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楊廠長的話，王主任臉色一變，心道不好。
別的小孩也許看到這麼多人，會猶豫、害怕、膽怯。但劉正這小子可不會，他不但會罵人，還敢動手，更會扣帽子。如果不了解的人，根本不會認為劉正只是一個13歲的孩子。
果然，王主任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劉正心中怒火熊熊燃燒，不管不顧地懟了起來︰“你誰呀？狗頭蛤蟆似的，誰褲襠沒扎緊，把你給漏出來了。”
“小正，住嘴。” 王主任急忙呵斥。
“小正，這是軋鋼廠的楊廠長，你小子嘴里有點把門的。”
李懷德那嘴角止不住地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心中暗喜，原本因楊廠長新添助力而郁悶的心情瞬間舒暢了不少，還輕輕搓了搓手。
“小畜生，你完了，敢罵領導，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緩過神來的賈張氏，掐著腰，得意洋洋地看著劉正。
“劉正，你無法無天，敢辱罵領導，你是不是不想在這院里待了？” 易中海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焦急與無奈，今天本來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千算萬算還是出了意外，竟然害的楊廠長被罵了。
“劉正，道歉，向楊廠長道歉。” 說著劉海中還特意往前走了兩步，不善的盯著劉正。
“哼！豎子猖狂，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閻埠貴小眼楮里閃爍著仇恨的目光，他的心胸本來就狹隘，這段時間丟盡了面子，就是因為劉正。此時見劉正得罪廠長，心中暗自竊喜，咬牙切齒地說道。
“劉正，你好狠的心，你看你把我家棒梗打的，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秦淮茹看著棒梗身上那個腳印，心疼不已。
劉正先是讓高平安把三輪車推回家，然後直接就開懟了︰“劉海中，你給我裝什麼裝，看到這些所謂的領導就像條狗似的。怎麼？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不知道嗎？一個整天就知道打兒子的人，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劉海中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微微顫抖，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易中海，怎麼著，以為成了八級鉗工就不是絕戶了？就能上天了？咋，你還想攆走我？看看把你能的。”
“你成了八級工，首先想到的不是為國家做貢獻，而是大擺宴席，大肆慶祝，咋，八級工了不起，地球都要圍著你轉唄？”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你這就是典型的有才無德，怪不得你生不出孩子，老天爺看你都不順眼。”
劉正繼續持續輸出。
易中海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劉正，半天說不出話來。攙扶著聾老太的譚金花，身軀微微顫抖，聾老太太不住的安慰了她。
“還有你秦淮茹，你也給我滾一邊去，天天裝出一副無辜柔弱的樣子，你裝給誰看呢？”
秦淮茹眼眶泛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憤。看到秦淮茹被罵，傻柱心里憤怒，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他也不敢開口閉口就是打打殺殺的。
劉正又將目光轉向楊廠長，毫不畏懼地繼續說道︰“楊廠長是吧，啥情況都沒弄清楚，話就張口就來。我吃你家糧食了，還是偷你家女人了？說我缺乏管教，你是什麼玩意？來你和我說說你想怎麼管教我？一個放任下屬在困難年景里大擺宴席的人，你有什麼資格管教別人？”
“看看你們一個個的，人模狗樣的，我終于知道什麼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了。”
“現在是什麼年景？是困難時期啊，多少人妻離子散，多少人背井離鄉，又有多少人為了口吃的，死在那逃荒的路上。你們倒好，在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也幸好你們這些人當不了主政一方的大官，不然還不被你們搞得民不聊生啊。”
楊廠長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臉色愈發陰沉，他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不但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還給扣上了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帽子，這要是傳到有關領導耳朵里，對自己的影響可是很不好。
李懷德太陽穴也是直突突，心里暗自後悔，今天壓根就不應該來。
軋鋼廠其他的領導臉都白了，向來在廠里高高在上的人，今天竟然被人指著臉罵。被罵了，還沒法反駁。心里別提多憋屈了。
閻埠貴早就縮到人群中了，就怕劉正看到他，再給他罵一頓。
院里的鄰居們都傻眼了，他們見過膽大莽撞的，可沒見過像劉正這麼愣的。
雖說他年紀小，罵人或許還能讓人勉強理解，但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罵進去，著實有些過火了。
不過，鄰居們秉持著各方面都不得罪的處世之道，都沒有出聲。
這時，賈張氏又跳了出來，翻著三角眼，雙手叉腰，一蹦多高，尖聲叫道︰“你這小雜種，自己沒教養還敢污蔑辱罵領導，今天大伙可都听見了，不能就這麼算了！”
“賈張氏，我草你姥姥。” 劉正怒罵道，又舉起了鐵鍬。
“小正，冷靜。你這一鐵鍬下去會打壞人的。” 王主任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焦急，急忙擋在了賈張氏身前，心里不住地埋怨賈張氏︰明知道劉正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你還敢跳出來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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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是犯法的。” 楊廠長一臉嚴肅，習慣性地擺出領導姿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不知出于什麼想法，還是開口了。
“罵人呢？” 劉正拄著鐵鍬，目光逼視著楊廠長問道。
楊廠長又道︰“罵人是道德問題。”
看的李懷德直搖頭，傻了吧唧的，剛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還在這里丟人現眼。
“王主任，你的意思呢？” 劉正又看向了王向紅，心里也明白，這麼多人在場，想打賈張氏是不可能了。
王主任左右為難，思索片刻，無奈地說著官面語言︰“小正，罵人，打人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罵人不對，打人也不對。我讓賈張氏給你道歉。”
劉正心中雖怒火中燒，但也明白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是不可能了，听到王主任的話，便順勢說道︰“好，只要賈張氏和棒梗道歉，我可以給王主任一個面子。” 劉正見好就收，罵也罵了，打也打了，火氣也散了一些。
“道歉，我道你奶奶那個腿。” 賈張氏囂張依舊。
劉正一听，怒火再次燃起。
“小正，冷靜，咱不和賈張氏一般見識。” 王主任趕忙抓住劉正手里的鐵鍬。
“賈張氏，你確定不道歉？” 劉正雙眼緊緊盯著賈張氏。
賈張氏雙手叉腰，仰著頭，鼻孔朝天，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神情，冷哼一聲道︰“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有這麼多領導在，你能把我怎麼樣？”
棒梗躲在傻柱身旁，探出個腦袋，臉上帶著一絲自得，自以為形勢對自己有利，壯著膽子喊道︰“劉正，我不怕你。”
“好，賈張氏你別後悔。”
劉正松開了鐵鍬，直接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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