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父你大可去查戶部的賬冊,十兩一斤的黃豆,二十兩的干草。這都是合法的漂沒啊!”
史信面無表情的看著林如海。
林如海听了,只是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他為官十幾年,又是在官場最有油水的鹽政衙門。
這虛開的事情他懂,正所謂水清則無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世態如此,又能如何。
但是這關中兵士卻是不能拖了。
既然朝廷現在缺錢,所以我還是比較贊同牛繼宗的提議。讓當地先組織起來自救,不能任由匈奴肆虐。”
說著林如海也自斟自飲了一杯。他倒是真的為關中百姓想啊!
“我本想要出班贊同于他。
奈何……”
林如海是無奈的搖著頭。他和牛繼宗分屬兩個陣營。這要是他出來附和牛繼宗,那可真的是首鼠兩端了。
“國公啊!國事艱難,難道就只能讓關中百姓引頸就戮嗎?嗨呀!……”
林如海是一派痛心疾首的樣子。
史信卻是低頭慘笑一聲。
“林姑父啊!
你以為那牛繼宗便是好心,忠心,一心為民了?”
說著,史信抬頭冷笑道︰
“姑父,那關中之地,乃是勛貴們的自留地。
莫說現在握著兵權的牛繼宗,便是榮府的王熙鳳一封書信也能指揮的動原長安節度使。
那牛繼宗哪有什麼好心。他讓關中豪強自募鄉勇,這完全是治亂之由啊!
到那時,關中節度使們必各個豢養私兵。
到那時私軍泛濫,州府只知豪強,而不知有朝廷了。”
“啊?”
林如海听了被猛的嚇了一跳。手上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桄榔一聲把那酒水灑了一地。
“國公,這不能吧?
牛繼宗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我的姑父啊!
你也不想想,這太上皇年事已高。到底這皇權還是要落到皇帝手中。
若是勛貴們手中不抓著點什麼,你覺著他們會心安嗎?
勛貴可不都想榮寧兩府那般廢物呀!”
史信說著說著 面部的表情都開始嚴肅起來。
林如海听著也是瞪大了眼楮。
“這,這……”
“再回說,這次的匈奴入侵,就是奔著劫掠來的。要是為了攻打大雍,那邊不會在榆林入侵,匈奴應該是從大同入侵我大雍。
姑父啊!
所以站在皇帝面前,這放任賊兵搶掠燒殺的在皇帝心中才是忠臣。
像牛繼宗這般搶奪關中軍事的人,那是不折不扣的二心之臣。
可忠順王就是一心為國了嗎?
不。自陛下登基以來,太上皇緊握吏戶兵三部,陛下為了運作,便授意忠順王提調天下糧物。
這匈奴去歲大雪,這消息照舊傳到了我們大雍。
忠順王早就讓他的手下皇商囤積了大量的糧食。
什麼固守城池,以待匈奴勢弱。他就是要拉長戰時,好屏手中糧食大發國難財。
姑父呀!,這朝上哪個忠哪個奸,能分的清楚嗎?”
林如海被史信說的一愣一愣的。
要是按史信的話講,這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為國為民的。甚至是皇帝也在大肆斂財。
林如海瞪大了眼楮低吼道︰
“那百姓呢?那關中億萬黎民呢?有誰為他們想想。
他們的生死在朝廷看來這麼一文不值嗎?”
吼罷!林如海一把拿過酒壺,‘頓頓頓’的就把酒壺中的酒灌入喉中。
但這酒入愁腸,愁更愁。林如海有些醉了。他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覺著自己又回到了江南,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好。
“國公,你說,我這做官不為百姓做主還有什麼用。
你說,我能為關中百姓做些什麼?”
史信搖頭。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能什麼也不做。我要去關中,我要去前線。
便是救下一個百姓,便是一個百姓。也不枉我為官一場。”
林如海听了,對史信肅然起敬。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給史信施了三個九十度的禮。
“國公,請受我一拜。我代關中億萬黎民感謝你!”
臭不要臉的史信卻是安然的受了林如海一拜。
他說了朝堂諸公的齷齪,他卻沒說自己的。
自己得了那麼多匈奴獎勵。他怎麼會靜等匈奴安然退回北境。
他就是要去關中,把水攪渾。那樣他的手下才能在匈奴脫穎而出。一如在真真國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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