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另一邊的集市中,眾人還在悠閑地漫步,穿梭在各個攤位之間,時而駐足欣賞新奇的小玩意兒,時而與攤主討價還價,臉上洋溢著輕松愉悅的神情。
“………………”
然而陽雨剛剛一腳落下,卻听見空氣中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呢喃聲,聲音輕柔縹緲,如同人群在竊竊私語,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又仿佛神靈垂眸嘆息,帶著無盡的悲憫與深邃。
四處張望了一下,陽雨察覺到,聲音好像是從旁邊的平陽城內傳出,平陽城的城牆高大而厚重,在夜幕之下,仿佛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老弟怎麼了?”花哥今天的心情格外好,因為前方游玩集市的黛玉看起來狀態十分不錯,面色紅潤,眼神靈動,根本就不像重病的樣子,此時正興致勃勃地抓著白淪,給她粉嫩的小臉蛋上黏貼星星貼紙。
看到陽雨突然皺著眉頭,眼神緊緊地看向身邊一片死寂的平陽城,花哥頓時好奇地詢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
“你听到有人說話了嗎?”陽雨沒有回頭,眼神依舊緊緊盯著平陽城的城牆,呢喃聲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停歇,並且好像變得越發高昂,如同洶涌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地沖擊著陽雨的耳膜。
這聲音給陽雨的感覺十分不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漣漪。
“咋?想要講鬼故事?”花哥臉上帶著一絲調侃的笑容,帶著幾分戲謔,輕輕撞了一下陽雨,故意挺了挺自己壯碩的胸膛,臉上帶著一絲驕傲說道。
“你看我這麼大的體格,膽子能小到哪里去?我當年可是夜探過老虎灘鬼樓,鬼故事而已,我來給你講一個,保證讓你听得毛骨悚然。”
“不是,我是說——”
“流星雨來了!流星雨來了!”
陽雨的話還沒有說完,集市的人群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吶喊,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人群中迅速傳播開。
場間頓時詭異的安靜了片刻,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間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紛紛探頭看向了天空,如同朝聖一般,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期待。
天穹豁然洞開,仿佛上天打開了一扇神秘的大門,星河的堤壩轟然潰決,起初只是零星幾點碎芒,試探著躍入大氣,旋即化作浩蕩的光之洪流奔騰直下,氣勢磅礡,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
它們並非燃燒,而是在空氣的絲綢上滑行,輕盈的姿態,如同仙女在翩翩起舞,尾焰拉伸出水晶絲絛,每寸光尾都迸濺著藍紫、銀白與櫻粉的星屑,如同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流光瀑布里裹挾著星辰的殘骸,穿越光年的寂冷,此刻正將凝固的永恆熔解為剎那的輝煌,讓整個世界都沉浸在這夢幻般的美景之中。
流星群墜,下落的軌跡在夜空中刻出光的溝壑,一條條明亮的軌跡,如同畫家在黑色的畫布上揮灑出的絢麗線條。
當隕星穿透雲層時,無聲的轟鳴在天地間震蕩,仿佛宇宙在發出深沉的嘆息,小岱山的松林無風自動,針葉簌簌抖落夜露,仿佛整座山林在向墜落的星子行古老的屈膝禮。
來到平陽城外集市的人,無非是為了撿隕石,希望能借此發一筆小財,還是為了做生意,趁著這熱鬧的場面多賺些銅板,又或者是純粹地想要觀看這片天地間盛大的垂青之禮,感受大自然的神奇與美妙。
在場的所有人,都深深沉浸在這片恢弘且爛漫的景象之中,先貴張大了嘴,眼眸中倒映著流星拖拽的尾光,光芒如同夢幻般在他的眼中閃爍,胖子就連懷里的零食都忘記吃了,眼神閃爍,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宮鳴龍原本還在和曹命玩鬧,你追我趕,笑聲在集市中回蕩,看到對方欣賞流星雨時興奮地小臉蛋,宮鳴龍克制不住內心的喜歡,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對方,在曹命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親昵的動作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孫甜甜則依偎在葉橋懷里,輕輕捏著對方的手,感受著彼此的溫度,仿佛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共同感受著這宛如宿命般的一刻。
黛玉的眼楮中包含著淚水,似乎在感慨如此美麗的景象,自己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復刻,這稍縱即逝的流星雨,只是人生中的美好瞬間。
也可能是在感慨,如此美麗的景象,自己這輩子終于能和心愛之人共處一刻,這份幸福來得如此突然,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花哥將對方緊緊摟在懷中,手臂有力而溫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陪伴著黛玉,流星隕落的盛大景象,仿佛成為了二者的背景板,見證他們堅守的愛情,璀璨而永恆。
別人都是成雙成對,陽雨有些無奈地咧了咧嘴角,帶著一絲苦澀的笑意,對于雪曦不在身邊感到了些許遺憾,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仿佛在這熱鬧的場景中,自己卻是一個孤獨的旁觀者。
最後只能抓住到處亂跑的白淪,把她扛在肩膀上,白淪最開始有些驚慌,雙手緊緊地抓住陽雨的衣服,但是隨即臉上就浮現了興奮的神情,宛如一個得到了寶物的小女孩,揮舞著手中的小風車肆歡笑,清脆的笑聲在夜空中回蕩,為美麗的流星雨增添了一份別樣的歡樂。
“扁鵲一脈,手段確實高超,你身為五代傳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劃破夜幕,如夢幻般絢麗的流星雨所吸引,如銀河決堤,璀璨的光芒傾灑而下,照亮了整個夜空,人們紛紛仰頭驚嘆,沉浸在這天地間的奇景之中,沒有人發現,在秦緩發放湯藥的小攤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來了一個黑袍人。
黑袍人將自己遮擋得嚴嚴實實,從頭到腳將他裹得密不透風,讓人根本看不出身形外貌,只能從低沉而略帶沙啞的口音中听出是一名男子,不過他身上的黑袍,是使用昂貴的絲綢制作而成,隱隱閃爍著光澤,由此可見,來者身份非富即貴。
“我家主公管你要白玉金銀花你不給,中了我一箭又跑到這里分發解暑湯劑,扁鵲,你究竟是何意啊?想要向我主展示你的能力,多索要一些封賞?”
黑袍人把玩著手中的陶瓷碗,碗中盛著秦緩剛剛發放的解暑湯劑,湯劑上飄蕩的白霧,隨著水面的微微移動而左右搖擺,卻始終沒有脫離碗的範圍,黑袍人的手指在碗沿上輕輕摩挲,眼神中透露出狡黠和算計。
“哼,你們這幫人就跟狗一樣,嗅覺真靈敏啊,我和師父在這里贈藥還不到半個時辰,你就這麼快找過來了。”常雀瞟了一眼秦緩的肩膀,為了不吸引不必要的注意,箭傷處換了一塊黑色的紗布包裹。
雖然看不到血跡,但是空氣中依舊能夠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道,這股味道就像一根刺,扎在常雀的心里,因此常雀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擋在了黑袍人和秦緩中間,怒目圓睜,怒斥著對方。
“扁鵲,我既然來找你了,那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吧。”黑袍人根本就沒有搭理怒目而視的常雀,換了一個姿勢,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越過常雀的肩膀,直直地看向秦緩說道,“我們需要你去醫治田恆的腰疽,但是需要用我們的方式。”
“自然,自然。”
即使黑袍人來者不善,秦緩的臉上依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周圍不知道何時又涌現出了一群黑袍人,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將馬車團團包圍。
此時擺攤的攤主,和原本索要解暑湯劑的人,都被流星雨吸引,紛紛去準備撿隕石了,所以也沒有人發現這里發生的一幕。
秦緩一邊不緊不慢地收拾藥箱,一邊說道︰“我既然在集市中分發解暑湯劑,就料到了你們會找過來,白玉金銀花我還藏了些許沒有使用,制作治療腰疽的膏藥完全夠用。”
“哼,扁鵲先生費心了。”黑袍男子冷笑一聲,冰冷刺骨,話語中滿是輕蔑和嘲諷。
輕輕覆手,任由解暑湯藥灑落地面,在地面濺起一朵朵小水花,很快就滲入了泥土之中,就連粗陶碗,黑袍男子也不屑一顧,隨手扔向了後方草叢之中,發出“ 當”一聲響。
在他眼中,被眾人視作珍貴寶物的解暑湯藥,不過是一文不值的東西,黑袍男子緩緩起身,雖然身形並不高大,但卻給人一種俯視眾生的感覺,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扁鵲先生動身吧。”
“好好好——嗯?你們這是何意?”秦緩點了點頭,背起藥箱,正打算出發,然而卻發現對方帶來的黑袍人卻沒有挪動腳步,反而將目光放在了一旁馬車上,眼神中透露出貪婪和惡意,常雀連忙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將眾多小朋友護在了身後。
這場交易只和自己有關,與其他人無關,對方此舉顯然意圖不軌,讓秦緩頓時臉色不悅,東曦煥也跑了過來,眼神凌厲,刀刃出鞘半寸,如同一只亮出獠牙的小老虎,隨時準備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扁鵲先生何必揣著明白裝糊涂,流星為何在平陽城隕落,不就是杞國祭祀獻祭了人命召喚而來嗎。”黑袍男子突然身形一閃,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記掌刀襲來,劈在了東曦煥的脖頸上,東曦煥只感覺眼前一黑,雙眼一翻,頓時如同面條一般軟軟地跌倒在地上。
“做藥自然是需要材料的,剛剛召喚過流星,所以城內還有新鮮的藥劑,若是不夠,可就要用這些孩童的性命重新召喚流星了,他們能不能活過今晚,不在于我,而是在于扁鵲先生您啊。”
黑袍男子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輕笑,陰森恐怖,讓人毛骨悚然,眼神中透露出瘋狂和殘忍,仿佛這些孩童的生命在他眼中不過是螻蟻一般。
“哈哈哈哈!”黑袍男子放聲大笑,笑聲囂張至極,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已經把秦緩等人當做了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宰割。
秦緩憤怒地咬著牙齒咯咯作響,懊惱自己計劃不周,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狡猾和不堪下作,而李燼言卻偷偷拍了拍秦緩的手,眼神飄向了馬車窗口,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窗簾下一閃而過,仿佛在傳遞著某種信息,也帶著一絲安心。
眾多黑袍人如入無人之境般,強硬地把秦緩和眾多小朋友趕進了馬車中,抓著蛋殼的軛衡,用力一拉,在人群中強行擠開一條道路,徑直走向了平陽城斑駁的城牆。
黑袍男子伸手一揮,城牆上的磚石突然向內凹陷,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露出了一條漆黑且幽深的道路,周圍觀看流星雨的人群仿佛沒有看見一般,任由對方帶著馬車,走進了平陽城之中。
“轟隆~~~”
天上的流星拖著絢爛的尾焰,在眾人眼中開始無限放大,熾熱且危險的氣息仿佛就懸在頭頂,好似下一秒就要將整個集市吞噬。
然而集市上的眾人卻沒有任何驚慌的表情,神色中反而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興奮。
當第一個流星,如同燃燒的火球般墜落在小岱山上時,掀起的沖擊波就像沸騰的水面,洶涌地向外擴散,所到之處,塵土飛揚,攤位上的物品被吹得七零八落。
人群在這一刻突然炸開,如同平靜湖面投入巨石後濺起的層層漣漪,幾乎所有人都在齊聲高喊︰“流星墜地啦!快搶啊!!!”
“這個是老子先看到的!給我滾!”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楮,惡狠狠地朝著身邊一個男子吼道,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哎呦~哎呦~我的隕石呢?”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者,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摸索著,眼神中滿是焦急和貪婪,嘴里不停地嘟囔著,雙手在地上胡亂地抓,隕石就在他的指尖,卻又總是抓不到。
原本沉浸在祥和且熱鬧氛圍中的集市,突然亂做了一團,所有人都如同瘋一般,朝著流星墜落的地方狂涌而去,腳步急促而雜亂,濺起陣陣塵土,顧不上隕石滾燙的溫度,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紛紛上手哄搶。
為了搶到一塊隕石,他們甚至大打出手,拳頭如雨點般落下,喊叫聲,咒罵聲交織在一起,更有甚者被細小的流星碎片擊中,身上瞬間綻開一朵朵血花,鮮血染紅了衣衫,但卻顧不上傷勢,只是眼神呆滯而又瘋狂地尋找瓖嵌在自己體內的隕石碎片,就像被惡魔附身一般。
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頓時彌漫在四周,集市瞬間變成了一片修羅場,流星隕落的光輝伴隨著刀光劍影亮起,在昏暗的天色下格外刺眼。
心中對于財富的欲望,讓眾人變成了惡鬼,一顆毫無生機的隕石碎片,在他們眼中甚至比人命還要尊貴,為了它,可以不顧一切。
“走,走,離開這!”陽雨雙臂上蔓延出了銀灰色的絲線臂甲,虛抓大地,緊接著用力往上一抬,一道厚實的土牆便拔地而起,表面粗糙而又堅硬,帶著泥土特有的氣息,護住了花哥和黛玉等人、
集市上的人眼中已經沒有光彩,只有隕石閃爍的光輝,如同魔咒一般吸引著他們,甚至有人從死去的同伴體內挖出隕石碎片,雙手沾滿鮮血,卻渾然不覺。
還有不少人眼神不善地盯著陽雨等人,雙眼中充滿了貪婪和敵意,仿佛眾人就是他們搶奪隕石的絆腳石。
此地不能久留,陽雨當機立斷,帶著眾人突圍,腳步急促地向著馬車停靠的位置跑去,每一步都濺起陣陣塵土。
“這算什麼事兒啊?剛才還看流星雨,搞得挺浪漫,這會兒突然就打起來了?”
為了避免加入這場混亂的戰斗中,幾人都沒有拔出武器,而是以陽雨凝聚出的土牆在前,擋住前方洶涌的人群,直接撞出了一條道路,躲在了集市外側。
借著灌木叢和各個攤位小車作為掩護向前急行,枝葉劃過衣衫發出沙沙的聲響,宮鳴龍注意到黛玉明顯還沉浸在之前的浪漫氛圍之中,眼神中還帶著一絲留戀和不舍,頓時抱打不平地說道,臉上滿是憤憤不平。
“上層壟斷了所有資源,下層人民為了苟活只能不擇手段,隕石是天外之物,是奇跡,也是上層唯一不能掌控的事物,所以大家只能到這里搶奪隕石。”
“成功了就能一夜暴富,從此擺脫困苦的生活,失敗了也無所謂,以前是什麼樣子,以後還會是什麼樣子,生活就像一潭死水,不如放手一搏試一試。”
曹命雖然小巧玲瓏,但是其近戰能力讓陽雨都頗為驚嘆,所以眾人逃竄之中,陽雨在前方為眾人開闢出一條道路,花哥在後方墊後,防止有人追上來,而曹命和葉橋在一左一右地守護著眾人,身體微微前傾,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此時听到宮鳴龍的問詢,曹命踮著腳看了一眼集市內混亂的景象,喊殺聲震天,人們為了隕石爭得頭破血流,只能撇了撇嘴無奈地說道,神情中充滿了對這種現狀的無奈。
“誒誒誒,往哪走呢,馬車在前面。”
因為擔心馬車內其他人的安全,眾人行進地速度非常快,陽雨控制土牆埋頭沖鋒,顧不上擦拭汗水,根本就沒有看路,然而宮鳴龍卻突然從隊伍內跑了出去,葉橋慌忙伸手,拽住了對方衣領訓斥道,“白玩那麼多游戲了,怎麼連路都不認識。”
“fps的地圖能有rts的大?”宮鳴龍被葉橋拽了一個踉蹌,身體向後傾去,差點摔倒在地。
“你看那個攤位,是不是咱們剛剛買人空地的攤兒?”掙脫開對方拽著自己衣領的手,宮鳴龍指著前方殘存血跡的攤位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攤位上的血跡已經有些干涸,呈現出暗紅色,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混亂和血腥。
前方開路的陽雨聞言猛地頓住腳步,身體微微一僵,回頭看了一眼。
布滿血跡的攤位上,還擺著不少水果,有的已經被踩爛,汁水流了一地,陽雨清晰記得沐沐想吃,自己還給對方買了一個,水果的香甜味道仿佛還在鼻尖縈繞。
此時的攤位上空無一人,空氣中除了血腥氣息之外,還殘存著一絲淡淡的白玉金銀花味道,若有若無,卻讓陽雨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而且土地上有不少雜亂的腳印,裹挾著一道車轍痕跡,延伸向了前方宛如鬼城一般的平陽城。
“鏗鏗~鏗鏗~鏗鏗~”
純鐵的車輪在石板路上勻速駛過,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命運沉重的跫音。
東曦岳和東曦曄坐在車廂內,雙手不自覺地環抱著小朋友們,盡力安撫著他們不安的情緒,自己的眼神則滿是憂慮,如同濃重的陰霾,籠罩在心頭,只能通過窗簾時不時抖動露出的縫隙,小心翼翼觀察外面陌生又透著詭異的環境,每一個細微的景象都牽動著神經。
遠遠望去,平陽城和其他諸侯國的城池完全不一樣,四周雖修建著城牆,可走進城內,內部房屋十分原始,大多是用粗糙的木材和茅草搭建而成,透露出野蠻的氣息,仿佛遠古部落的遺跡。
而且這里渺無人煙,街道上冷冷清清,甚至連蟲鳴鳥叫都听不見,靜謐得讓人心里發毛。
沿途的建築破爛不堪,牆壁上滿是裂縫和剝落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和這座城市的衰敗。
只有了了幾尊青銅雕像,矗立在街道的角落里,樣貌丑陋且猙獰,張牙舞爪的姿態讓人不寒而栗,上面瓖嵌著綠松石作為裝飾,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