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聲泄露,攜系統同闖架空王朝

番外二 寧沅禾「16」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素箋淡墨ZL 本章︰番外二 寧沅禾「16」

    “陛下,這般蠻夷之地,連文字都沒有,怕是……不值得費力氣。”

    裴相站在旁邊,捋著山羊胡欲言又止,眼里藏著“得不償失”的意思,連聲音都放輕了些。

    “派工匠、農師過去,要花不少銀錢,要運種子、運工具,萬一他們不領情,甚至反過來打咱們的人……”

    我卻捏著畫像笑出了聲,指尖點了點畫中那些黝黑卻亮堂的眼楮。

    那眼里有求生的勁,像暗夜里的火星,只要給點風,就能燃起來。

    有好奇的光,看畫師畫畫時,湊得很近,眼楮瞪得圓圓的。

    我說“蠻夷又如何?原始人不也長著手腳?不也能種地織布?

    他們只是沒見過好東西,沒學過好法子。

    咱們教他們,他們便會了,他們會了,便記著咱們的好。”

    當即傳旨在部落聚居的阿姆河河谷地帶設“安西使館”。

    要蓋得結實,用青磚砌牆,用瓦片蓋頂,還要留個院子,給工匠和農師住。

    派三十名工部最有經驗的工匠——都是當年跟著攝政王修過運河的老手,手上的老繭比銅錢還厚。

    能把石頭鑿成花,能把木頭拼成榫卯,去教他們築石屋、燒磚瓦、織麻布。

    派二十名農師,帶著粟麥種子和水車圖樣,那種子是今年新收的,顆粒飽滿,曬得干干的。

    水車圖樣是周述親手畫的,連榫卯怎麼拼、水流怎麼引都標得清楚,去教他們翻土、施肥、儲糧。

    連太醫院都挑了兩個懂跌打、會治瘟疫的醫官,帶著裝得滿當當的藥材。

    有治風寒的麻黃,有治外傷的三七,有治腹瀉的黃連,同去。

    皓月不知何時跳上了御案,用小腦袋蹭我的手腕。

    尾巴掃過地圖上“西方”二字,把墨汁蹭得淡了些,留下一道雪白的毛痕。

    我摸著它毛茸茸的背,聲音輕卻沉“不用白不用。

    得讓他們記一輩子,是誰教他們從漏風的泥棚子里挪出來,住進冬暖夏涼的石屋。

    是誰讓他們從吃野果、挖草根填肚子,變成鍋里有冒著熱氣的粟米飯。

    是誰讓他們的孩子,不用再光著腳在扎人的石灘上跑,能穿上軟乎乎的麻布衣裳,能握著木筆學寫“寧”字。

    我還特意讓文書抄了些淺顯的《千字文》,讓醫官順帶教部落里的孩子認字。

    不用多,先認“天、地、人、寧”這幾個,讓他們知道,這世上有個寧朝,有群人教他們好好活著。

    李謙臨行前,我又追加了一道口諭“教他們法子,別擺架子。他們若不願學,別逼;若想學,傾囊相授。”

    他點頭應下時,眼里亮得很,說“陛下放心,微臣定讓他們知道,中原不是來搶東西的,是來送活路的。”

    使團帶著工匠、農師再往西走時,我特意讓御膳房做了些不易壞的餅子,讓他們帶著路上吃。

    還讓太監挑了兩匹溫順的母馬,給部落里的婦人騎——听說那邊的女人既要采野果,又要照顧孩子,累得很。

    皓月那天蹲在宮門口,看著使團的車馬遠去,尾巴耷拉著,像是舍不得。

    我摸著它的頭說“等明年,他們就會帶著好消息回來了。”

    果不其然,轉年開春,安西使館的信便送了回來。

    信是工匠頭劉老栓寫的,字歪歪扭扭,卻寫得密密麻麻“陛下,石屋蓋起來了!

    部落的人一開始不敢住,說石頭房子冷,結果冬天一到,泥棚子漏風,石屋里卻暖。

    他們連夜搬了進來,還圍著屋子跳起舞咧!”

    農師那邊也有消息粟麥種下去了,一開始部落的人不信這“小顆粒”能吃飽,偷偷把種子埋了一半,留著當零食。

    直到夏天,麥穗長得比他們的石斧還長,沉甸甸地壓彎了稈,他們才慌了神,拉著農師的手問“這東西,真能吃?”

    農師教他們割麥、脫粒,煮了一鍋麥粒粥,香氣飄了半條河谷。

    部落的人圍著鍋,你一勺我一勺,吃得滿臉都是粥,卻笑得比太陽還亮。

    有個老部落首領,捧著一碗粥,對著東方跪下磕了三個頭,說“昭寧的陛下,是天神派來的!”

    醫官還在信里說,部落里的孩子開始學認字了。

    有個叫阿木的小孩,才五歲,學得最快,把“寧”字寫在木頭上,掛在石屋門口,見人就指“這是昭寧的寧!”

    還有個婦人,生了個小娃娃,特意來問醫官“能不能給孩子起名叫‘寧生’?”

    醫官笑著應了,說這名字好,是寧朝給的生路。

    我把這些信讀給皓月听,它歪著腦袋,听懂了,用爪子拍了拍信紙,呼嚕聲打得更響了。

    這也是我們倆的約定,人前它不會開口說話,只在腦海中交流。

    我望著窗外的星空,銀河依舊亮得耀眼,攝政王的身影仿佛更清晰了些。

    她手里拿著那卷地圖,指尖點著阿姆河的方向,眼里的笑意更濃了,像是在說“陛下做得好。”

    如今又過了兩年,安西使館的消息越來越多部落里蓋起了二十間石屋,都刻著“寧”字瓦當。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面更精彩!

    粟麥收了兩季,部落的糧倉堆得滿滿的,再也沒人去挖草根。

    工匠教他們織的麻布,又軟又結實,部落的人穿不完,還想著要“送些給昭寧的陛下”。

    李謙還送回了一塊他們自己燒的磚,磚上歪歪扭扭刻著“謝昭寧”三個字,邊緣還帶著窯火的溫度。

    我把這塊磚擺在御案上,挨著攝政王留的銅符。

    每次批奏折累了,就摸一摸——銅符帶著刀痕的冷硬,磚帶著窯火的溫熱。

    一冷一熱,像極了我守江山的日子既要硬起心腸除蛀蟲,又要暖著心給百姓謀活路。

    檐角的銅鈴又響了,叮鈴、叮鈴,混著皓月的呼嚕聲,還有遠處傳來的更鼓聲——三更了,該歇息了。

    我推開窗,夜風里的麥香更濃了,今年的麥子又是好收成。

    戶部尚書說,連西邊的部落都要派人來“朝貢”,送他們自己種的粟麥。

    我對著星空輕聲說“你看,這昭寧朝,不僅守住了,還更熱鬧了。你說的往西走幾步,我不僅走了,還走得穩當。”

    風卷著月季的香氣飄進來,落在御案的奏折上。

    皓月跳上我的膝頭,蜷成一團暖烘烘的毛球。

    我摸著它的背,望著遠處皇宮的燈火。

    那燈火亮得很,從宮門口一直亮到街尾,像一條暖融融的光帶,照著家家戶戶的煙火。

    這盛世,真的如你所願,也如我所求。

    這些年總借著朝政忙,把為攝政王立衣冠冢的事壓著。

    不是忘了,是不敢踫——那是帝王藏在龍袍褶皺里、浸著骨血的私心。

    像塊捂熱的羊脂玉,指尖剛踫到涼意,就怕把揣了多年的念想驚涼。

    總覺得只要那仸象征性的黃土不堆起來,那方刻著“覃芊落”三字的漢白玉碑不立起來,她就還有踏雲而歸的可能。

    或許是某個霜露未曦的清晨,御書房的朱門被風推得“吱呀”輕響,她還穿著那件青衫,袖口沾著研墨時蹭的墨痕。

    手里攥著剛擬好的兵策,鞋尖沾著宮外的晨露,笑著說“殿下,臣查完北狄糧道,趕回來陪您批早朝奏折”。

    或許是某個落雪的深夜,我批奏折到指節發酸,指尖揉著太陽穴時,轉身就能看見她坐在暖爐旁的錦凳上。

    手里翻著卷邊的泛黃《史記》,爐上煮的祁門紅茶冒著裊裊熱氣,見我望過來,便抬手捏著杯耳遞過。

    “殿下,茶溫剛好,暖暖手。”甚至會盼著她像從前那樣,突然伸手彈我額頭,指腹帶著薄繭的癢。

    笑我“批折走神,該罰一塊奶酥”——她總將奶酥藏在袖袋里,碎渣掉在御案上,我還笑她“堂堂錦瑞昭王,吃酥也掉渣”。

    等她真的回來時,我要牽著她的手,把這昭寧的千里沃野都走遍。

    從朱雀大街走到江南水鄉——看甦州巷口的枇杷熟得壓彎枝椏,賣枇杷的小販挑著擔子,吆喝聲脆得像浸了蜜。

    婦人圍著挑子挑揀,指尖捏著金黃的果子,笑說“給娃留兩個,剛夠解饞”。

    看淮河堤壩上的老農扛著沉甸甸的麥穗,麥芒掃過黝黑的臉,笑紋里還沾著麥糠。

    他摸著麥穗對身側半大的兒子說“今年收得多,給你攢著娶媳婦,蓋三間大瓦房”。

    再去看看當年她主持修的運河,如今商船往來如梭,船工的號子順著水波飄得遠,連河面上的風都帶著漕運興旺的暖。

    碼頭的腳夫扛著貨箱,腳步比從前輕快,嘴里哼著“昭寧年,糧滿船”的調子。

    從北狄的舊營走到西疆的河谷——指給她看商道上的駝隊載著中原的絲綢、茶葉西行。

    駝鈴叮鈴響得像她當年教我唱的《采薇》童謠,駝隊首領見了中原使者,老遠就翻身下馬。

    捧著雪白的哈達躬身說“昭寧的路,通到了我們帳篷前,牛羊肥了,日子暖了”。

    看安西使館的石屋蓋得整整齊齊,瓦當刻著的“寧”字在陽光下亮得刺眼。

    看部落的孩子穿著軟乎乎的麻布衣裳,圍著農師學寫“天、地、人”,小手里的木筆握得發緊。

    墨汁在糙紙上暈出小小的黑點,像極了我初學寫字時,小手發抖,把“寧”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模樣。

    喜歡心聲泄露,攜系統同闖架空王朝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心聲泄露,攜系統同闖架空王朝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加入書簽 上一章 目 錄 下一章 加入書架 推薦本書

如果您喜歡,請把《心聲泄露,攜系統同闖架空王朝》,方便以後閱讀心聲泄露,攜系統同闖架空王朝番外二 寧沅禾「16」後的更新連載!
如果你對心聲泄露,攜系統同闖架空王朝番外二 寧沅禾「16」並對心聲泄露,攜系統同闖架空王朝章節有什麼建議或者評論,請後台發信息給管理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