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安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試圖在滿牆的抽象畫作間找出幾幅相對正常的作品買了應付了事就好,畢竟這只是一場不得不做的交易!
“這哪是作畫,這就是小孩子亂涂鴉!”方雨婷看了半天皺著眉頭說道。
“下午好,先生。”胡六安又對著艾麥努而萊喊了句見他還是沒反應,就用中文罵著“你他媽的別在這給我裝聾作啞!”
也許是胡六安的聲音分貝有點高,艾麥努而萊總算睜開眼楮看著胡六安。
“羅伯特讓我過來買你的畫!”胡六安以為艾麥努而萊有點耳背,大聲在他的耳邊說道。
艾麥努而萊卻是似乎受到驚嚇,將臉瞬間側過去。
“我,買畫!”胡六安有點不耐煩的指著牆上的畫,做了一個數錢的手勢。
艾麥努而萊順著胡六安的手勢站起來,走了過去眼光停在那幅紅綠相間似乎是砸碎的西瓜的畫作前。
艾麥努而萊緩緩站起身,順著胡六安手指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艾麥努而萊的目光停留在牆上他那幅紅綠相間的色塊扭曲交織,像是被砸碎在地上的西瓜的畫作前。
艾麥努而萊伸出枯瘦的手指,輕輕撫過畫布,似乎有千萬個不舍得。
“就這幅,多少錢?”胡六安直截了當的問著。
艾麥努而萊遲頓片刻,對著胡六安伸出一個指頭。
“一百歐元?”胡六安盯著那幅畫,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暗想著這爛畫怎麼他媽的可能值一百歐元。
不過胡六安雖然心里犯嘀咕,但看在羅伯特的面子上,他還是決定不還價,干脆的掏出一百塊歐元遞出去。
艾麥努而萊卻是出乎意外,伸出食指對著胡六安左右晃動著。
“沒事,我還會多買幾幅畫。”胡六安以為艾麥努而萊嫌他只買一幅畫,手里拿著錢,臉上有點尷尬的解釋著。
艾麥努而萊還是搖搖頭。
“你想說什麼,你說啊。”胡六安有點氣憤,暗自嘀咕著這人哪是什麼畫家,分明就是個神經病!
“十萬塊歐元。”艾麥努而萊輕聲的說道。
“什麼!”胡六安驚訝的看著艾麥努而萊,肯定他是口誤。
“十萬塊歐元。”艾麥努而萊又重復一次。
“你瘋了,這畫值十萬歐元?”胡六安看著他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苦笑著說道。
“這就是藝術的價值,羅伯特先生知道我的畫作每平方米價值二十萬歐元。”艾麥努而萊一臉正經的說。
“這麼貴,那我們不要了。”方雨婷扯了下胡六安的胳膊說道。
胡六安看到艾麥努而萊獅子開大口,也懶得理會就和方雨婷轉身離去。
艾麥努而萊也沒有追出來,繼續對著他自己的畫作苦思冥想著。
“這個畫家他的畫這麼難看,還要20萬歐元一平方米,他真以為他是畢加索。”方雨婷不屑一顧的說道。
“不止是艾麥努而萊瘋了,那個羅伯特也是想錢想瘋了,這麼一幅畫居然想賣給我們10萬歐元。”胡六安的食指戳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100塊歐元都是給他面子。”方雨婷挽著胡六安的胳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看看離上班時間還早,方雨婷提議胡六安去米蘭大教堂旁邊的via onte napoeone 拿破侖大街,奢侈品牌聚集地)看看有沒有新款的包包。
經過齊羅的《我的太陽》酒吧,方雨婷想要上衛生間,胡六安就陪她進去酒吧,順便喝杯咖啡。
“胡先生,胡女士,下午好。”齊格看到他們遠遠的就走過來打招呼。
胡六安也是笑著上去準備和齊羅擁抱著打招呼,卻突然間被牆上掛著的那幅畫吸引住,顏色鮮艷亂涂亂畫的風格好像是艾麥努而萊的畫作!
“怎麼,胡先生對這畫感興趣?”齊羅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胡六安。
“你買的?”胡六安仔細湊上前找尋找著艾麥努而萊的簽名。
“如果是出于我的本意,就算是送給我,我還得考慮考慮。”齊羅的臉頓時沉下來。
“艾麥努而萊的畫是不是羅伯特讓你買的,花了多少錢?”胡六安直接問道。
“五萬歐元,你怎麼知道?”齊羅驚訝的看著胡六安。
“艾麥努而萊那些讓人看不懂的畫,羅伯特賣你五萬歐元,卻要賣我十萬!羅伯特這個貪得無厭的混蛋!”胡六安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就低聲罵起來。
“可不是嘛!今天上午他還來找過我,居然還要我多買幾幅畫。vaffancuo!他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齊羅也是滿臉憤懣。
“艾麥努而萊的畫實際上值多少,你有沒有找人估過價。”胡六安問道。
“頂多一千到一千五歐元,不能再多。羅伯特這就是在變相敲詐我們,這樣長久下來也不是辦法。對了胡先生,那天慈善聖誕午宴我在電視上看見你和《民主聯盟》的郎蒂尼在一起。不如你引薦我認識郎蒂尼先生,這樣的話我們扎到新靠山。羅伯特反正已經失勢,我們就可以不用理會他。”齊羅也是壓低聲音說。
“那羅伯特到時候會不會為難我們,畢竟他是《南北統一聯盟》的秘書長,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胡六安有些擔憂。
齊格趁著無人注意,悄悄做了個摸脖子的手勢。
“那不行,羅伯特畢竟是政界人物,如果殺了他到時候會有很大的麻煩。”胡六安低聲制止著,此時他看到方雨婷從衛生間出,連忙朝齊羅使了個眼色示意改日再談。
“其實要不是有我們支持,羅伯特這次選舉根本拿不到這麼多選票。他不知道感激我們,居然還對我們敲詐。我們得一起想辦法對付羅伯特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在方雨婷到來前,齊羅還是忍不住向胡六安把心里話說出來。
“我猜,羅伯特可能也去找萊昂納多•博里奧勒索。要不我們三人一起想想辦法。”胡六安看到方雨婷快到吧台,趕緊壓低聲音對著齊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