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許大茂和秦京茹干什麼去了,自然是見仁見智,看知情者們怎麼猜了。
估摸著95號院小百十口子住戶,除了秦淮如,個頂個的樂見其成。
報紙哪有天雷勾地火好看,對吧!
不是大伙不樂意跟秦淮如共情,而是之前她和許大茂的夫妻關系來的就沒那麼名正言順。
當年就搞得滿城風雨,讓大伙怎麼共情?
沒人知道這一晚秦淮如是怎麼過的。
也更沒人知道她會怎麼辦。
甚至第二天一早,大伙想通過面色猜猜她心情的願望都沒達成。
人家秦淮如一大早,天沒亮便出了門。
壓根沒給好事者見面的機會。
甦穎今兒起床格外利索,天邊剛微微泛白,她就麻利下炕套上棉襖,拎著暖瓶,端著水盆去了前院。
名義上是早起燙水龍頭洗漱,實際上則是奔著听八卦去的。
也不能怪她。
昨晚十一點多睡覺時,楊慶有一直在她耳旁絮絮叨叨的分析許大茂怎麼勾搭小姑娘,秦京茹這鄉下妞是如何沒見識。
反正在楊慶有嘴里,倆人不擦出事才怪。
經過楊慶有的灌輸,甦穎自然沒法安穩躺著睡懶覺。
幸好,有這種心思的不止她一個。
甦穎還沒把凍住的水龍頭燙開,于莉就拎著盆踏進了垂花門,同樣守時的還有李強媳婦陶麗娟。
打著哈欠,拎著小茶缸,推開門見了倆人先是一愣,然後便心照不宣的打起了招呼。
“兩位姐姐夠早的,昨晚睡好沒?”
“睡什麼呀!”
于莉同樣打著哈欠回道︰
“自從熄燈後,我支著耳朵听了一晚上,結果一直沒人拍院門,害我熬到凌晨一兩點才迷迷瞪瞪睡著。”
“啊?”
甦穎震驚道︰
“弟妹,你的意思是說,那倆人昨晚沒回來?”
“肯定沒回來。”
于莉肯定道︰
“自打秦淮如進了院,我跟解成就一直盯著院門,甚至解成生怕有人進院我倆听不見,不到九點就去把門栓給插上了,結果一直沒人叫門,倒是剛才我起床出門時瞅了眼,院門的門栓被拉開了,應該是早晨有人去公廁,我沒听見。”
“這麼說的話。”
甦穎瞪大了雙眼,跟陶麗娟對視過後,才弱弱的說道︰
“他倆這是真那啥了。”
“甦姐,我覺得肯定那啥了。”
陶麗娟點頭道︰
“一整夜哎!不那啥的話,他倆為什麼不回來?你們還不知道吧!別看有秦淮如帶著,但秦京茹進城依舊要去公社開介紹信,你們想啊,她身上有介紹信,許大茂有錢,然後倆人在街上隨便找一招待所就能.........”
“不是。”
于莉聞言震驚道︰
“她們秦家莊不也是歸咱們京城管嘛!進城怎麼還要介紹信?”
“別說進京城了。”
陶麗娟解釋道︰
“進縣城都要開介紹信,你們打小在城里長大,你們不明白,我們鄉下人甭管去哪兒,只要出公社地界,都得開介紹信。”
“怪不得呢!”
甦穎恍然大悟道︰
“敢情倆人有地兒過夜啊!招待所哎!我都活二十多年了,還一次沒住過,他倆倒好,姐夫跟小姨子,嘖嘖!膽子大的很吶!”
“誰說不是吶!”
于莉也同樣感慨道︰
“要是倆人真睡了,秦淮如在那麼一鬧,嘿嘿!許大茂的工作都保不住。”
“起止工作保不住。”
此時已經有鄰居陸續出門,陶麗娟見狀放低音量,小聲道︰
“被好事的知道了,還得拉著游街,我沒嫁來前就見過,我們公社當年有個二十來歲的小青年跟一寡婦不清不楚的,後來被他媳婦抓了個現行,本來雙方爹媽想私下里處理,結果不知被哪個嘴碎的給說了出去,當天倆人就被公社那幫婦女拉著游了街,當時那場面,簡直沒法形容,看熱鬧的下手可狠了,丟樹枝丟泥塊都算輕的,甚至有王八蛋扔石頭,把那男的和小寡婦砸的頭破血流,要不是公社領導派了公安盯著,倆人非被砸死不可。”
“這也忒狠了點吧?”
甦穎恍惚道︰
“他們只是搞破鞋,又不是殺了人,不至于把命搭進去吧!”
“甦姐你不懂。”
陶麗娟苦笑道︰
“那幾年鄉下日子苦啊!家家都吃不飽飯,公社和生產隊生怕鬧出事,盯得那叫一個緊,搞破鞋雖然不算什麼大事,可只要被公社知道,就不敢不管,肯定得照慣例游街,搞破鞋要是不管,當晚就有人去偷別人家糧食,第二天就有人敢去搶糧食,口子沒人敢開,再說了,鄉親們被餓得心發慌,他倆倒好,還有心思搞破鞋,你們說,誰能甘心,沒當場打死,已經算當時的公安好心了。”
好吧!
確實有一定的道理。
甦穎自然理解那幾年的不容易。
飯都吃不上了,人自然比較浮躁,別說鄉下的農民了,吃定量的城里人也沒好哪兒去。
為了口吃的,啥錯都敢犯。
于莉聞言略帶擔憂道︰
“麗娟你的意思是說,許大茂和秦京茹要是搞了破鞋,也得被拉去游街?”
“那我就不知道了。”
陶麗娟搖頭道︰
“許大茂跟之前那個媳婦,對了,婁曉娥是吧!他跟婁曉娥沒離婚前,不就跟秦淮如搞到了一起嘛!那次都沒游街,照我說,這次也游不了,有軋鋼廠在呢!這麼大單位,不至于管不住吧?”
“說的倒也是。”
于莉嘖吧著嘴道︰
“上次就被軋鋼廠把事兒壓住了,這次還真不好說,但這麼一說,許大茂真不是東西,上次就輕易饒了他,沒成想他還敢犯同樣的錯誤。”
“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
甦穎氣憤道︰
“照我說,就應該去街道婦聯那多嘴說一聲,讓那幫老娘們押許大茂去游街,否則他後邊還敢犯。”
“別,嫂子千萬別沖動。”
于莉聞言勸說道︰
“這種事啊!咱們不能摻和,咱們年紀太小,干了這種事,以後名聲就毀了,說也得胡同里那些上歲數的嬸子大媽們去說。”
好像是這麼回事。
小媳婦和老娘們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