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四象破穹，星軌刻傳奇
凌羽的指尖劃過四象號艦橋中央的星圖沙盤，幽藍的光芒順著他的指縫流淌，將這片尚未被標注的星域映照得如同琉璃。沙盤上懸浮的星子忽然震顫，三顆暗紫色的光點正以詭譎的軌跡靠攏，宛如三只蟄伏在墨色中的毒蠍，尾鉤上的寒光穿透了光年的距離。
“七殺星陣。”甦瑤的聲音帶著冰晶般的清冽，她手中的銀毫筆在星圖側頁疾書，筆尖落處自動浮現古老的星讖，“三百年前昆侖墟記載的滅世陣圖，沒想到會出現在域外星空。”
白若雪忽然按住腰間的鳳鳴劍，劍鞘上瓖嵌的七顆南海珠同時亮起“陣眼在天璣星左樞，那里的空間波動有龍涎香的味道。”她抬眼時，瞳孔里浮現金色的龍紋——這是龍族與生俱來的空間感知，即便是在脫離母星的宇宙真空里，依舊能捕捉到同源氣息的震顫。
柳依正調試著四象號的玄甲護盾，听見這話忽然回頭，鬢邊的銀飾叮當作響“上個月在冥河星域截獲的魔族密信，說要‘以龍血淬星軌’，原來不是玩笑。”她按下控制台的青銅按鈕，艦體兩側的玄甲片開始層層疊起，每一片甲葉上都刻著道家的鎮煞符，在星光下泛著朱砂般的暖紅。
凌羽忽然笑了，左手無名指上的墨玉戒閃過一道暗芒。那是當年他在長白山天池底，從千年玄龜背上剝下的龜甲所制，能辨吉凶，更能引動天地元氣——哪怕是在這星辰稀疏的域外，戒中封存的浩然正氣依舊在奔騰。
“七殺陣要湊齊七顆凶星才能發動，現在還差四顆。”他屈指彈向沙盤，三顆紫星頓時被一道無形氣牆困住，“但布陣的人顯然急了，想用龍血強行催熟陣眼。”
話音未落，四象號忽然劇烈震顫。艦橋外的星空像是被打翻的墨汁，濃稠的黑暗中猛地伸出無數根暗金色的鎖鏈，鎖鏈末端是張開血盆大口的龍頭，獠牙上還掛著未干涸的暗紅血漬。
“是幽冥龍鎖！”白若雪的鳳鳴劍自動出鞘，劍身發出清越的龍吟，“魔族把死去的星龍骸骨煉化成了凶器！”她足尖一點，身形已飄至艦橋觀景台前，素手握住劍柄的剎那，整個人被金色龍焰包裹，宛如從遠古壁畫中走出的女武神。
甦瑤忽然將星圖猛地合上，銀毫筆化作一道流光刺入控制台“我算了星軌，這些龍鎖只是誘餌。真正的殺招在——”她話音頓住的瞬間，四象號正前方的星空突然裂開，一只覆蓋著玄鐵鱗片的巨手從中探出，掌紋里流淌著岩漿般的血色，五指合攏時，竟將附近三顆恆星捏成了光球。
“魔主蚩尤的殘魂。”凌羽的聲音沉了下來，墨玉戒上的紋路開始發燙，“當年黃帝斬他于涿鹿之野，卻沒能徹底煉化他的戰魂，沒想到被魔族殘部帶到了星空。”他緩緩抬手，掌心凝聚起一團純白的氣團，那是融合了少林易筋經、武當太極勁、丐幫降龍掌的混元真氣，在真空里竟發出雷鳴般的轟鳴。
柳依忽然大笑起來，她扯下鬢邊的銀飾，那物件在空中化作一柄通體漆黑的長弓，弓弦是用萬年冰蠶絲混合玄鐵打造，搭上三支刻滿符文的箭矢“正好試試我新煉的‘追星箭’，看看能不能射穿這老魔頭的魂體！”她拉弓的姿勢帶著一股野性的美，左臂上露出的刺青忽然發光，那是她在苗疆學的控蠱秘術，此刻正引動著箭簇上的噬靈蠱。
甦瑤已在星圖上重新布下陣局，她將七枚銅錢拋向空中，銅錢落地時自動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狀“我用紫微斗數定住了周圍的星力，你們有一炷香的時間。”她素白的手腕上，那串由南海珍珠串成的手鏈忽然散開，化作七道水幕將四象號包裹，每道水幕里都倒映著不同的星空——這是她從東海龍宮學的“水鏡星移”，能將攻擊轉移到其他星域。
凌羽第一個沖了出去。他沒有用任何兵器，僅憑肉身撞向那只玄鐵巨手。拳頭上凝聚的混元真氣與巨手踫撞的剎那，發出琉璃破碎般的脆響，無數細小的星屑在氣浪中翻滾，其中竟夾雜著上古戰場的殘響金戈鐵馬，號角嗚咽，還有蚩尤戰吼的余音。
“凌羽！”白若雪緊隨其後，鳳鳴劍劃出的弧線在虛空中凝結成金色龍形，龍首撞上巨手的瞬間，竟從鱗片縫隙里撕出一縷黑煙。黑煙落地化作猙獰的魔影，卻被甦瑤及時引來的星光燒成了灰燼。
柳依的追星箭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掠過，三支箭在空中自動組成三才陣，箭頭的噬靈蠱聞到魔魂的氣息，發出興奮的嘶鳴。第一支箭射穿了巨手的掌心，第二支箭釘住了蔓延的黑氣，第三支箭卻在即將命中時突然轉向，竟射向了七殺星陣中最暗的那顆紫星。
“原來陣眼是活的。”柳依挑眉輕笑，她能看見箭簇上的蠱蟲正瘋狂啃噬著星核表面的魔紋，“是用活人煉制的星核。”
凌羽忽然縱身躍起，在空中旋身時，墨玉戒里的浩然正氣如瀑布傾瀉。他的身影在星光下被拉得極長，衣袍獵獵作響，宛如展翅的鯤鵬。當他的右拳最終落在玄鐵巨手上時，整個星空都安靜了一瞬，隨後爆發出億萬道白光——那是被打散的魔魂碎片，在正氣灼燒下發出淒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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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手開始崩解，暗金色的龍鎖失去控制，紛紛墜入恆星的火焰中。白若雪抓住機會，鳳鳴劍化作一道金虹，精準地刺入天璣星左樞的陣眼。星核里傳來一聲痛苦的龍吟，隨後涌出的不再是黑氣，而是純淨的金色龍血，在星空中凝結成一條蜿蜒的河流。
“是上古應龍的殘魂。”白若雪輕撫劍身，眼中閃過憐憫，“被魔族困在這里三百年，終于解脫了。”
甦瑤的水幕星圖忽然泛起漣漪，七枚銅錢自動歸位“七殺陣破了，但剛才的能量波動引來了麻煩。”她指向星圖邊緣，那里正有密密麻麻的紅點在移動，“是星際海盜的‘血鴉艦隊’，他們最喜歡撿戰場上的便宜。”
柳依重新將銀飾別回鬢邊，長弓化作流光入鞘“正好船上的玄甲還缺些材料，這些海盜的戰艦外殼，用的可是天外玄鐵。”
凌羽落回艦橋，墨玉戒的溫度漸漸平復。他看著舷窗外漸漸清晰的血鴉艦隊，又看了看身邊三位女子——甦瑤正校準星圖，白若雪在擦拭劍身，柳依已經開始檢查箭囊——忽然覺得，所謂傳奇，或許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孤軍奮戰。
四象號的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艦首的四象圖騰在星光下熠熠生輝青龍吐息，白虎嘯林，朱雀浴火，玄武鎮水。這艘由地球各大武學世家聯手打造的戰艦，此刻正載著他們，駛向更深邃的未知星空。
凌羽的指尖再次劃過星圖，這次沙盤上浮現的不再是凶星，而是一片從未被標注過的星域，那里有七顆明亮的星辰，正組成一個巨大的“武”字。
“下一站。”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墨玉戒與沙盤接觸的地方，亮起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去看看宇宙里，還有多少值得我們拔劍的故事。”
甦瑤的銀毫筆在星圖上落下最後一筆，白若雪的鳳鳴劍輕顫著回應，柳依的長弓發出渴望的嗡鳴。艦橋外的星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這些從地球走出的武者，帶著華夏武學的魂，在浩瀚宇宙中刻下屬于自己的軌跡。
或許千年以後，當新的文明仰望星空時，會看見這片星域的星辰排列成奇特的陣型——那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守護著一顆墨色的星辰，星辰周圍，永遠縈繞著不散的浩然正氣。
而關于凌羽、甦瑤、白若雪、柳依的故事，將隨著四象號的航跡，在宇宙的長河里，流淌成永不褪色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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