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龍骨天書
一、西域古道的狼煙
西域的風裹著沙礫，打在玄鐵劍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凌羽勒住老黃的韁繩時，遠處的烽火台正燃起第三道狼煙。這是龍組的緊急訊號，意味著方圓百里內出現了足以威脅王朝安危的勢力。他翻身下馬，指尖在馬鞍的烙印上輕輕一摸——那是個殘缺的龍形印記，與他懷中玉佩的紋路恰好互補。
“是骨教的人。”甦瑤展開從烽火台守軍手里接過的羊皮卷，上面用朱砂畫著個骷髏頭，眼眶里嵌著兩顆黑色的珠子，“他們在龍骨山挖出了‘泣血龍骨’，據說能用來煉制長生不死藥。”
白若雪正用銀針給一個受傷的斥候包扎，傷口邊緣泛著青黑色的尸斑“這是‘腐骨散’的毒，骨教的祭司擅長用死人骨頭煉毒。”她將一包藥粉遞給斥候，“每隔三個時辰敷一次，能暫時壓制毒性蔓延。”
柳依突然從駝隊後面竄出來，紅衣上沾著沙礫，手里拎著個血淋淋的布包“剛在沙堆里撿的，骨教的人殺了商隊，把人頭掛在駱駝上示眾。”布包里滾出半塊青銅令牌，上面刻著“骨”字，背面的紋路像一截枯骨。
凌羽將令牌放在掌心，與玄鐵劍的龍紋比對，發現兩者竟能拼合成完整的“龍骨”形狀。他想起十年前在北境冰原，先帝曾密告他，西域的龍骨山藏著大禹治水時留下的“龍骨天書”，書上記載著天下水利脈絡，若被惡人掌握，可引江河改道，淹沒城池。
“骨教要的不是長生藥。”凌羽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們想找到龍骨天書，用洪水顛覆王朝。”
二、龍骨山的迷陣
通往龍骨山的路被黃沙掩埋了大半，只有一串深不見底的腳印蜿蜒向前，每個腳印里都嵌著塊碎骨——是骨教祭司留下的路標。
甦瑤捧著祖父留下的《西域水經》，書頁在風沙里嘩嘩作響“前面是‘九曲迷魂陣’，按北斗七星的方位走，第七步要踩在有駱駝糞便的地方，那里是生門。”她忽然指著書頁上的批注，“我祖父說，這陣法是龍組先祖所設，專門用來守護龍骨天書。”
柳依用銅錢劍撥開路邊的芨芨草，露出下面埋著的半截人骨，骨頭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這些骨頭會吸人陽氣，剛才有個商隊的伙計不小心踢到，轉眼就變成了干尸。”她將銅錢劍插在地上，劍身立刻發出嗡嗡的聲響，“劍在預警，前面有大股陰氣。”
白若雪從藥箱里取出個小巧的銅鈴，鈴聲清脆，能驅散低階的陰邪之氣“骨教的人用活人獻祭開啟了陣法，我們要小心那些被怨氣操控的尸傀。”她的目光落在凌羽肩頭，那里的舊傷在陰氣的刺激下隱隱作痛，“把這個貼上。”
凌羽接過白若雪遞來的藥膏，膏體里摻著曬干的雪蓮花瓣，敷在皮膚上有種清涼的暖意。他抬頭望向龍骨山的方向，山尖隱在烏雲里，像一頭蟄伏的巨獸，正等著獵物自投羅網。
三、尸傀群的突襲
踏入迷陣的瞬間，風沙突然停了。
四周的沙丘開始蠕動，鑽出一個個裹著破布的尸傀，眼眶里閃爍著幽綠的光芒。為首的尸傀穿著殘破的鎧甲，手里握著柄銹跡斑斑的長刀，胸甲上的龍形印記與凌羽玄鐵劍上的紋路一模一樣——是龍組當年駐守西域的士兵。
“他們被骨教的人煉成了傀儡。”凌羽的玄鐵劍驟然出鞘，劍光掃過之處，尸傀的骨頭紛紛碎裂，“別傷他們的要害，這些都是我們的兄弟。”
甦瑤迅速轉動手腕，將七枚繡花針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插入沙地，陣法的光芒瞬間減弱了大半“我暫時封住了陣法的陰氣源頭，你們快突圍！”她的指尖被針尖劃破，鮮血滴在沙地上，竟讓那些尸傀紛紛後退。
柳依的銅錢劍舞成一團紅光，專挑尸傀關節處下手“這些尸傀怕陽氣！凌羽，用你的龍氣！”
凌羽深吸一口氣，將龍氣灌注全身，玄鐵劍上頓時騰起金色的火焰。尸傀一觸到金光就發出淒厲的慘叫，身上的陰氣像冰雪般消融。白若雪趁機撒出藥粉，那些藥粉遇金光後爆發出刺鼻的氣味，竟是用硫磺和朱砂混合而成的驅邪散。
激戰中，凌羽注意到為首的尸傀脖頸上掛著塊玉佩，與他懷中的玉佩能拼成完整的“守護”二字。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北境，那個總愛搶他干糧的小個子士兵，說要把家傳的玉佩送給未來的媳婦——原來他最終戰死在了西域。
“兄弟，安息吧。”凌羽用劍挑飛尸傀手中的長刀，金芒溫柔地包裹住尸傀，讓他在光芒中漸漸化為飛灰。
四、骨教的祭壇
穿過迷陣，龍骨山的入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巨大的山洞口被鑿成骷髏頭的形狀，獠牙上還掛著未腐爛的尸體。祭壇就設在山洞深處，十二根用人骨堆砌的柱子上綁著活人，鮮血順著柱身流下，在地面匯成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陣，陣眼處擺放著一截泛著紅光的骨頭——正是泣血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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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教教主站在祭壇中央，穿著件用死人皮縫制的長袍，臉上戴著青銅面具，面具上的紋路與凌羽在龍涎島見過的長公主棺槨上的圖案如出一轍。他手里拿著本用獸皮制成的書，書頁上用鮮血畫著詭異的符號，正是傳說中的龍骨天書。
“凌羽，你終于來了。”教主的聲音像是無數根骨頭在摩擦，“十年前你毀了我的長生藥，今日我要用這龍骨天書，讓你親眼看著天下人變成我的傀儡。”
凌羽的玄鐵劍直指教主“先帝早就說過，龍骨天書記錄的不是長生之法，是大禹治水時留下的警示——若有人妄圖逆天改命，必將引發滔天洪水。”
教主狂笑起來，笑聲震得山洞頂部落下碎石“那又如何？只要能長生不死，就算讓天下化為澤國又何妨？”他舉起泣血龍骨，往上面灑了些黑色的粉末，龍骨頓時發出淒厲的哀嚎，綁在柱子上的活人瞬間化為一灘血水。
“是‘化骨粉’！”白若雪的聲音帶著憤怒，“他用活人精血激活龍骨的力量！”
甦瑤突然沖向祭壇邊緣的石壁，那里刻著幅水利圖，與《西域水經》上的批注完全吻合“這里有機關！按圖上的河流走向轉動石壁上的凸起，就能關閉祭壇！”
柳依的銅錢劍突然脫手飛出，纏住教主的手腕，讓他無法繼續灑化骨粉“想動歪心思，先問問我的劍！”
凌羽趁機縱身躍起，玄鐵劍帶著龍氣劈向教主的面具。面具碎裂的瞬間，他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竟是當年在龍涎島被炸死的鎮北王！
“你沒死？”凌羽的瞳孔驟然收縮。
鎮北王擦掉臉上的血污，露出猙獰的笑容“龍涎島的爆炸只是我的障眼法，我早就換了張臉，潛伏在骨教里等待時機。”他突然撕開長袍，胸口露出個血洞，里面塞著塊龍形玉佩，“這是先帝賜我的‘免死金牌’，能抵擋任何致命傷。”
五、龍骨的真相
激戰在祭壇上展開。
鎮北王的武功混合了骨教的邪術和龍組的絕學，招式陰狠刁鑽。凌羽的玄鐵劍幾次要刺穿他的心髒，都被那塊免死金牌擋住。甦瑤在轉動石壁凸起時被鎮北王的骨鏢劃傷，鮮血滴在水利圖上，圖上的河流突然亮起紅光，竟與玄鐵劍上的龍紋產生了共鳴。
“原來如此。”甦瑤的眼中閃過明悟，“龍骨天書不是書，是幅立體的水利模型！只有龍組血脈和守陵人的血才能激活它！”她忍著傷痛，按照圖上的指引繼續轉動凸起，祭壇開始劇烈震動，泣血龍骨發出的光芒漸漸減弱。
白若雪將一枚銀針射入鎮北王的穴位，暫時封住了他的內力“免死金牌擋得住刀劍，卻擋不住‘鎖魂針’！這針能讓你的內力暫時失控！”
柳依趁機奪回銅錢劍，斬斷了綁著活人的繩索“大家快離開祭壇！這里要塌了！”
凌羽的玄鐵劍終于找到鎮北王的破綻，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膀。鎮北王慘叫著後退，撞在泣血龍骨上，龍骨突然裂開，露出里面的一張羊皮卷——上面記載著龍骨天書的真正秘密所謂的長生不死藥，其實是種能讓人變成尸傀的毒藥，而龍骨山下面，是一條足以淹沒整個西域的地下暗河。
“原來……先帝一直在騙我……”鎮北王癱在地上，看著羊皮卷上的字，眼神里充滿了絕望，“他早就知道真相，卻故意讓我來找龍骨天書，就是為了借我的手毀掉它……”
祭壇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地下暗河的水流聲越來越響。凌羽拉起鎮北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走！”
鎮北王卻推開他的手，拿起泣血龍骨“我罪孽深重，就讓我用這條命來贖罪吧。”他縱身躍向祭壇中央的裂縫，將龍骨插進裂縫里，用自己的精血暫時堵住了暗河的缺口，“告訴天下人，鎮北王是個罪人……”
六、古道的余暉
當凌羽四人走出龍骨山時，夕陽正將沙漠染成一片金黃。
受傷的百姓被安置在臨時搭建的帳篷里，白若雪正在給他們分發藥品。甦瑤將《西域水經》和從祭壇里帶出來的羊皮卷仔細收好，準備帶回京城交給皇帝。柳依則在給老黃梳理鬃毛，紅衣在夕陽下像團燃燒的火焰。
凌羽坐在沙丘上，看著遠處漸漸熄滅的烽火台，玄鐵劍上的龍紋在余暉中若隱若現。他想起鎮北王最後的眼神，想起那些被煉成尸傀的龍組兄弟，想起龍骨天書上的警示，心中百感交集。
“在想什麼？”甦瑤走過來，遞給她一塊干糧。
凌羽咬了口干糧，看著夕陽下四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在想，什麼是真正的守護。”
白若雪和柳依也走了過來，四人並肩坐在沙丘上，看著夕陽一點點沉入地平線。風沙依舊在吹，但他們的心里卻一片平靜。
他們知道，江湖的風波永遠不會平息，新的危機隨時可能出現。但只要他們四人還在一起，只要心中還有守護的信念，就沒有什麼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玄鐵劍被插在沙丘上，劍柄上的龍形印記在月光下閃著微光，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未完的傳奇。而在遙遠的東方，青雲山莊的炊煙正裊裊升起，等待著他們的歸來。
（本章後續情節簡述）
1 回到京城後，凌羽將龍骨天書的真相上奏皇帝，皇帝下旨封禁龍骨山，由龍組和西域守軍共同看守。
2 白若雪用從骨教繳獲的毒藥配方，研制出了解除尸傀之毒的解藥，拯救了許多被骨教迫害的百姓。
3 柳依在西域古道上建立了“風沙驛站”，為過往的商隊和旅人幫助，同時留意骨教殘余勢力的動向。
4 甦瑤根據《西域水經》和羊皮卷的記載，繪制出了詳細的西域水利圖，為治理西域的水患了重要依據。
5 凌羽在整理鎮北王的遺物時，發現了一封先帝的親筆信，信中承認自己當年為了鞏固皇權，確實利用了鎮北王，心中充滿了愧疚。
6 半年後，西域傳來消息，骨教的殘余勢力在沙漠深處建立了新的據點，試圖卷土重來，四人再次踏上了前往西域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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