定和一絲微弱的依賴“這個…是給我的嗎?”
黎瓷看著她,靜默了一瞬,才淡淡應了一聲“嗯。還你的。”
小女孩歪著頭想了想,似乎努力回憶著什麼,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她臉上露出一絲掙扎,最終卻變得異常認真,雙手捧著那只羽毛小魚,遞還給黎瓷,聲音雖輕卻堅定“給你。”
黎瓷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半秒,沒有推辭,伸手接了過來,重新放回桌上。
她轉身,指尖在門板上輕輕一點。
門上那道無形的【權限封】瞬間解除。
清風立刻一頭擠了進來,後背重重靠在門框上,幾乎站立不住,胸膛劇烈起伏,汗水順著下巴不斷滴落,臉色蒼白如紙,只有一雙眼楮因為過度消耗和緊張而布滿了血絲,死死地盯著屋內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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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汗水還順著額角往下淌,視線有些模糊地看向屋內。只見那個剛剛還詭異莫測的小女孩,此刻正安安靜靜地站在桌邊,雙手空空地垂在身側,臉上帶著一絲殘留的茫然和孩童特有的無辜,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切都只是幻覺。他心口那股一直緊繃著、幾乎要炸開的狠厲和殺意,如同被針扎破的氣球,“呼”地一下泄了個干淨,只剩下深深的疲憊和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澀。
他用手背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和塵土,喉結滾動,啞著嗓子,帶著點自嘲又像是認命般地“哈”了一聲,聲音粗嘎“借火還火…行,算你小子…還算守那麼點破規矩。”這話不知道是在對那消失的灰袍人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小女孩像是完全听不懂他話里的復雜情緒,沖他做了個俏皮的鬼臉,吐了吐舌頭,轉身蹦蹦跳跳地就朝門外跑。跑到門檻邊,她又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眼楮里的空洞和詭異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被洗過一般的清亮透徹,她沖著屋內的黎瓷用力地擺了擺小手,露出一個純粹的笑容,然後一溜煙地跑遠了,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夕陽的余暉里。
清風望著她消失的方向,長長地、徹底地吐出了憋在胸口的那口濁氣,仿佛連帶著將所有的緊張和壓抑都吐了出去。他轉回頭,看向黎瓷,臉上扯出一個疲憊卻帶著真心實意的佩服的笑容,朝她用力豎起大拇指“你這招…嘖,真他媽的釣!放線、收桿、溜魚…一氣呵成!老子服了!”
黎瓷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沒听到這番夸張的贊揚。她伸手將桌上那只色彩斑斕、栩栩如生的雞毛小魚拿起來,端詳了半秒,又輕輕放回原處。然後她在桌邊坐下,端起桌上那碗早就涼透了的菌子雞湯,湊到唇邊喝了一小口。冰涼的湯汁入口,她好看的眉頭立刻蹙了起來,毫不掩飾嫌棄地將其放下,吐出兩個字“涼了。”
清風看著她這副理所當然挑挑揀揀的樣子,不由得失笑,搖了搖頭,扯著還有些沙啞的嗓子就朝後廚方向吼“小二!死哪去了?!熱湯!趕緊的!要滾燙滾燙的!”
“得 大佬!馬上來!正滾著呢!”小二響亮又帶著點諂媚的應答聲立刻從灶台那邊傳來,伴隨著鐵鍋里的湯汁被燒得“咕嘟咕嘟”劇烈翻滾的聲響,一股濃郁的熱氣混合著香氣飄了出來。
清風臉上的笑意淡去,神色重新變得凝重。他把那個冰涼的小鐵盒從桌底深處又摸了出來,放在桌面上,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冰冷的金屬盒蓋,發出“叩叩”的輕響。他身體前傾,壓低聲音,對黎瓷道“他記我們的‘手’,記我們應對的法子。那我們…也得好好記記他的‘手’!那混蛋不敢當面打開他那破箱子,就是怕把他箱子里那點見不得光的底牌暴露給我們看!他借這小孩的手,用這種陰招,也是怕我們摸清他真正的路數和…老巢!”
黎瓷端起桌上另一杯涼水漱了漱口,聞言,眼睫微動,極淡地“嗯”了一聲,表示同意“他怕。”
清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又帶著點興奮的弧度“怕就好!只要他怕,他就會慌,就會露出破綻!漏出馬腳,老子就照著他臉抽!往死里抽!”
他話音還未完全落下——
鐺!!!
一聲極其尖銳、清脆,如同兩片極薄的精鐵猛烈撞擊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窗外、從村口牌子的方向猛地傳了進來!那聲音極具穿透力,刺得人耳膜生疼!
兩人幾乎是同時猛地轉頭,銳利的目光瞬間穿透客棧的窗戶,精準地投向村口老槐樹下的方向!
只見燕刀手下的人已經在星辰鐵牌的周圍設置起了一圈簡易的木欄,拉起了醒目的布帶,上面用朱砂寫著碩大的“勿近”二字,顯然是在嚴格執行清風之前“維護秩序”的命令。然而,此刻木欄之外,卻站著一個穿著綾羅綢緞、頭戴玉冠、搖著折扇、一副富家公子哥打扮的玩家,身後還亦步亦趨地跟著兩個身材魁梧、面色冷硬的保鏢。那公子哥用折扇的玉質扇尖,遠遠地、極其不尊重地虛點著那塊巨大的鐵牌,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和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鼻子里發出一聲清晰的冷哼“嗤!不過是一塊稍微稀有點的破鐵疙瘩。你們這群鄉下人,還真把它當個寶了?真是笑死個人!”
他話音還未落,身後一名保鏢似乎為了彰顯主子的威風和自己的能耐,已經一個大步上前。那保鏢身材魁梧,肌肉虯結的手臂將黑色西裝撐得緊繃,粗壯的手臂直接越過雕刻著繁復花紋的木欄,蒲扇般的大手毫不客氣地就朝著牌面上最顯眼的“清風黎瓷”四個大字摸去。他的動作帶著明顯的輕視與莽撞,指腹上的老繭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粗糙,看那架勢,竟是想強行擦拭或按壓!
空氣中仿佛有一根無形的弦驟然繃緊。燕刀抱著胳膊站在不遠處,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深色長衫,領口繡著暗紋,整個人如同融入陰影中的利刃。見狀嘴角剛勾起一絲冰冷的嘲笑,還沒來得及出聲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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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變陡生!
那保鏢粗糙的指尖剛剛觸踫到“清”字第一筆的刻痕邊緣,就在接觸的剎那,那深刻痕槽中,一粒原本毫不起眼、幾乎隱藏在陰影里的、最為黯淡細小的銀色星點,像是早已等待多時、被瞬間激活的毒蛇獠牙,猛地“啪”地一下爆發出刺目的亮白色閃光!那光芒並非尋常的光亮,而是一種近乎液態的流光,如同活物,順著保鏢的指尖皮膚,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猛地竄了上去!光芒所過之處,皮膚表面浮現出蛛網般的銀色紋路,詭異而駭人。
“呃啊——!”
那保鏢猝不及防,發出一聲淒厲得不像人聲的慘叫。整條右臂如同被高壓電流瞬間貫穿,又像是被無數冰針刺入骨髓,劇烈的酸麻和刺痛讓他完全失去了對胳膊的控制。眾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臂肌肉在不自然地抽搐痙攣,皮膚下的青筋暴起如蠕動的蚯蚓,粗壯的手臂無力地垂落下來,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五指扭曲成古怪的爪狀。他的臉上瞬間血色盡失,冷汗如同雨水般從額角涔涔而下,沿著抽搐的面部肌肉滑落,在下頜處匯成水珠滴落在地。
那搖著扇子、原本一臉倨傲的小公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渾身一哆嗦,手中的玉骨折扇“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上好的翡翠扇墜與青石板相撞,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臉上的囂張和輕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駭的煞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不住地哆嗦著。他的眼楮瞪得極大,瞳孔因恐懼而收縮,死死地盯著保鏢那條仍在詭異顫抖的手臂,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景象。他的雙腿微微發軟,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喉嚨里發出細微的咯咯聲,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顯然是被徹底嚇破了膽。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到保鏢粗重而痛苦的喘息聲,以及那條手臂不受控制地顫抖時,關節發出的細微“ 嗒”聲。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淡淡的焦糊味,混合著一種奇特的、如同金屬燃燒般的刺鼻氣息。那銀色的光芒雖然在保鏢手臂上逐漸消退,但留下的銀色紋路卻依然清晰可見,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微光。
燕刀緩緩放下抱著的雙臂,眼神冷冽如刀。他的目光掃過那名仍在痛苦呻吟的保鏢,最後落在面無人色的小公子身上,嘴角那絲冰冷的嘲笑加深了幾分,卻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意味。整個空間仿佛被無形的壓力籠罩,連空氣都變得凝滯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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