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劉軍正坐在一處偏僻山莊的客房里,窗外傳來陣陣蟬鳴,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正滾動播放著國際新聞——江恆業與盧雄的丑聞已經連續三天霸佔國內外媒體頭條。
手機震動,屏幕上跳出“陳雲山”的名字。劉軍嘴角微微上揚,接通電話。
“劉軍,你看新聞了嗎?”電話那頭,陳雲山的聲音低沉而急促,顯然是在防著什麼,“江恆業和盧雄這兩天可是倒大霉了,全球都在放他們的丑事——海外賬戶、暗殺命令、貪腐黑幕,全都被翻了個底朝天。”
劉軍淡淡一笑︰“當然看了,這種級別的新聞,不想看都難。”
陳雲山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我一直在想,到底誰有能力、還有膽子,把他們兩個的黑料一口氣抖到國際媒體上?你知道的,這些東西,可不是普通人能接觸到的。”
劉軍不置可否,反問︰“陳c覺得,會是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仿佛陳雲山在權衡什麼,隨後才緩緩說道︰“理論上,能接觸到這些材料的人很少——沈天策、趙振國、林國強……還有,可能是某個藏得很深的‘局外人’。可林國強已經死了,那就很有意思了。”
劉軍敲了敲桌面,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處漆黑的山影,語氣平靜︰“有意思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電話那頭,陳雲山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像怕被什麼人听見︰“這麼精準的手法,不像是外面的記者能做的。不會是……是劉先生你干的吧?”
話音剛落,劉軍那邊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仿佛從黑暗深處傳來,讓人不寒而栗︰“你猜對了。”
陳雲山的背脊微微一僵,手指攥著手機,關節發白︰“你……你怎麼會有他們的料?那可是c級的人物。”
“c級又怎樣?”劉軍的聲音忽然冷了幾分,“我手里不僅有他們的料,還有更多人的……包括你,陳雲山。”
這一瞬間,陳雲山的心口像被人攥住,呼吸驟然急促。他干笑了一聲,想緩和氣氛︰“呵,你別嚇我……”
劉軍像是根本沒听到他的掩飾,繼續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2015年,你在港島洗掉的那三千萬港幣回扣,是通過你外甥的公司轉的;2018年,你在三亞海景別墅和那位姓甦的女明星‘休假’,我有高清照片;中原高鐵項目,你動手腳改預算,把兩家境外公司塞進名單,然後拿了對方股份。這些事,要我幫你回憶更多細節嗎?”
陳雲山的手心,已經濕透。冷汗沿著鬢角緩緩滑下,他忽然發現,自己根本不敢在電話里大聲喘氣。
“我不跟人開玩笑。”劉軍的聲音像一把冰冷的刀,“規矩點,我會讓你安穩。亂來一次,你的照片、證據、賬戶記錄,會直接送上國際頭條,讓你無處可逃。”
陳雲山的嗓子發干,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想要的,很快你就會知道。”劉軍低沉道,“從現在開始,c會的一舉一動,我要第一時間知道。尤其是沈天策……他要動我家人,我必須提前知道。否則,下一個新聞主角,就是你。”
電話掛斷,房間陷入死寂。
陳雲山盯著手機,半天沒緩過神來。他忽然意識到——劉軍就像一只無形的猛獸,盤踞在他的頭頂,隨時可以撲下,將他徹底撕碎。而他,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劉軍在電話那頭,聲音低沉而穩,像是提前布好了整盤棋︰“陳雲山,接下來你有個任務。”
陳雲山屏住呼吸,仿佛能感到那股看不見的壓力透過話筒壓下來︰“你說。”
“去聯系江恆業和盧雄。”劉軍慢慢說道,“他們現在被丑聞纏身,像熱鍋上的螞蟻,正是最好下手的時候。你告訴他們,這兩天的黑料,是沈天策親自放給國外媒體的——目的很簡單,想先弄死他們,再換上自己的人。”
陳雲山心頭一震︰“你確定……這樣說,他們會信?”
劉軍冷笑了一聲︰“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對沈天策有了懷疑。c會上,他們棄權,那一刻就已經被沈天策記恨在心。現在你只是推他們一把,讓懷疑變成敵意。”
陳雲山沉默片刻,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江恆業和盧雄那兩張臉——一個穩重內斂,一個暴躁多疑。丑聞被曝光後,他們一定心神不寧,如果有人再挑撥一番……
“記住,”劉軍的聲音壓得更低,“你要營造一種氣氛,讓他們覺得沈天策馬上就要完蛋了,讓他們趕緊棄船逃跑。你只是‘好心提醒’。懂嗎?”
“明白。”陳雲山應聲,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劉軍像是看透了他的顧慮,淡淡道︰“陳雲山,這一步走好了,你就是我的人;走不好,你就和他們一樣——等著上新聞。”
話音落下,電話掛斷。
陳雲山握著手機,手指在發抖。他很清楚,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替人傳話”,而是在刀尖上行走。可轉念一想——如果能讓江恆業和盧雄徹底倒向劉軍,那沈天策就真的徹底的完蛋了,而自己,替劉軍立了一個大功臣,也許對方就會徹底把自己當成自己人了。
夜色深沉,燕京的政務區早已靜了下來。霓虹燈在遠處的商業區閃爍,但這里的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沉重的、幾乎能壓在心口的寂靜。
江恆業的宅邸坐落在一條封閉的高檔別墅區里,黑色鐵藝大門外,兩名全副武裝的保鏢筆直地站著,眼神銳利而警惕。
一輛深灰色的奧迪a8悄無聲息地駛來,車窗只降下一道細縫,里面傳來一聲沉穩的男音︰“陳雲山,約過的。”保鏢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刻通過耳麥通報。幾秒鐘後,大門緩緩打開。
奧迪車穩穩地駛進,停在石板鋪成的車道盡頭。車門一開,陳雲山緩緩走下——他穿著剪裁精良的深藍色大衣,風衣的下擺在夜風中微微擺動,腳步沉穩,不疾不徐,仿佛進的不是別人家,而是自己的領地。
別墅客廳燈光暖黃,但氣氛卻冷得像冰窖。
江恆業坐在真皮沙發上,手里捏著一個酒杯,杯中是尚未喝完的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微微晃動。
他的眼神不再是c會議上那種高高在上的從容,而是夾雜著一絲不安與壓抑的怒火。
“老陳,這麼晚來,有什麼事不能白天說?”江恆業語氣不冷不熱,目光銳利地盯著來人。
陳雲山笑了笑,坐下之前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輕輕吹了吹熱氣,才抬頭緩緩道︰
“江書記,白天說不方便,這種事,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談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