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清晨,天空中飄灑著絲絲涼意,淡淡的霧氣在街道上彌漫開來。太陽緩緩升起,金色的光芒灑在大地上,給這個略顯清冷的早晨增添了一絲溫暖。
人們迎著這初升的太陽,陸陸續續地開啟了上班的行程,或腳步匆匆,或神色悠然。
劉正蹬著那輛略顯破舊的三輪車,不緊不慢,悠哉悠哉。三輪車在他的驅使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仿佛在哼唱著一首老舊的歌謠。
行至半途,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被一輛熟悉的吉普車吸引,那正是李懷德的座駕。只見吉普車車窗緩緩搖下,露出張錢山滿面笑容的臉,他熱情地揮舞著手臂,興奮地打了個招呼。劉正也笑著回應了一下,不用問就知道,兩人肯定是去備用倉庫拉東西去了。
和以往一樣,到了廠門口和錢大爺聊了會,直接去勞保倉庫了。剛搬了把椅子出來,張錢山來找,說是李主任有請。
劉正微微皺了下眉頭,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轉身對一旁正在整理貨物的李小胖交代了兩句,隨後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朝著李懷德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那里才知道也沒有什麼事,無非是劉正準備的禮品李懷德收到了,表示感謝。
兩人坐在辦公室里,一邊喝茶,一邊聊天。茶香裊裊,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到格外愜意。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了傻柱身上。
李懷德看著劉正,語重心長地說道︰“傻柱怎麼說也是你的大舅哥,你有沒有想過幫幫他?”
劉正嘴角微微一撇,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哼了一聲說道︰“我能怎麼幫?那是個分不清遠近的蠢貨,根本就不值得幫。”
說著,劉正神色變得有些凝重,繼續說道︰“當年我爹,在何大清走後,那可是忙前忙後地幫傻柱,又是幫他進軋鋼廠,又是操心著給他介紹對象,結果呢?好家伙,幫出個仇人來。”
李懷德听後,不禁笑了起來,帶著幾分調侃問道︰“你小子那時候才幾歲啊?”
劉正挺直了腰板,一臉認真地說道︰“我幾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這些事是真的,王瘸子和陳木匠是不會騙我的。”
李懷德收起笑容,神色變得鄭重起來,直直地盯著劉正的眼楮,問道︰“真不用幫?”
劉正毫不猶豫地說道︰“不幫,像傻柱那樣沒出息的人沒必要幫他。”
李懷德見劉正態度堅決,便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輕咳一聲說道︰“對了,還有許大茂,我知道你和他關系不錯,要不把過幾天把他再調回宣傳科?”
劉正一听,心中頓時明白,自己準備的禮品,看來真是送到李懷德心上了。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李叔,如果可以的話,就讓許大茂再多掃幾個月地吧,多給他派點重活,磨磨他的性子,省的他閑著沒事老是往八大胡同跑。”
“哈哈哈,人之常情嘛!”
李懷德仰頭大笑,笑聲在房間里回蕩。
劉正可不想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纏,直接轉移了話題,就說到了港島,從生活,到生產,最後又聊到所謂的婁曉娥名下的供應公司。
以及這幾年來,幫著購買的先進設備等等。
聊天這東西,只要聊開了,和吹牛差不多,停不下來。
李懷德听得津津有味,時而點頭,時而發出驚嘆。
聊著聊著,李懷德不禁感慨起來。順便回憶起了當年的半島戰爭,感慨鷹醬武器的先進等等。別看李懷德平時好色貪財,其實當年也是上過戰場的人。
劉正前世說不上是軍迷,他也知道七十年代夏國和先進國家的差距是非常巨大的,基本上是全面的落後,直到新世紀才慢慢的趕上,甚至在某些領域做到了遙遙領先。
現在不行,就拿武裝直升機來說,即便劉正能弄來渦軸發動機,夏國也造不出媲美鷹醬和紅熊的武裝直升機,主要是復合材料和航電系統這一塊落後了將近二十年。
當然劉正可沒有傻到把後世的那些先進裝備說一遍,說的也是這個年代常見的一些東西,只不過是普通人很少關注的話題。
可說著說著,劉正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自己竟然說得太投入,幾乎全程都是自己在滔滔不絕,李懷德則在一旁靜靜地听著。他心中 咯 一下,後背微微冒出一層冷汗,偷眼瞧了瞧李懷德。只見李懷德正目光深邃地看著自己。
“你小子知道的還不少。” 李懷德微微眯起眼楮,緩緩說道。
劉正心中一慌,不過很快鎮定下來,撓了撓頭說道︰“李叔,您這是瞧不起人了是不?您可別忘了,我可是在港島待過一個月的。在那閑著沒事的時候,我就順便了解了解這些事。這不,今天和李叔您一起侃大山,正好就用上了。”
李懷德听了,神色依然嚴肅,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小子,以後和別人聊天的時候,可得注意點。要知道,禍從口出。”
劉正趕忙賠笑道︰“在李叔您面前,我不怕。我知道您疼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李懷德佯裝生氣,瞪了劉正一眼,說道︰“不怕?要不我讓保衛科的人過來,咱們演練一下,看看你還怕不怕?” 說罷,他作勢就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電話。
劉正見狀,連連作揖求饒︰“李叔,李叔,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注意,您可千萬別叫保衛科的人吶!”
“哼!”李懷德冷哼一聲,鼻翼微微翕動,眼神里閃過一絲戲謔。當他看到劉正那副裝模作樣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憋不住,一下又笑了出來。他一邊笑,一邊用手輕輕拍了下桌子,說道︰“我說你小子要是能弄來鷹醬最先進的渦軸發動機,也許我真能再進一步。”
劉正一听,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更加夸張,裝著很害怕的樣子說道︰“李叔,您要是調走了,沒人罩著我了怎麼辦?”
李懷德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那煙圈在空氣中緩緩升騰、擴散。他神色有些凝重,悠悠地說道︰“調走?我暫時可不敢想。現在上面已經開始反思這場運動了,叔能不能全身而退都還不一定呢。” 說罷,他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劉正看著李懷德,一臉真誠地說道︰“李叔,我相信您肯定沒問題的!” 劉正心里當然相信他,畢竟曾經看電視的時候就知道李懷德最後全身而退了。
李懷德微微抬眼,目光中閃過一絲感激,拍了拍劉正的肩膀,認真地說道︰“借你吉言了,小正,叔給你說真的,如果可以的話,你可得幫叔一把。給叔弄個能拿得出手的東西,說不定關鍵時刻能解叔的燃眉之急”
劉正猶豫了一下,說道︰“等我去一趟港島試試吧。”
其實他心里明白,拿得出手的東西有很多,那玩意可不是那麼好搞的,影響太大了。
李懷德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饒有興致地盯著劉正,問道︰“你小子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去港島?當初說好的,你兩個月去一趟,可這一晃眼,都過去三年了,你一趟都沒去成呢。”
劉正听後,神色一正,用力地點了點頭,語氣十分肯定地說道︰“去,肯定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