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寨,一支軍隊正緩緩經過這里,他們的目標是三百里外的濟南城,打頭的一名士兵手中舉著大大的“劉”字旗。
這支軍隊當然就是劉澤清的軍隊了,自從半年前崇禎將其招安以後,劉澤清便又掛上了大明總兵的頭餃在山東境內作威作福。
可對于崇禎的召見,劉澤清卻是充耳不聞,這一點完全出乎了崇禎的意料,但聖旨已下,也不可能再收回,于是便斷了他的餉銀和糧草。
劉澤清也不以為意,反正山東地大,他就今天到這里要點糧,明天到那里要點餉,反正他的軍隊就是山東境內實力最強的一支了,要是有人敢違逆他,大軍便馬上壓境。
也就是說現在劉澤清就是一個掛著大明總兵的軍閥,整個山東都是他的後花園,眼前路過梁山的這支部隊就是準備去濟南要糧的。
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去索要糧餉了,劉澤清的軍隊早就名聲在外,所到之處雞犬不寧,沿途村莊無不遭殃,沿途百姓得到消息後紛紛避讓,生怕惹禍上身。
帶隊的是一名參將,顯然平時囂張跋扈慣了,行軍路線毫不避諱山東本地的一些衛所,甚至當著那些衛所兵的面搶劫百姓。
“報……報!”但就在這時,只見前方一名哨兵慌慌張張的跑來︰“報告,前方發現一支部隊正朝咱們這邊過來!”
“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參將眉頭一緊,這山東地界上還有敢來惹他們的存在嗎?就算是濟南城的何有道,見了他們也只會繞道呀。
“走,過去瞧瞧!”參將說罷便讓哨兵領路。
鎮國軍朝鮮籍將領李繪率領的騎兵二師二營當先在前面探路,剛到梁山附近便發現了劉澤清的這支部隊,一打探只有千余人,便準備將其吃下。
雖然李繪探路時只帶了五百騎兵,但對付一千雜魚那還是綽綽有余的,而更讓人吃驚的是,那支雜牌軍居然還主動找上門來了。
賊軍參將此時也看到了李然,五百人並不多,但全是騎兵,他臉色不由一變,山東境內還有誰能一次性湊出五百騎兵來?
但仗著他身後有劉澤清,參將還是帶兵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兩軍相隔一百步時都停了下來。
李繪故意讓所有士兵都將軍服穿在了外面,將板甲給遮住,這樣一來不至于讓人一眼就看出他們的身份。
參將沒有參與過之前的濟南之戰,只覺得眼前的黑衣軍隊看著很扎眼,一時想不起哪里還有這麼一伙人。
“你們是哪位大人麾下的,報上名來!”那參將背後就是“劉”字大旗,已經算是提醒了李繪他們的身份。
“你們是劉澤清的部下?”李繪冷笑一聲,望著對面參將背後的一群連統一軍服都湊不出來的烏合之眾笑道。
“咱們劉總兵豈是你一個小兵隨意亂叫的,快快報上名來,本將軍可不殺無名之輩!”沒想到那參將還意外的自信!
“人蠢不要緊,但又蠢又不知低調的人只有一個下場,你知道嗎?”李繪冷聲問道。
“什麼下場?”听李繪這麼一說,那參將沒來由的也變得緊張起來。
“那就是死路一條!”李繪說罷緩緩抽出斬馬刀,當閃閃發亮的刀刃亮在那群賊兵眼中時,所有人都猜到了一種可能。
“你們是……鎮國軍?”當李繪抽出斬馬刀的一瞬間,那參將終于想起來了,只有那傳說中的鎮國軍才有此等軍容和裝備啊!
“知道還這麼囂張?”李繪用地衣袖擦了擦斬馬刀銳利的刀鋒,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那個……”那名參將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臉上竟立即露出了一副狠色,只听他又說道︰“鎮國軍那又怎樣?咱劉總兵可是朝廷的總兵,你們敢怎麼地!”
敢情這些人都活在山溝溝里呀,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些什麼,李繪也不想再和他們廢話,虛抬起一只手輕聲下令道︰“留兩個活口!”
戰斗不足一刻鐘就結束了,甚至沒有任何值得一說的場面,李繪雖然也拔出了武器,但他卻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些亂兵和賊無異,全部殺光都沒有一個是冤枉的,那名參將很幸運的成為了兩名活口當中的一名。
“本將軍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你們兩人如果回答的答案有一個不一樣,同時砍一只手,兩個不一樣,砍兩只手,以此類推,都听明白了嗎?”李繪冷喝一聲。
“明白……明白!”那參將望著一地的死尸,一刻鐘前都還是鮮活的生命呀,他哪里還有什麼敢不老實的。
李繪遂一揮手,另一人被帶到了一百步遠以外的地方單獨問訊去了。
“第一個問題,劉澤清現在在哪里?”李繪翻身下馬,手里拿著斬馬刀踱步走到參將身邊,似乎下一刻就要揮刀砍掉他的一只手臂。
“劉軍門居無定所,一般情況下每一個月換一次地方,小人的官職還不夠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參將趕緊回答。
真是狡兔三窟,居然沒有一個固定的大本營,李繪眼神一緊,又是冷喝一聲︰“那你們要了糧餉會送到哪里去?”
“曹州,我們每次搶了糧都是運到曹州,再由劉軍門的親衛隊半夜里拉走,平時如果我們要見劉軍門,必須先逐級上報,劉軍門同意後會親自過來!”
原來如此,這劉澤清當真是小心至極,看來如果就這麼大張旗鼓的打過去,劉澤清多半會提前逃走!
“那劉澤清手里還有多少人你知道嗎?”
“這個小人倒是有耳聞,如我這般的外營散兵大概有兩三萬人,內營精銳大概有一萬人左右。”參將老實回答。
“很好,現在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願不願意要?”李繪心中似乎想到了一個好計。
戴罪立功的好機會,那參將可不笨,那定是要冒極大的風險,搞不好就小命不保的“機會”,于是他猶豫了。
“看來你不是太想要呀,那就送你上路吧,下輩子記住不要再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李繪面露猙獰的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