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章 蓬萊龍冢，暗影終章
一、龍涎引路，迷霧幻境
凌羽的靴底踏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濺起的水花映出四象大陣的殘光。柳依將最後一片七星草嚼碎，混著回春谷的靈泉水喂給白若雪時，甦瑤正用裂冰槍的碎片在岩壁上刻畫——那里的玄武龜甲紋路由金光轉為暗紅，顯然是暗影之主的氣息正在滲透。
“按照兵符上的星圖，穿過這片迷霧海就能到蓬萊島。”甦瑤擦去額角的血痕，她左肩的傷口還在滲血，那是昨日與影族殘部廝殺時留下的，“但這霧有問題，我的冰氣探進去就會被吞噬。”
凌羽突然解下腰間的龍紋玉佩，玉佩接觸到霧氣的瞬間竟發出龍吟。霧氣如潮水般退開三尺，露出一條由白色珊瑚鋪成的小徑，珊瑚蟲在腳下發出細碎的聲響，像是在訴說古老的秘密“這是龍族的‘引路涎’，當年我爹就是靠它找到龍冢的入口。”
白若雪的破雪刀突然震顫，刀身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暈。她彎腰拾起一塊被海浪沖上岸的鱗片，鱗片上的紋路與刀身的銘文完美契合“我爹的刀譜里提過，蓬萊島的珊瑚能听懂龍語，這些鱗片是龍冢的守衛蛻下的。”
柳依蹲下身，指尖的綠芒滲入珊瑚叢。她忽然臉色煞白地後退“珊瑚里有影力！它們在吸食過往船只的精血，這整片迷霧海都是暗影之主設下的陷阱！”
話音未落，霧氣中突然升起無數艘幽靈船。船帆破爛如蛛網，桅桿上懸掛著骷髏頭，甲板上的黑影手持骨刃，發出非人的嘶吼。為首的船長摘下斗笠，露出一張腐爛的臉——竟是本該被四象大陣湮滅的凌嘯天！
“佷兒，別來無恙？”凌嘯天的骨架咯咯作響，手中的權杖化作一條骨龍，“暗影之主說，只要我能把你引入龍冢，就賜我永恆的生命。”
甦瑤的裂冰槍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槍身，槍尖凝聚的寒氣讓周圍的海水結冰“是龍涎的力量修復了兵器！看來這迷霧海不僅是陷阱，更是試練場。”
白若雪的破雪刀劃出滿月刀光，刀氣切開幽靈船的船身，露出里面蠕動的黑色觸須“這些船是用活人煉制的‘影舟’，珊瑚蟲在消化他們的魂魄！”
凌羽的龍紋槍刺入冰面，金色的龍氣順著冰紋蔓延，將靠近的影舟凍成冰雕“柳依，用回春真氣護住珊瑚蟲的核心！它們本性不壞，是被影力控制了！”
柳依的掌心綻放出綠色的蓮花，蓮花飄落之處，珊瑚蟲紛紛褪去黑色，露出瑩白的本體。被解救的珊瑚蟲突然集體發光，在海面上組成一張巨大的星圖，星圖中央閃爍的正是龍冢的位置。
“看來你們通過了第一關。”凌嘯天的骨龍突然炸裂，化作無數骨粉融入迷霧，“但龍冢里的東西，可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二、龍冢入口，血脈試煉
穿過迷霧海時，凌羽發現海水在倒流。那些本該流向遠方的浪花竟逆著潮汐沖向一座懸浮的島嶼，島嶼中央的山峰形如盤龍，山腰處的洞口吞吐著金色的霧氣——正是龍冢的入口。
“洞口的石壁有龍血封印。”甦瑤撫摸著刻滿符文的岩壁，指尖的鮮血滴落在符文上，竟被瞬間吸收，“需要四象血脈才能開啟，看來我甦家的兵符血脈對應玄武。”
白若雪將破雪刀插入岩壁的凹槽，刀身的銘文與石壁上的白虎紋重合“我爹說過，白家先祖曾受白虎庇佑，看來對應白虎沒錯。”
柳依的掌心貼向朱雀紋路，綠色的真氣與紅色的火焰紋交織成鳥形“回春谷的醫術源于朱雀神火，這應該就是我的位置。”
最後只剩下青龍紋。凌羽深吸一口氣，將龍紋槍刺入地面，金色的龍元順著槍桿涌入石壁。青龍紋亮起的瞬間，整座山峰開始震動，洞口緩緩打開，露出里面深不見底的階梯。
“小心，階梯上有‘血脈幻境’。”凌羽的聲音有些凝重，他看到第一級台階上浮現出自己父親的身影，“這是龍族用來篩選繼承者的試煉，心志不堅者會被永遠困在幻境里。”
甦瑤踏上第一級台階時，眼前突然出現甦家的演武場。她的父親正揮劍斬斷她的左臂，鮮血濺在“兵者無情”的牌匾上“你若心慈手軟，將來如何統領甦家鐵騎？”
“爹！”甦瑤的裂冰槍差點刺穿幻境中的父親，她突然想起母親臨終的話，“兵者無情，是對敵人；對親友，需有義。”
幻境如玻璃般破碎，甦瑤的肩頭多了一枚玄武印記。
白若雪的幻境是刑場。她的父親被綁在柱子上，暗影之主正拿著破雪刀逼她下跪“只要你歸順，就能救你爹。”
“我爹說過，刀可斷，志不可折。”白若雪的破雪刀劈碎幻境，刑場化作漫天飛雪，她的手臂多了白虎印記。
柳依的幻境最溫柔。回春谷的藥田開滿鮮花，她的師父正笑著遞給她一瓶毒藥“只要毒死他們，你就能成為谷主。”
“醫道是救人，不是害人。”柳依將毒藥倒在地上，藥田突然長出參天大樹，她的掌心多了朱雀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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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凌羽時，幻境中出現了三個女人的尸體——甦瑤、白若雪、柳依都倒在血泊中，暗影之主踩著她們的尸體狂笑“放棄吧，你的力量只會給身邊人帶來災難。”
“我的力量是用來守護，不是毀滅！”凌羽的龍紋槍刺穿暗影之主的幻境，金色的龍氣沖天而起，青龍印記烙印在他的胸口。
當四人的印記同時亮起，階梯盡頭的石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堆積如山的龍骨——龍冢的真正面貌終于展現在眼前。
三、暗影之主，龍元爭奪
龍冢內部比想象中更宏大。數萬具龍骨堆疊成宮殿的形狀，最中央的高台上，一枚拳頭大小的金色珠子懸浮在半空，散發的光芒讓整個龍冢溫暖如春——正是龍族的本源力量，龍元。
而在龍元下方，站著一個身披黑色長袍的身影。他緩緩轉身時，兜帽下露出的面容竟與凌羽一模一樣，只是瞳孔是純粹的黑色“終于來了，我的另一半。”
“你是誰？”凌羽握緊龍紋槍，他能感覺到對方體內的龍元波動，“為什麼和我長得一樣？”
“我是暗影之主，也是另一個你。”黑影伸出手，掌心浮現出與凌羽相同的龍形胎記，“千年前，龍族分裂為光明與暗影兩支，我是暗影龍族的最後後裔，而你，是光明龍族的繼承者。”
他指向龍元“這枚龍元本是一體，卻被先祖分為兩半。只有光明與暗影的龍族血脈融合，才能讓龍元恢復完整，重現龍族的真正力量。”
甦瑤突然冷笑“所以你屠戮七大宗門，煉制影傀儡，都是為了逼迫凌羽來這里？”
“不全是。”暗影之主的身影突然分裂成四個，分別沖向四人，“我需要四象血脈作為容器，承載融合時的能量沖擊。”
凌羽與暗影之主的本體戰在一處。龍紋槍與對方的骨刃踫撞時，金色與黑色的龍氣炸裂成煙花。他驚訝地發現，對方的招式與自己完全相同，只是更加陰狠刁鑽。
“你學不會我的‘龍戰于野’。”凌羽的龍元在體內沸騰，金色的龍影從他背後升起，“因為這招需要守護之心，而你只有掠奪之念。”
甦瑤的裂冰槍與暗影分身的鏈錘纏斗。她故意賣了個破綻，讓鏈錘纏住槍身，再猛地引爆寒冰真氣，將分身凍成冰雕“兵不厭詐，這點你還得學。”
白若雪的破雪刀劈開分身的影刃，刀氣順著對方的手臂蔓延，將其化作飛灰“我爹說過，暗影最怕的就是陽光，而我的刀心，比陽光更亮。”
柳依面對分身的毒霧沒有退縮，她將回春真氣凝聚成盾牌，毒霧接觸到盾牌的瞬間竟化作滋養草木的露水“萬物相生相克，暗影再毒，也能被生機淨化。”
四個分身被消滅時，暗影之主的本體突然狂笑“很好，四象血脈已經激活。接下來，該是融合的時候了！”
他突然沖向龍元，黑色的龍氣與金色的光芒交織成旋渦。凌羽想阻止，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困住——那是他自己的龍氣，被暗影之主用秘法引動了。
“放棄吧，我們本就是一體。”暗影之主的聲音在龍冢回蕩，“成為暗影龍王，我們可以統治整個江湖！”
凌羽的意識開始模糊，那些被暗影族殺害的無辜者、白若雪父親的尸體、甦瑤庶妹的蛇窟……無數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就在他即將被吞噬的瞬間，胸口的青龍印記突然灼熱起來。
“凌羽！”甦瑤的聲音穿透旋渦，她的玄武印記與凌羽的青龍印記產生共鳴，“別忘了我們說好要守護天下！”
白若雪的白虎印記亮起，破雪刀擲向漩渦，刀身上的銘文組成“守護”二字“我爹用生命教會我，有些東西比力量更重要！”
柳依的朱雀印記化作綠色的藤蔓，纏繞住凌羽的手臂“回春谷的典籍說，心之所向，即是光明！”
三道光芒匯入凌羽體內時，他突然明白了。龍族的力量從來不是用來統治，而是守護。光明與暗影的分裂，本身就是個錯誤。
“我不是要消滅你，而是要融合你。”凌羽的聲音響徹龍冢，金色的龍氣不再排斥黑色，反而將其包裹成太極形狀，“龍族的未來，不該只有一半。”
暗影之主的瞳孔中閃過震驚，隨即化作釋然。他的身影漸漸融入凌羽體內，黑色的龍氣與金色的光芒終于合二為一，龍元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四、塵埃落定，新的開始
龍元融入凌羽體內的瞬間，整個龍冢開始崩塌。數萬具龍骨化作金色的光點，融入四人的印記中。當光芒散去，凌羽發現自己的龍紋槍上多了黑色的紋路，而甦瑤的裂冰槍、白若雪的破雪刀、柳依的醫針，都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我們得趕緊出去！”甦瑤指著正在閉合的洞口，龍骨崩塌產生的碎石已經堵住了一半的通道。
凌羽背起脫力的柳依，甦瑤扶著白若雪，四人在最後一刻沖出了龍冢。當他們站在蓬萊島的海岸上時，身後的島嶼正在沉入海底，金色的龍氣與黑色的影力在海面上交織成太極圖，最終化作漫天星光。
“暗影族的威脅，應該徹底解除了。”白若雪望著星空，她的破雪刀上多了一顆星星形狀的寶石，“我爹的魂魄剛才在龍冢里跟我道別了，他說終于可以安息了。”
柳依的掌心綻放出從未有過的綠光，她能感覺到回春谷的方向傳來親切的氣息“我的真氣好像能治愈影力造成的舊傷了，回去後可以救很多人。”
甦瑤的裂冰槍在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她突然笑了“我收到甦家傳來的飛鴿，說那些被影力控制的族人都醒了，我終于可以回家了。”
凌羽望著身邊的三人，胸口的龍形胎記不再灼熱，而是散發著溫暖的氣息。他知道，龍族的使命已經完成，但守護天下的責任才剛剛開始。
“接下來去哪？”柳依的聲音帶著期待。
凌羽指向東方的朝陽“去看看那些我們要守護的人，去看看這個我們用血汗換來的黎明。”
甦瑤的裂冰槍在朝陽下閃爍，白若雪的破雪刀映著海浪，柳依的醫針泛著綠光，而凌羽的龍紋槍，正對著冉冉升起的太陽。
他們的身影被晨光拉長，背後是沉入海底的龍冢，前方是充滿希望的江湖。暗影族的陰影已經散去，但屬于他們的傳奇，才剛剛翻開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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