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清晨，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地面上。
劉正精神抖擻地騎著三輪車車，一路哼著小曲，朝著軋鋼廠疾馳而去。到了廠里，由于李懷德提早打過招呼，就有保衛科值班的干事，帶著劉正去了李懷德辦公室。
然後有條不紊的將相關手續一一辦妥，順利拿到了李懷德開具的工位證明。
劉正心里清楚，保衛科那個工位的後續事宜，自有李懷德去處理，自己無需多費心思。辦完事後，劉正又找到牛大膽，調了一輛貨車，徑直往永定河駛去。一番忙活後，又弄回了三千斤魚。
或許有人會疑惑，軋鋼廠時不時就弄些魚回來，工人們難道不會吃膩嗎？很顯然，這個問題是不存在的。
雖說這次弄回來兩三千斤魚，看似數量不少，但軋鋼廠眼下即便還未擴招，工人也有四五千人。這些魚平均分配到每個人身上，著實沒多少。而且又不是天天都吃魚，大家自然不會吃膩。
相反，工人們對廠里吃魚還很是期待。
通常情況下，廠里做魚都是采用油炸的方式，炸得連魚刺都酥脆可口。
很多工人買上一份，自己舍不得吃，等下班了帶回家，或是熬成鮮美的魚湯，或是做成噴香的紅燒魚塊，好讓一家人都能嘗嘗鮮，也算是給家人改善改善生活。
等到劉正回到四合院胡同時，已然到了下班時分。
胡同里彌漫著淡淡的煙火氣，下班的人們行色匆匆。就在這時，劉正瞧見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他被曬得黑 的，讓人很難看出確切年齡，唯有那花白的頭發，暗示著歲月的痕跡，估摸著年齡不低于五十歲。
劉正心生憐憫，便上前與他隨意聊了幾句。
“大爺，您這是從哪來呀？” 劉正輕聲問道。
老頭抬起渾濁的雙眼，嘆了口氣︰“娃啊，我從冀省來，都說四九城是首善之地，這不是想在這里應該能過的下去，唉……”
劉正微微皺眉︰“逃荒？這一路可不容易啊。”
干瘦老頭緩緩點了點頭︰“家里實在沒活路了，出來是想給家人減輕點負擔，年輕人和孩子活下去的機會能大些。我這把老骨頭，能要到口吃的就賺了，要不到…… 餓死在外面，也算是不拖累他們。” 他的聲音低沉，透著無奈與悲涼。
劉正听後，心中一陣酸楚，忙說道︰“大爺，您在這稍等會。” 說罷，他匆匆回了趟家，用報紙包了幾個二合面饅頭出來。
就在劉正把饅頭遞給干瘦老頭時，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喲，瞧瞧這是誰呀，在這充大善人呢！院里好幾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也沒見你這麼大方，倒把這金貴的二合面饅頭送給一個不知哪來的窮要飯的，可真會做好人吶！”
原來是賈張氏扛著掃帚，扭著身子走到了四合院門口。她臉上滿是不滿，眼楮斜睨著劉正和衛老頭，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
“娃娃，你是個好人，大爺謝謝你，這饅頭拿一個就行了。” 老頭滿是褶皺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他緩緩伸出干枯如柴的手，小心翼翼地打開報紙，從中拿了一個二合面饅頭，隨後又將剩下的饅頭遞還給劉正。
“大爺，您就拿著吧，別的本事我也沒有，這幾個饅頭還是供得起的。” 劉正沒有接，而是再次輕輕把饅頭塞到老頭手中。
干瘦老頭推辭著，劉正堅持著，兩人你推我讓，一時僵持不下。
這時，易中海听到門口的動靜，慢悠悠地踱步過來。他看到眼前的場景，眉頭一皺，不分青紅皂白地說道︰“劉正，你干什麼？怎麼又欺負起老人來了？”
劉正一听，心里頓時一陣膩歪，沒好氣地回懟道︰“易中海，你那眼楮要是不好使，就去醫院捐了，別在這兒亂冤枉人！” 劉正實在是煩透了易中海這種不分是非就指責人的做派。
“一大爺，你來評評理。” 賈張氏一見易中海來了，像是找到了靠山，趕緊湊上前去，“劉正寧願把饅頭給一個不知從哪來的窮要飯的，也不願意接濟咱們院里的困難戶，您說說，這不是白眼狼嗎？”
此刻沒有王主任在身邊，賈張氏說話倒是收斂了些，不敢 髒話，畢竟她還心有余悸，怕劉正又像昨天那樣拿鐵鍬拍她。
易中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說道︰“劉正，你這孩子，要做好事，在咱們院里做就行了，別把東西送給不相干的人。咱們院里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互相幫襯才是正理。”
易中海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覺得劉正若是听自己的勸，在院里做好事，自己作為一大爺勸誡有功，那些得到幫助的人，自然會感謝自己，一來二去，自己的威望就會越來越高，掌控四合院這個夢想很快就會實現。
“易中海，你家又不住海邊，管的倒是挺寬的？” 劉正毫不示弱，針鋒相對地回應道︰“再說了，院里的困難戶，雖說日子緊巴些，但好歹棒子面還能管飽，這生活已經比很多人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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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看著易中海和賈張氏，心中無奈又厭煩。踫到這樣人，總是無端生出許多是非。
“劉正，一大爺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都多，听我的，把心思多放在院里，別管外面那些不相干的人。” 易中海依舊不依不饒，試圖說服劉正。
“易中海，你別在這�@鋁耍 轄餱嚦 醫裉觳幌 金悖 劉正滿臉不耐，沒好氣地呵斥道。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 易中海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怨憤，甩下這句話後，轉身便走。賈張氏見狀，也趕緊跟著易中海離開，嘴里還小聲嘟囔著。
待兩人走後，干瘦老頭一臉擔憂地看向劉正，帶著幾分愧疚說道︰“娃娃，對不住啊，給你惹麻煩了。”
劉正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道︰“大爺，您別往心里去，就他倆，還難不倒我。”
劉正嘴上雖這麼說，但心里也清楚，易中海這種人以後肯定還會找些麻煩。不過，他看著干瘦老頭那飽經風霜的面容，心中突然一動。他思索片刻，覺得自己可以和這老頭合作一把，也算是自己幫他一把，于是再次問道︰“大爺，您晚上住在哪里呀？”
“從這里往東穿過兩個胡同，有條大路，路旁有一處破落的院子，晚上我就和一些人住在那。” 老頭抬起手，指著遠處說道，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
劉正看著老頭，認真地問道︰“大爺，您想不想掙錢，想不想回老家？”
“想，怎能不想啊，我做夢都想啊！”
干瘦老頭眼中含著淚花，看向了遠處，那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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