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星武同源，龍戰于野
四象號的玄甲護盾在星風中微微震顫，艦橋內的青銅燈盞忽明忽暗，將凌羽四人的身影投在刻滿星圖的艙壁上，宛如上古壁畫中守護蒼穹的神將。方才破除七殺星陣的余威尚未散盡，凌羽掌心的混元真氣仍在隱隱發燙，他望著沙盤上那片浮現“武”字的星域，墨玉戒突然發出一聲輕鳴，戒面浮現出一行模糊的古篆——“星武同源，其根在龍”。
“這字……”白若雪湊近細看，瞳孔中的金龍紋驟然亮起，“是龍族失落的‘啟靈文’！傳說能喚醒沉睡的祖龍之力。”她指尖輕撫戒面，那些古篆竟如活物般游向她的指尖，在皮膚上游走成一道金色龍紋，“它在指引我們去‘武’字星域的中心。”
甦瑤忽然將銀毫筆重重頓在案上，星圖側頁的星讖突然扭曲，原本工整的字跡化作猙獰的魔紋“不對，剛才破解七殺陣時，我分明感覺到一股不屬于魔族的氣息。”她素手按住星圖，指尖滲出的血珠落在紙上，竟將魔紋燙出白煙，“是昆侖墟的氣息，而且……帶著血腥味。”
柳依正拆解從幽冥龍鎖上刮下的鱗片，聞言忽然抬頭，鬢邊銀飾發出急促的叮當聲“上個月在冥河星域，我截獲的密信里夾著半片玉簡，上面的雲紋和昆侖墟的鎮派玉佩一模一樣。”她將鱗片拋向空中，鱗片在星光下折射出詭異的紅光，“這些龍鱗里，有昆侖派的‘冰心訣’內力殘留。”
凌羽忽然起身，墨玉戒的光芒愈發熾烈。他想起二十年前在昆侖墟學藝時，掌門曾說過一句讖語“當星軌化作劍，龍血染天河，便是武脈斷絕之時。”那時他只當是江湖傳言，此刻才驚覺，所謂“武脈”，或許從一開始就不局限于地球。
“四象號的玄甲護盾，用的是昆侖墟的‘九天玄鐵’混合龍宮的‘避水珠’煉制。”他走到控制台前，指尖在青銅按鈕上快速點動，艦體兩側的玄甲片層層展開，露出內里刻滿的道家符咒，“現在把‘冰心訣’內力注入，或許能逼出龍鱗里的秘密。”
白若雪立刻會意，指尖凝聚起一縷金色龍氣，輕輕按在玄甲片上。龍氣滲入的剎那，整片玄甲突然亮起，無數細小的光點從甲葉中飄出，在空中組成一幅流動的畫面——昆侖墟的瓊華殿前，數十名白衣弟子倒在血泊中，為首的長老被一根暗金色鎖鏈穿透胸膛，鎖鏈末端，是一只覆蓋著玄鐵鱗片的巨手。
“是蚩尤殘魂！”柳依猛地攥緊拳頭，長弓在鞘中發出憤怒的嗡鳴，“它不僅在星空布陣，還回地球屠了昆侖墟！”
甦瑤的臉色瞬間蒼白，銀毫筆從指間滑落“難怪星讖會扭曲，昆侖墟是地球的‘地脈之眼’，一旦被毀，星軌都會跟著偏移。”她俯身撿起筆，筆尖在星圖上疾走，“‘武’字星域的中心，其實是昆侖墟地脈的延伸！蚩尤想把地球的武學根基，連根拔到星空里煉化！”
話音未落，四象號的警報突然響起。艦橋外的星空劇烈扭曲，原本散落的星子開始重新排列，竟化作一柄橫貫百萬光年的巨劍，劍刃上流淌著暗紅色的光芒——那是昆侖弟子的鮮血凝結而成的煞氣。
“星武劍！”凌羽的聲音帶著冰碴，他認出這是昆侖墟的鎮派陣法，需以全派弟子的精血催動，“蚩尤用殘魂控制了地脈，竟把活人的陣法變成了屠星的凶器！”他抬手按住墨玉戒，戒中封存的浩然正氣如海嘯般涌出，在艦橋內形成一道無形的氣牆。
白若雪的鳳鳴劍自動出鞘，劍身的金龍紋與玄甲上的啟靈文產生共鳴，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龍族掌管地脈與星軌，我能引動祖龍之力沖散煞氣！”她縱身躍至觀景台前，素手一揮，金色龍焰如瀑布般傾瀉而出，撞上星武劍的剎那，劍刃上的血光竟被沖開一道缺口。
柳依已搭箭上弦，三支追星箭在弓弦上震顫，箭簇的噬靈蠱嗅到血腥味，發出貪婪的嘶鳴“我射斷它的劍脊！”她拉滿長弓的瞬間，左臂的苗疆刺青亮起，無數細小的蠱蟲順著箭矢游走，“這些噬靈蠱能吞噬煞氣，正好用來淨化血光！”
甦瑤忽然咬破指尖，將血珠滴在七枚銅錢上“我用‘血祭星算’強行扭轉星軌，給你們爭取時間！”她將銅錢拋向空中，銅錢在空中高速旋轉，形成一道銀色漩渦，漩渦中浮現出昆侖墟歷代掌門的虛影——他們正合力推著一顆巨大的星辰，試圖阻擋星武劍的成型。
“昆侖墟的先賢還在！”凌羽眼中燃起火焰，他猛地扯開衣襟，胸口露出一道猙獰的傷疤——那是當年在昆侖墟後山，為救被黑熊襲擊的師弟留下的，“他們在用殘魂護著地脈！”他縱身躍起，混元真氣在掌心凝聚成一柄丈許長的氣劍，“白若雪，借你的龍焰！柳依，備好你的箭！”
白若雪足尖一點，金色龍焰瞬間纏上凌羽的氣劍，氣劍頓時化作一柄燃燒著烈焰的火龍劍。柳依的三支追星箭同時射出，在空中化作三道流光，精準地釘在星武劍的三處劍脊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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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甦瑤的聲音帶著喘息，七枚銅錢已泛起血色，“星軌偏移了三寸，劍刃有破綻！”
凌羽的身影在星空中劃出一道金色弧線，火龍劍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狠狠劈向星武劍的破綻處。兩道巨力踫撞的剎那，整個星空仿佛被撕裂，無數星屑如暴雨般落下，其中夾雜著昆侖弟子的哭喊聲、先賢的嘆息聲，還有蚩尤殘魂憤怒的咆哮。
“ 嚓——”星武劍的劍脊裂開一道縫隙，暗紅色的煞氣如潮水般涌出。柳依的噬靈蠱立刻撲了上去，貪婪地吞噬著煞氣，蠱蟲的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最終化作三團巨大的光球，轟然炸裂在星空中，將煞氣炸得粉碎。
白若雪趁機引動祖龍之力，金色龍焰順著縫隙鑽入星武劍內部，灼燒著控制陣法的蚩尤殘魂。星武劍劇烈震顫，劍刃上的血光漸漸褪去，露出原本瑩白如玉的劍身——那是用昆侖墟萬年寒冰煉制的“鎮岳劍”本體。
“是鎮岳劍！”甦瑤喜極而泣，星空中的先賢虛影紛紛露出笑容，“蚩尤只是用煞氣污染了劍體，劍魂還在！”
凌羽抓住機會，將混元真氣源源不斷地注入鎮岳劍。墨玉戒中的浩然正氣與劍魂產生共鳴，發出清越的劍鳴。劍身上的血污層層剝落，露出刻滿道家符咒的劍身，符咒亮起時，竟與四象號的玄甲護盾產生了呼應。
“四象號的玄鐵來自昆侖，鎮岳劍的寒鐵也來自昆侖。”凌羽忽然明白了什麼，“它們本是同源！”他猛地揮手，四象號的玄甲片竟脫離艦體，如蜂群般飛向鎮岳劍，在劍身上層層疊起，組成一副完整的四象戰甲——青龍護肩，白虎護腰，朱雀護心，玄武護背。
鎮岳劍發出一聲響徹星空的劍鳴，劍身暴漲至千萬丈長，帶著四象戰甲的威勢，反向斬向蚩尤殘魂藏身的黑暗。那片濃稠的黑暗如紙糊般被撕裂，露出蚩尤殘魂的真身——一個由無數怨念組成的巨大黑影，手中還攥著半截昆侖長老的斷臂。
“吼——”蚩尤殘魂發出不甘的咆哮，黑影中伸出無數只巨手，抓向鎮岳劍。但此時的鎮岳劍已融合四象之力與浩然正氣，巨手一踫觸劍身，便被燒成了灰燼。
白若雪的鳳鳴劍與鎮岳劍並排而立，兩柄劍的劍魂產生共鳴，化作一條金色巨龍，張開巨口咬向蚩尤殘魂。甦瑤的星算銅錢組成北斗七星陣，將殘魂困在中央，柳依的追星箭則射向殘魂的每一處弱點——那是昆侖先賢的虛影用最後的力量標出的破綻。
凌羽站在四象號的艦首，墨玉戒與鎮岳劍的劍柄產生共鳴。他忽然想起掌門臨終前的話“武者的力量，不在招式，而在守護。”他縱身躍向鎮岳劍，將全身真氣注入劍身，自己的身影則與劍影重疊，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
“以我殘軀，護我武脈！”
光柱撞上蚩尤殘魂的剎那，整個星空都安靜了。隨後，爆發出億萬道璀璨的光芒，那是蚩尤殘魂被徹底煉化的光芒，也是昆侖墟地脈重歸清明的光芒，更是四象號駛向新星域的啟明星光。
光芒散去時，鎮岳劍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四象號的艦體，玄甲護盾上的符咒愈發清晰。昆侖先賢的虛影對著凌羽四人深深一揖，隨後化作點點星光，散落回地球的方向——他們要去守護重建的昆侖墟了。
白若雪收起鳳鳴劍，指尖的龍紋漸漸淡去“地脈通了，星軌也正了。”
甦瑤看著星圖上重新變得清晰的“武”字星域，銀毫筆在紙上寫下新的星讖“前面的路，再無阻礙。”
柳依檢查著箭囊，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噬靈蠱吞了煞氣，變得更強了。下次遇到麻煩，正好派上用場。”
凌羽撫摸著墨玉戒，戒面的古篆已變得清晰——“星武同源，其根在龍，其魂在人”。他望向“武”字星域的中心，那里有一顆散發著柔和白光的星辰，像極了昆侖墟山頂的雪。
“走吧。”他轉身走向控制台，“去看看，我們的武脈之源，到底藏著什麼。”
四象號的引擎發出低沉而有力的轟鳴，艦首的四象圖騰在星光下熠熠生輝。艦橋內的身影被星光拉長，他們的故事，正隨著星軌的延伸，在宇宙的長河中，寫下新的篇章。而那片“武”字星域的深處，似乎有什麼古老的存在，正睜開沉睡的眼楮，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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