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克明移交到派出所後,派出所里彌漫著一股緊張嚴肅的氛圍。牆壁上掛著的警徽,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根據周克明的口供,派出所請示分局後,民警們迅速行動起來展開調查。不論何時,下毒這種直接危害公共安全的案子,那都是重中之重,更何況李霞這件案子,還是重金屬中毒。
本來有周克明的口供,事實似乎很清楚了。而孫薇薇又是李霞的室友中唯一一個能接觸到重金屬的人,辦案人員直接把孫薇薇帶回了紅星派出所。
前腳剛回到派出所,後腳所長辦公桌上的電話便像發了瘋似的響個不停。所長皺著眉頭,額頭上隱隱浮現出幾條青筋,他拿起電話,听著話筒里傳出的聲音,臉色越來越難看。那些平常沒听說過的大人物都打電話詢問案情,話里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孫薇薇家世良好,有著光明的前途,怎麼可能做出下毒害同學的事,一切都是周克明污蔑。
孫薇薇被帶到審訊室,自然極力否認在酸梅湯里下毒,嘴里不停嘟囔著︰“我沒有那麼蠢。一切都是周克明誣陷。”
在所長發愁的時候,出去調查的民警也相繼歸來。清北物理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明確表示否認有劇毒重金屬丟失。李霞的室友們也都極力否認孫薇薇與李霞關系不好的傳聞,並且極力說著孫薇薇的好話,話里話外說著李霞的不是,什麼清高,不合群之類的話。
至于李霞遺留在宿舍的生活用品去了哪里,李霞的室友們先是相互對視,面露猶豫,隨後竟然承認了是她們拿出去燒了,因為校園里有人傳出李霞得的是傳染病。
辦案人員經過調查,校園里確實有李霞得傳染病的消息,那是在李霞住院後的第三天。
面對辦案人員嚴肅的審問,李霞的室友們又改口說是孫薇薇告訴她們的。
再次審問孫薇薇時,她眼神游移,咬著嘴唇,說是她听叔叔說的,她叔叔叫孫覆海,是協和的副院長。
辦案人員馬不停蹄地又去找孫覆海。孫覆海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神色平靜,承認是自己說的,並說在醫療界誤診很正常。
辦案人員又問當時為什麼沒有報疾控中心,孫覆海說自己對診斷沒有十足的把握,出于對家人的關心就先告訴了佷女孫薇薇,畢竟孫薇薇和李霞住在一個宿舍,不曾想孫薇薇把李霞的日用品直接給焚化了。對此他表示願意承擔一定的責任和賠償。
回到派出所後,辦案人員氣得臉色鐵青,他們認為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是故意銷毀關鍵證據。
現在的問題是關鍵證據沒有,周克明指認是孫薇薇指使的,孫薇薇則說周克明以前追求過自己,被拒絕了,含恨在心,就趁著給李霞送酸梅湯的時候下毒誣陷自己。
周克明在審訊室內,大吼大叫︰“我一個學會計的,怎麼可能接觸到那麼毒的重金屬?”
案件一下子就進入了死胡同。
李霞的檢測報告只能說明她被下毒的,無法指向嫌疑人。
第二次倒是有個直接嫌疑人,據檢測報告顯示那酸梅湯里的重金屬含量可是致死量,那是奔著要人命去的。而周克明的實際情況確實是無法接觸有毒的重金屬。
現在也只能把周克明暫時羈押在拘留所內。上面又不斷督促著讓盡快破案,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來,讓派出所和分局都陷入了兩難境地。
這還不算,還有一個年輕人,也就是李霞的哥哥李飛,他每天都雷打不動地來到派出所詢問案件進展。帶著一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倔強。
據說,他還經常跑到清北校園里,私下里向會計和物理專業的同學打探情況。甚至偷偷地跟蹤李霞的三個室友。有一次,他太過專注,被人發現後直接報了警,結果被拘留了幾天。從拘留所出來後,他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憤怒和決絕,變得更加執著了。
對于李飛所做的一切,李小胖兩口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卻也勸不動李飛。平常很听話的李飛,這個時候竟然出奇的倔強,說拼了命也要為妹妹討回公道。
豈不知即便有直接的證據,普通人面對孫家這種龐然大物想要討回公道也不現實。
看似無動于衷的劉正,也是利用影分身收集一些有用的線索,並錄下了一些敏感對話。利用影分身在夜里直接送到了分局專案組那里。結果等了兩天沒有任何反應,那些線索和錄音反而被銷毀了。
第二次,劉正就指揮影分身把備份資料和錄音送到了派出所。派出所的行動還是很迅速的,當天就抓了孫薇薇三人。人是上午抓的,下午被要求連人帶證據直接送到分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孫薇薇三人當天晚上就回家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劉正不想再次用影分身送線索和證據,對于孫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沒有用。
劉正本就一直在糾結,要不要采取非常手段。畢竟這事牽扯的人實在太多,他始終下不定決心。
就在這時,一個又一個壞消息接踵而至。先是李飛被人打斷了腿,這會正躺在醫院里。緊接著,又得知本還有兩個月就能畢業的李霞,竟被莫名其妙地開除了。
而今天一早,從李小胖那兒,劉正又得知飛翔水果店昨晚被人給砸了。在醫院的楊青青也受到了一個叫孫明明人的威脅,說既然撿回一條命,那就老實點,不要給自己家人找不自在。
听到這個消息,劉正的怒火騰地一下就升了起來,像一座沉睡已久的火山突然爆發。
太踏馬的欺負人了!既然對方這般肆無忌憚,不想要活路,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他決定成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