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武崧蹲在兵器架後擦拭,小哨棒上斑駁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
“咻……”
不遠處,雲白師姐舞棒時帶起的青芒劃破烈日,尾羽掃過地面的聲響卻莫名讓他想起灰灰用尾巴卷炭筆的沙沙聲。
\"又在偷懶?\"
帶著笑意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
武崧嚇得手一抖,哨棒\"當啷\"砸在青石板上。
雲白單膝撐在兵器架橫梁上,額間韻紋隨著動作明滅,尾羽輕輕點過他發紅的耳尖,
\"小崧最近藏秘密的本事,可比練棒進步快多了。\"
少年猛地抬頭,卻在師姐眼底看到了然的光。
他攥緊衣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師姐...如果,有只貓和我們長得不一樣,耳朵有鱗片,尾巴會分叉...\"
話音未落,雲白已輕盈落地,尾羽如綢緞般纏住他手腕︰
\"是會用尾巴畫畫的那只?\"
武崧瞳孔驟縮。
雲白從腰間解下藥囊,倒出幾粒淡綠色的藥丸︰
\"我在祠堂後牆的涂鴉里,見過用混沌力暈染的火焰紋。\"
她指尖亮起微光,將藥丸化作治愈的流光,
\"上次你偷拿金瘡藥,藥罐底還粘著紫色鱗片。\"
……
當推開藏著灰灰的木箱,異貓正盤坐在武崧的舊披風上,尾巴卷著炭筆批注\"作戰計劃\"實則是武崧默寫的宗規)。
“!”
察覺到陌生氣息,灰灰瞬間彈起,三根尾巴如蠍尾般揚起︰
\"武崧!你違背了保密協議!\"
\"自己貓!\"
武崧慌忙擋在雲白身前。
卻見師姐摘下腰間的玉笛,尾羽在身後展開成月桂狀︰
\"在下雲白,听聞閣下擅用混沌推演戰術?\"
她將魚糕放在掌心,任由灰灰用尾巴卷起,
\"這是給軍師的見面禮。\"
灰灰琥珀色的眼楮微微眯起,鱗片在陽光下泛著珍珠光澤︰
\"打宗居然有不喊打喊殺的貓?\"
它咬下魚糕的瞬間,尾巴不經意掃過武崧手背,
\"算你沒交錯朋友。\"
“這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此刻的武崧看著記憶中的畫面,喉嚨像被火判的余燼灼燒。
原來那些獨自守護的深夜,早有雙溫柔的眼楮在暗處注視。
“原來朋友的懷抱是這麼的溫暖~”
當遠處銅鑼聲響起,雲白將灰灰護在身後,指尖凝聚的青光與幼年武崧顫抖卻堅定的眼神交相輝映,他終于看清——自己拼命掩埋的過去里,藏著從未獨行的溫暖。
……
“轟……”
祠堂的銅鑼聲如悶雷般炸響時,灰灰正蜷在武崧用舊披風鋪就的\"寶座\"上,三根分叉的尾巴靈巧地卷著炭筆,在斑駁的磚牆上補全武崧畫歪的火焰紋。
“不好!”
尖銳的聲響驚得它渾身一顫,鱗片間泛起細密的紫光,琥珀色的豎瞳瞬間縮成危險的豎線︰
\"執法隊提前巡邏了!\"
“快……”
雲白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將武崧拉到身後,青色韻紋順著尾羽如電流般游走。
她指尖輕點地面,幽藍的光紋如蛛網般蔓延,在三人周身織就一道隱形結界︰
\"小崧,去把後院的紫藤花架向左推三步。\"
她的聲音冷靜得如同寒潭,尾羽卻輕輕圈住灰灰顫抖的肩膀,
\"灰灰,願意講講你的故事嗎?或許我們能想想辦法。\"
“呃……”
異貓的喉嚨里發出一聲近似嗚咽的低吼,突然扯開頸間纏著的破布條。
一道猙獰的疤痕蜿蜒過鎖骨,暗紅的組織翻卷著,像是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三個月大時,我和家人在眼宗邊境被巡邏隊發現。\"
它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吞咽了碎石,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寒意,
\"他們說異貓的豎瞳會污染純粹的韻力,要把我們的眼楮挖出來,做成能預警混沌的法器。\"
“……”
武崧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眼楮,掌心傳來雲白溫柔的撫觸。
灰灰的尾巴不安地拍打著地面,鱗片摩擦發出細碎的聲響︰
\"父親為了引開追兵,把我和母親推進枯井。他的尾巴被鎖鏈纏住時,我听見骨頭碎裂的聲音......\"
它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嘴角溢出幾點帶著紫色光暈的血沫,
\"等我爬出來,只找到滿地碎掉的琉璃珠——那是父親偷偷給我做的玩具,說能在黑暗里發光。\"
“!”
雲白的韻紋驟然爆發出刺目的青光,她摘下腰間的玉笛,笛身上凝結出細小的冰晶︰
\"我懂。\"
笛聲悠揚而起,帶著令貓心安的韻律,結界外的腳步聲竟詭異地轉向,
\"三年前,我在迷霧林救下一只異貓幼崽。它為了掩護我,被執法隊的鎖鏈生生扯斷了尾巴。\"
她攤開手掌,冰中封存著一根斷裂的尾羽,
\"從那以後,我就在等第二個願意相信異貓的人。\"
灰灰猛地抬頭,眼中泛起水光,三根尾巴不受控地輕輕顫抖︰
\"所以你們願意......\"
\"我們是朋友!\"
武崧突然從懷里掏出用油紙包著的桂花糕,塞進灰灰爪中,
\"等我練成真正的火判,看誰敢欺負你!\"
他驕傲地晃了晃腰間新系的護身符——那是雲白用治愈韻力編織的紫藤花結,每一片花瓣都流轉著柔和的光芒。
“那麼我來畫幅畫吧!”
巷外傳來執法隊漸行漸遠的呵斥聲,灰灰突然用尾巴卷起炭筆,在牆上迅速勾勒。
片刻後,一幅生動的畫像躍然牆上︰舉著笛子的雲白站在中央,周身環繞著青色光刃;武崧揮舞著哨棒,火焰在他身後化作威風凜凜的猛虎;而灰灰則站在兩人肩頭,三根尾巴噴射出絢麗的混沌煙花。
\"下次教我用韻紋干擾巡邏路線?\"
灰灰用尾巴尖戳了戳雲白的笛子,難得露出俏皮的神情。
雲白笑著彈了彈它的耳朵,尾羽與灰灰的尾巴輕輕纏繞,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空中交織成柔和的光帶,照亮了少年們堅定的臉龐。
而此刻旁觀這一切的武崧,終于讀懂了記憶深處那抹始終溫暖的光芒——那是跨越種族的羈絆,是明知危險卻依然選擇守護的勇氣。
……
……
……
(之前你們一直叫我搞的東西我已經弄好了,在圈子里自己弄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