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桑杰站起身,一身袈裟無風自動︰“韓施主,你有如此治武揚善之心,可謂是讓老衲敬佩不已,但武道千年,衍生出多少門派,且不說中原武林,若是再加上、西域、吐蕃、西夏、西遼、蒙古、高麗,練武者恐怕數以十萬計,這件事實在是過于匪夷所思……”
“況且,話說回來,韓施主可知道佛道有別,我密宗傳承千年,豈能听命于……”
“班桑杰大師,”韓牧打斷他,聲音忽然變得冰冷,“你以為我是在和你商量嗎?”
一股無形的威壓驟然降臨,禪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
班桑杰感到呼吸困難,仿佛有一座無形大山壓在身上。他運起龍象般若功抵抗,卻駭然發現自己的內力如泥牛入海,毫無作用。
“大師,我相信,憑借我全真教未來的實力,未必不能一統天下武林,眼下,全真教已然是正道魁首,有些天下武學正宗之稱的名號,千人沒有人能做到的事,我就未必不能做到。”韓牧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班桑杰感受著來自于韓牧施加的靈力威壓,他咬牙切齒的開口道︰“方才……韓施主……你說到……自古俠以武犯禁……這句話”
“想必你也清楚……若是你想要在……所有練武之人的……頭上……加一把懸空之劍……不知會有多少人不服吶……”
韓牧听著班桑杰的意思,正常,練武之人從來講究的都是弱肉強食,韓牧听聞後微微一笑道︰“不服,就打到所有人服氣為止……誰讓我……天下無敵呢!!”
韓牧話語一落,一道靈氣威壓瞬間加大,班桑杰額頭上青筋暴起,雙膝不受控制地彎曲。他拼盡全力抵抗,卻仍一點點跪倒在地。這一刻,他真切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和來自遠超他實力的降維打擊。
“嘩——”
就在班桑杰有些扛不住威壓,就要跪倒在地時,那道威壓忽然消失,班桑杰大口喘息,一身冷汗浸透了袈裟。
韓牧又恢復了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大師勿怪。我只是想讓您明白,我並非在虛張聲勢,我要做的事,沒有人攔得住,因為,在未來,我有足夠的時間。”
班桑杰艱難地站起身,眼中既有憤怒,又有敬畏。
“韓施主……老衲不明白,你究竟想做什麼?”
“做什麼,簡單,我要讓全真教成為天下武道之首。”韓牧目光灼灼。
“不止是中原武林,就連,大理、西域、吐蕃、西夏、蒙古、高麗……只要是有練武之人存在的地方,都必須遵守我全真教制定的規則。”
班桑杰震驚地望著韓牧︰“你,你這……這怎麼可能?四海武林門派數以千計,練武者更是不計其數……”
“所以,貧道才需要大師你們密宗這樣的盟友。”韓牧微笑,“大師,你我皆知"俠以武犯禁"的道理。武者恃強凌弱,門派互相傾軋,這是千百年來武林混亂的根源。我要改變的,正是這一點。”
班桑杰沉默良久,忽然問道︰“老衲明白了,韓施主,若老衲今日拒絕呢?”
韓牧聞言輕笑︰“哈哈哈哈,我想,大師是不會拒絕的,因為你很清楚我的實力,說句老實話吧,密宗這個門派對于大師而言至關重要,對我而言卻是可有可無,有沒有密宗的支持,未來全真教都會成為天下第一宗門。”
班桑杰渾身一震,眼中閃過出一絲畏懼之色。
“況且,”韓牧繼續道,“我所求的不過是武林太平,武林太不太平我都是天下第一,我只是希望這個世界多一些規矩,少一些妄殺而已,只要密宗答應結盟,密宗依舊是吐蕃最大的門派,只需在必要時協助全真教維持秩序,這對密宗而言,利大于弊。”
禪房內陷入長久的沉默。酥油燈的火焰搖曳,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忽大忽小。班桑杰的眉頭緊鎖又舒展,顯然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斗爭。
終于,他長嘆一聲︰“老衲明白了,韓施主想做一件前人從未做到過的事,說句心里話,老衲……很是敬佩。”
韓牧嘴角微揚︰“那大師的意思是?”
“若全真教真能成為天下武道之首,”班桑杰直視韓牧的眼楮,“屆時,我密宗定當鼎力支持。”
韓牧大笑,笑聲清越如龍吟︰“好!大師果然明事理。”
他忽然抬手,一道金光射入班桑杰眉心,班桑杰只覺一股暖流涌入體內,多年來困擾他的修行瓶頸竟有松動跡象。
“這是……”班桑杰又驚又喜。
“一點小禮物,大師就自行領悟吧!”韓牧轉身走向門口,“記住我們的約定,班桑杰大師。”
“眼下和金剛門大戰在即,貧道還要去昆侖山一趟,希望明日大師就率領密宗一眾高手趕赴西域少林前去匯合,當你們抵達西域少林之時,我一定也已經抵達,告辭告辭。”
話音未落,韓牧的身影已如煙般消散在月光中,只余聲音在禪房內回蕩︰“龍象般若功第十層,講究"無相無我",大師不妨多想想,何為"無我"……”
班桑杰呆立原地,感受著體內涌動的真氣,心中五味雜陳。
窗外,一輪明月高懸,清輝灑遍雪山,大輪寺的鐘聲忽然響起,悠遠而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