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的精英戰士們來到了他的身前,拼盡全力護衛著他的安全。
但是,他們的數量正在急劇銳減,畢竟,他們的數量連對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再次起身的大將,只是看向了長矛投擲過來的方向。
那里,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就連大地也為之震動。
一支全新的騎兵隊伍出現在地平線上。
為首的是一名蒙面騎手,手持一柄銀色長槍,身披白袍,腰系黃金腰帶。
大將對那些人早有耳聞,他們是叛軍中的精英。
就和薩拉丁的,阿拉伯的強力主力軍隊一樣。
但他們,不應該出現在此處。
大將定楮一看,果然,這些家伙並非是同阿拉伯主力軍交戰的那支叛軍部隊。
他們,隸屬于另一支叛軍部隊。
“馬穆魯克!是馬穆魯克騎兵!”
大將身邊的精英戰士們驚呼起來。
所有阿拉伯人都明白,馬穆魯克騎兵在戰場上有多麼可怕。
甚至于,一場戰斗的勝負,實際只和對方的馬穆魯克騎兵數量多少有關。
總是馬穆魯克騎兵數量多的那一方能夠獲勝,這是鐵律。
但現在,阿拉伯的所有馬穆魯克騎兵,都在另一個戰場,並不在大馬士革。
這支騎兵隊來勢洶洶,轉瞬即至。
他們如同一陣死亡風暴,迅速沖入戰場,鋒銳之勢無堅不摧。
那些還騎著馬廝殺的精銳騎兵,立刻就被叛軍的馬穆魯克騎兵給沖了個稀碎。
甚至,他們就連還手都變得吃力。
“保護首領!”
遠處,命令馬穆魯克士兵的那個蒙面人高喊,隨即,眾多馬穆魯克騎兵數便直撲大將。
“保持陣型,繼續向前!”
“不要管我!殺死叛軍首領!”
大將下令,試圖重新組織起力量。
然而,馬穆魯克騎兵面對處于地面的他們,就如同犀牛沖進一道麥田。
大將的精英戰士,竟然像被收割的稻穗那樣,齊刷刷地倒了下去,被踩踏,被戳刺。
除了哀嚎,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馬穆魯克騎兵則是如同一群冷血的殺人機器,他們只是毫無感情地執行著他們主人的斬殺命令。
一名年輕的騎士從一旁沖了過來,試圖阻擋這些馬穆魯克騎兵。
但不過瞬間,他就被長矛貫穿胸膛,慘叫著摔下馬來。
大將眼看著自己的戰友一個接一個倒下,但他對此卻無能為力。
只有無用的憤怒在胸膛凝聚。
“我在這里!”
“來,殺了我!”
幾名馬穆魯克騎兵調轉槍口,直直朝著大將沖來。
大將揮舞兵器,以他那精湛的戰斗技藝和老練的經驗接連擊殺三名馬穆魯克騎兵。
但是,更多的敵人仍在源源不斷地涌來。
叛軍首領看到大將被包圍,只是咧開了得意的嘴角。
“大馬士革的懦夫們!”
“法迪勒!”
“開門投降,否則,你們的勇士將全部死在這里!”
“立刻投降!”
城牆上的法迪勒听到這番話,只覺得腦袋似乎有一瞬間變成了空白。
情況嚴峻,馬穆魯克騎兵的到來徹底改變了戰場態勢。
但他也知道,此時絕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打開城門。
大將的命運,已然既定了。
而後,他只是用力揮起手臂,幾乎是要撕裂自己的嗓子。
“放箭!繼續放箭!”
“盡量吸引敵軍注意力,為大將創造離開的機會!”
城牆上的弓箭手再度開弓,但這次箭雨的效果大不如前。
馬穆魯克騎兵配備了精良的鎧甲和盾牌,普通弓箭難以造成實質傷害。
戰場上,大將的情況越來越危急。
他的坐騎已經被擊殺,自己也受了好幾處傷,鮮血浸透了戰甲。
但他依然不肯退縮,手持匕首和一小塊盾牌,頑強地抵抗著四面八方的攻擊。
“大人,撤退吧!”
“我們掩護您!”
一名幸存的騎士拼死沖到大將身邊。
“我們現在的兵力,還可以再進行一次突圍!”
“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大將卻只是搖搖頭。
“不!”
“我必須完成法迪勒陛下的任務!”
“必須殺死叛軍首領!”
“必須,保衛大馬士革!”
“讓大家繼續向前沖鋒!”
騎兵費力的點了一下腦袋,他號召著為數不多的精英戰士。
而後,他們猛地向前沖去,目標直指不遠處的叛軍首領。
“該死的!快宰了那個像野牛一樣的畜生!”
“給我殺了他!”
話音落下,冰冷的長矛,這次便以規模重重落下。
“嗖嗖嗖嗖!”
“呃......”
大將踉蹌了一下,一根長矛直接貫穿了他的身子。
他強撐著繼續前進,又邁出兩步。
“嗖嗖嗖!”
他的上半身被長矛再次貫穿,大將再次眨巴了一下眼楮之後,只看到自己的身子被長矛連接在了地面上。
他被釘住了,沒法移動了。
他這時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發冷,溫熱的液體從他的胸口像開了閥門一般涌出。
他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連嘴唇也沒法控制了。
“大人!!”
剩下的幾名騎士瘋狂地沖向他,試圖救援,卻被馬穆魯克騎兵一一擊殺。
他們肢體破碎,頭顱在空中翻滾。
大將艱難地抬起頭,最後看了一眼遠處的,正得意的大笑著的叛軍首領。
這時,他眼中的畫面忽然發生了變化,似乎自己的腦袋被誰用力拽了起來。
但是,他已經看不清了。
“ 嚓!”
城牆上的法迪勒看著大將人頭落地,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視線。
這時,法迪勒只是聲嘶力竭地喊出了聲音。
“關閉城門!”
“關閉城門!”
城門“吱吱”作響,大馬士革的城門,全部關閉。
此刻,希望和絕望同時被鎖在了大馬士革內外兩側。
城牆上的弓箭如同雨點般落下,但叛軍已經撤離了他們的功績範圍。
大將和他的精英戰士們的尸體,則是接二連三的被斬下了腦袋。
而後,叛軍將他們裝進了投石車中,將他們的腦袋像雨點一樣拋灑在大馬士革當中。
只不過,這一次,法迪勒並沒有暈過去,也沒有因為情緒極度波動而暈厥。
“薩拉丁陛下見證了他的榮耀!”
“接下來,讓我們來繼續𥕜衛大馬士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