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健將姐姐放在鄉黨委大院,自己一個人回家挑水去了。
清晨的陽光逐漸升上天空,下地干活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提了兩趟水,將地里的秧苗都澆了一遍,爺仨開始收工回家。
一早上的辛勤勞動讓一家人都很疲憊,但是對未來的期望卻是充滿了信心和希望。
張子健每天要鍛煉身體,就在離家不遠的一片小樹林里,那里有一個高坡。樹林中有一片地方很平坦也很偏僻,這是張子健的練功場。
每天這個時候張子健都會來這里練功,日日不輟。他的武功也已經有了一些成績,跟隨老師學了十年,功法和武術都有了一些成就。
當太陽升上天空的時候,張子健回家吃了早飯就帶著自己的飯家伙什到鎮上的一個工廠上工去了。
二十五歲的張子健在離家不遠的一個棉紡織廠給裝卸貨物,碩大棉包用鐵絲勒成一個六十公分的方卷包,一個就足有二百多斤,但是張子健卻能輕松的提起來。
每天裝卸幾百卷這樣的包裹,對張子健來說很是簡單輕松,身體壯碩的他完全沒有將這種體力活當回子事。
“張子健,你去庫房給棉包倒騰到三車間去。”管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找到張子健給他說了上午的工作任務。
棉紡紗廠這幾年的效益越來越好,能在這里找到一份工作,對普通人來說是一件很體面的事情。
以前張子健都是在火車站的旁邊做短工,每個月也能有十幾塊錢的工資。這年歲里人們都在勞動賺工分的年代里,能找到一份裝卸工的工作已經非常的不容易。
有一次下大暴雨,棉紡紗廠到貨了一掛棉花包,因為大雨要盡快卸貨裝車。而當時裝卸工只剩下他一個人,五百多包整整一掛車的棉包。棉紡紗廠的負責人也急了,直接就給他說大雨之前卸完火車皮,給他三塊錢。
張子健憑借一身蠻力和巧勁功夫硬是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卸了整整五百多包貨物,為此賺到了三塊錢,還因此被棉紡紗廠的采購科長看上。直接就給他安排了一個裝卸工的正式名額,讓他進了廠子。
那一年張子健二十歲,這一干就是五年,每個月能拿到十塊錢工資,還能分到一些福利,逢年過節有些米面拿。那段時間里,有這樣一份體面的工作是非常難得的。為此,村里的那些個街溜子可是沒少眼紅嫉妒。
而張蜓是在鄉政府里面良種站給當小會計,每個月也是有工資拿,一家人為此都有盼頭,倆孩子也都爭氣,也讓張濤和徐淑英都覺臉上有光。
可是此時的大環境並不好,文革十年動亂剛剛平息,百廢待興。很多人還沒從那場大革命里掙脫出來,就連張濤他們家也一直頂著一個地主的帽子,若不是有那兩畝自留地他們家也是難過的很。
一切仿佛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一家人憧憬著明天的美好。
今天本來是星期天,張蜓原本不用來上班,但是前幾天鄉里從縣里撥來的一批良種,鄉里只要交四百五十一塊六毛五分錢,明年的播種就有了儲備種子。
為此,鄉長已經將數額報給了縣里,等著財政的撥款到賬以後就能直接預定良種了。可是,那筆款子一直也沒有到賬,也沒有接到縣財政的電話,也不知道哪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鄉長已經問了幾次了,這可是關乎民生的大事,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張蜓經手每家每戶的種子情況,所有報上來的數額她都已經算了幾遍,按理說不能出現數額不對的情況。
但是,為什麼財政還沒有撥款呢!難道是哪里出了問題沒算清楚。一想到這里張蜓就有點坐立難安的感覺,所以今天忙完了地里的活,就讓弟弟送自己到了鄉委大院。
鄉委大院是一座二層的小土樓,在平陌鎮上是唯一一座樓房,還是建國初期作為總指揮部使用的一座指揮樓。
張蜓就在二層最里面的一間小房子里辦公,她得隔壁就是鄉長辦公室。
門房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已經在鄉政府看大門好多年了。
“劉大爺,早啊!”張蜓穿著花布短袖走進鄉委大院的時候,老頭正在掃大街。
“呦,這不是張家大丫頭嗎?今天怎麼還過來,不是休息了嗎?”老劉已經在鄉委大院看門好幾年了,對這閨女的印象還是很好的,見了他也沒像那些個工作員鼻孔朝天走路,後腳跟看人。
“我來復核一下上次的單子,總覺得沒做好。”張蜓的心里怎麼想就怎麼說道。
“那是得自己弄弄。”老劉也不會說別的,就道。
張蜓也沒多說什麼,徑直走進保衛科,按照規定周末有事要進辦公室是需要在保衛科拿鑰匙簽字,才能打開財務室的,所以這是保密條例規定的內容。
“于哥?今天是你值班啊?”張蜓見到于少雨今天值班心里就有點驚訝,這個小伙子可是一個十里八村的大混混,平時看張蜓的時候總是色眯眯的,不單是張蜓就是看到單位里其他女孩子也都是那個令人討厭的模樣。所以張蜓和幾個小姐妹私下里都很討厭這個人,也都是繞著他走。
于少雨二十八九歲模樣,男人好色讓他詮釋的淋灕盡致,就連鄉長警告過他幾次他也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看到年輕漂亮的女孩就總想仔細的猛瞅幾眼,回家躺床上意淫一番。不過,他也就只能心里默默想想,對于其他女孩還有事沒事往跟前湊湊,但是這個張蜓的兄弟張子健可是一個身手了得的武功高手,在這十里八村都是不好惹的存在。
而張蜓是張子健的大姐,一直都是張子健重點保護對象,想要調戲張蜓你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然一頓胖揍都是輕的,斷胳膊斷腿那你也得自認倒霉。
兩年前前楊嶺的徐妙才就是遠遠的對這張蜓吹了個口哨,說了句“這小妞長得可真水靈,來跟哥哥好好聊聊。”就這一句話,就遭來張子健的報復,腮幫子都給打碎了,這輩子都吹不了口哨了。
所以,十里八村都知道張蜓有個弟弟張子健,那可是個殺神,打架從來都沒人在他手下佔過便宜。
他雖然不混道上,但是道上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子不好惹。更沒有人敢對他的家人動歪心思,至于他姐姐張蜓,你就只有看看想想了,根本就不敢對她有絲毫的冒犯。
“小蜓來了,今兒個不是休息嗎?你怎麼跑過來了?”于少雨也只能狠狠的看了張蜓兩眼,呲著大板牙滿臉堆笑的問道。
“有點事過來看看賬本,你給拿一下鑰匙。”張蜓對于少雨就是一陣惡寒,臉上冰寒一片聲音都有幾分冷冽之意,但依舊只能皺著眉頭說道。
“喏,這是你辦公室鑰匙,在這里簽個字。”于少雨啥也不敢說,趕忙給張蜓拿了鑰匙,並且把登記本子和筆遞過去,滿臉帶著笑容的在張蜓臉蛋上瞄來瞄去。
張蜓飛快的在登記本子上簽了名字,拿了鑰匙就走進了樓里,心里對這個登徒子非常的抵觸和厭惡。
對于少女的這種表現,于少雨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也不知道那些個大姑娘怎麼回事,見到他都是這種模樣。于少雨有時候也反思自己,咋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本想著混個機關單位,也算是出人頭地光彩奪目了,以後找個媳婦都好找,卻不想進了鄉委大院,卻混成了個這模樣。
“張蜓,你也就是有個弟弟,要不然我一定把你搞了,讓你成為我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