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醫院那有些陳舊的外牆上。孫翻雲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醫院,他此行的目的,是來為孫覆海處理後事。
事沒辦之前,先提條件,只要孫苗苗放棄本該屬于她家的那份藍色膠囊,他就幫著處理好孫覆海的後事,還有孫苗苗住院的治療費他也承擔了。
孫苗苗心中恨意如潮水般翻涌,她緊緊咬著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片刻後,才緩緩抬起頭,故作大方地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大伯,我放棄屬于我們家的那一份,父親的後事就全權拜托您了。”
孫翻雲很高興,既然孫苗苗識抬舉,孫覆海的後世他自然盡心盡力,把他與汪美英葬到一起。比起上次汪美英葬禮的冷冷清清,孫覆海這次還不錯,有孫苗苗送行。
從墓地回到醫院後,孫翻雲和孫苗苗一同前往看望孫覆雨和孫薇薇。
當孫苗苗出現在病房門口時,孫覆雨的眼神瞬間變得凶狠起來,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他恨不得從床上跳下來,沖過去掐死孫苗苗。可他的下肢一直帶著燒灼般的劇痛,腳底板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刺,每動一下都鑽心地疼,根本無法下地,也無法用力。
“孫苗苗,你還敢來?”
孫覆雨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我來看望一下我的好二伯和好姐姐,這也有錯?” 孫苗苗嘴角含笑,那笑容在孫覆雨看來卻格外刺眼。
“孫苗苗,我要殺了你。” 旁邊病床上的孫薇薇,雙眼瞪得通紅,憤怒地怒吼道。
“薇薇姐,這話從何說起呀?我沒得罪你吧?” 孫苗苗又拄著拐杖,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到孫薇薇病床前,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是你,是你給我下毒的,我要讓警察抓你,槍斃你。” 孫薇薇此刻全身無力,只能躺在那里,無助地怒吼著。
“薇薇姐,昨天二伯就污蔑我,現在又是你,我心很痛。” 孫苗苗說著,佯裝傷心地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只是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傷心的樣子,“咱們是一家人,不說我能不能接觸到鉈這種管制重金屬,即便是能接觸到,我也不可能給自己的親人下毒。”
“孫苗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孫薇薇氣得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著。
“大伯,你看到了吧,孫薇薇這就是天生的壞種,害的所有人家破人亡不說,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污蔑我。” 孫苗苗轉過頭,臉上瞬間換上悲戚的神情,眼眶微紅。
“老二,薇薇,你們耗子尾汁吧。” 孫翻雲皺了皺眉頭,不想說那麼多,眼神中透著一絲不耐煩。
“大哥,藍色膠囊再分我點,求你了。” 孫覆雨終于想起了孫翻雲那里還有70板的藍色膠囊,他覺得只要有藥,自己就能好得更快。他伸出瘦弱的手,無力地抓著床單,眼神中滿是祈求。
“老二,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好好養病哈。這段時間工作也忙,我就不來看你了。” 孫翻雲說完,看都不看孫覆雨一眼,轉身就要走。
“大哥,大哥,我是你親弟弟呀,薇薇是你親佷女,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呀。” 孫覆雨掙扎著想要起身,可他渾身無力,只能把頭勉強地抬起來,眼神中滿是不甘和絕望。
“大伯,大伯,我還年輕,我不想死,求求你。” 孫薇薇也開始大聲地哀求。
“好了,老二,薇薇,你們安心養病,我先走了。” 孫翻雲就是不接孫覆雨的話茬,他面無表情地直接出了病房。剩下的70板藍色膠囊和快速檢測儀器全都是他自己的,那是他最後的保命手段,誰也別想從他手里得到一粒。
走到病房門口,孫翻雲又回頭道︰“老二,你也別怪我,很明顯已經到了你們父女償債的時候了,讓你們服用藍色膠囊也是浪費。”
“孫翻雲,你會不得好死的。” 孫覆雨悲憤地吼道,聲音在病房里回蕩,帶著無盡的恨意。
“嘖嘖” 孫苗苗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好笑地看著孫覆雨和孫薇薇兩人,眼神中滿是嘲諷。
“孫苗苗,都是你,都是你,你怎麼不去死啊。” 孫覆雨面色猙獰,五官因為憤怒而扭曲在一起。
孫薇薇也罵道︰“孫苗苗你個賤人,你怎麼就那麼毒啊,給自己的親人下毒。”
“哈哈哈。” 孫苗苗放聲大笑,笑聲在病房里顯得格外刺耳。
大笑過後,孫苗苗慢慢移到孫薇薇病床前,微微彎下腰,不屑地看向孫薇薇,眼神冰冷如霜︰“孫薇薇,你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你利用能接觸到鉈的機會,先給自己的同學下毒,後又給自己的親人下毒,你說說到底誰毒?孫家成現在這樣子都是你的功勞,那個在第一時間幫你的三叔,就是死在你的手里,你還有臉說別人毒?真是個笑話。”
听了孫苗苗的話,孫薇薇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然後大聲道︰“我沒有,你別污蔑我。”
“孫薇薇,不信你問問你爹,問問你娘,哦,你娘是沒辦法回答你了,她現在孤零零地躺在太平間里。” 孫苗苗的話語就像是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孫薇薇和孫覆雨的心髒。她微微眯起眼楮,眼中滿是恨意。
孫覆雨不敢相信地問道︰“孫苗苗,你們沒有處理文欣的後事?”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眼神中滿是震驚。
“大伯說了,等二伯和微微姐死後,一起把你們的骨灰給扔進臭水溝里,你們不配入土為安。” 孫苗苗咬著牙,恨聲道,雙手緊緊握拳。
“孫苗苗,你會不得好死的。” 孫薇薇怒吼道,她的聲音幾乎要穿透病房的牆壁。
“薇薇姐,放心吧,我每天都會來看你和二伯的,我也想看看你們躺在病床上受盡折磨的樣子。” 孫苗苗冷冷地說道,臉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爸,你去求大伯,去求大伯給我們藍色膠囊,我沒給同學下過毒,更不可能給親人下毒,孫苗苗你怨也好,恨也罷,你找錯對象了。”
孫薇薇開始在病床上掙扎,只是她全身都麻木得無法用上力氣,只能發出絕望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