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我唯脈島仙樹中,正巧有一洞府空閑。”關飛海道︰“此洞府,乃是當年為何前輩,特意留下的洞府,我家老祖當年曾特意為何前輩開闢了洞府,只是何前輩一去不復返,只到唯脈島初代島主死前都未曾出現過。”
“不過老祖生前,曾囑咐過不讓他人用此洞府,說這永遠是為何前輩所準備的,或許有一天何前輩會再回這邊看看。”
“只不過何前輩終究是再未出現過了,但道友既然得了何前輩的傳承,正好住在這洞府內,也算是緣分了。”
“多謝道友。”陳信感謝道。
關飛海帶著陳信,走進了在樹中開闢的走廊中,走廊十分狹小,似乎是為了減少仙樹受到的傷害,所以刻意做的只能允許一人通行。
也是,這畢竟是唯脈島這群人的倚仗所在,唯脈島的繁榮幾乎全靠著這一棵仙樹,他們最是珍貴了。
只是走在仙樹內,陳信也能看到一些其他開鑿的痕跡,不過如今都封死了。
“仙樹內曾有很多修士修煉?”陳信問道。
關飛海嘆了口氣道︰“不是,當年我關家在唯脈島上,曾經落魄過,祖先不糾結于誰作為島主,故而立下的規矩,乃是在島上選出島主。”
“只是不成想,這反而是成了禍端的起源,我關家傳了二十世之後,唯脈島第二十代島主關溫玄死後,因當時的關家子弟無能,已治不住唯脈島,故而首次讓島主之位淪落外姓。”
“而在那之後,章無誑當上島主,章無誑上位之後還算是正常,只是他卻背離了我關家老祖關溫玄的承諾,未將島主之位再次傳回給關家修士,而是讓其佷子接任島主之位,接下來二十萬年便是章家在唯脈島上進行著荒唐的統治。”
“他們對仙樹也毫無敬畏可言,完全將仙樹當成了提供靈氣的工具,他們拋開樹根開闢洞府,更是將仙樹之葉入藥,樹枝拿來煉器,過度使用仙樹,最終導致仙樹衰竭不說,章家之人一個個還都是空有修為沒什麼真本事的廢人。”
“並非是什麼抹黑,我承認我們關家為了唯脈島也做了一些沒辦法擺在陽光下的事,但至少比章家要臉的多。”
“他們根本不在乎章家子弟的資質如何,不因材施教,反正只要是章家嫡子就能開闢洞府在仙樹中修煉。”
“而最終他們也沒建立起一個繁盛的修煉家族,他們一個個貪而無厭,最終陷入內亂,章家只傳四世而亡,後唯脈島又經歷了十萬年左右的動亂,許多家族擔當島主,卻又都不長久,最終我關家祖先爭氣,再造關家之業,重新殺回了島主之位。”
“當時老祖關別凡,目睹了仙樹內的一片狼藉,恢復唯脈島古制,將那些開闢出來的仙府封死,修復仙樹所受到的傷害。”
只能說,站在別的角度再來听歷史,卻又有了另一種感悟。
之前听東帝楚風璃講述唯脈島大致的歷史時,讓人听了會有對關家很是不爽的那種感覺,但如今听這關飛海再去講唯脈島往事,又覺得當年將關家拉下來的家族都是亂臣賊子那種感覺。
至于究竟該听誰的,只能自行判斷了。
“仙樹還能修復?”陳信問道。
“能。”關飛海道︰“只要樹根不死,就能緩緩修復其所受的傷痕,不過也幸好是那些奸賊為禍的時間不長,三十萬年的時間,他們雖開闢了幾乎達上千的洞府,差點毀了仙樹,卻幸好未能傷及根本。”
“我能進去看看那些廢棄的洞府嗎?”
“可以。”
陳信進入了一間廢棄的洞府,便見那洞府狹窄無比,除了門口處之外,里面看起來並不像是人口開鑿出來的。
關飛海道︰“仙樹會進行自我的修復,當年並沒有那麼狹窄,是日積月累之下,準確來說是一百五十萬年的愈合下,才終于恢復成了現在的樣子。”
“就像是人一樣,傷口會緩慢的恢復,只不過仙樹恢復的速度是以十萬年來算的,而非十天半個月。”
陳信點點頭,出了廢棄的洞府,而後問道︰“那曾經住在這里的那些修士呢?”
“他們?哼,不殺不足以平民恨。”
果真是血流滾滾啊,不過陳信對這些也沒什麼興趣就是了。
比起這里唯脈島家主之間的爾虞我詐明爭暗斗,陳信反而更關心唯脈島的起源。
三人說話間,已是來到了關飛海所說的洞府,里面就很是寬敞了。
里面靈氣的濃郁程度,已經超乎想象,然而陳信看到這一幕之後,卻又對關飛海之前講述的歷史,又另外的見解了。
“道友啊,你剛才說的故事,我認為並不全面。”
“嗯?道友此話怎講?”
“我已看出一些玄妙,這仙樹內部被掏空之後,會進行緩慢的修復,修復時會散發出靈氣,其結果便是開鑿在這仙樹中的靈氣十分充裕。”
“那些修士們的衰亡,實際上就是由于他們不懂這仙樹的神奇,自以為開鑿洞府多了,家族就能興盛。”
“實際上仙樹的傷口越多,恢復起來便越緩慢,最終散在各處洞府的靈氣也越是稀少。”
“這仙樹中若是只有個位數的洞府,便真能稱得上是修煉寶地,而若是有上千個洞府,仙樹又怎能恢復的過來?”
“該如何形容?割開一個人的傷口,不停的吸他的血?有些不恰當了,反正有些類似就是了,仙樹在修復傷口時會散發靈氣,這能讓開闢的洞府靈氣更為濃郁,那些人開闢了上千洞府,最終雖然能培養出不少強大的修士,但或許因此更難培養出登仙境修士。”
“我猜他們可能正是後來知曉了這一點,才在後來開始內斗。”
關飛海點點頭贊嘆道︰“不愧是宇內道友,僅僅只是憑借眼前看到的這些,便能將當年更詳細的事情推測出來。”
“當年那些人,確實是因此內亂的,每個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不過道友就不好奇,我家先祖是如何力挽狂瀾的?”
陳信搖了搖頭。“算了吧,沒必要深究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