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繁華都市里，有個叫雷楊的心理醫生，他開了一家“溫情心理診療中心”，這診所可出名了，治愈率高達98，在城里那是響當當的。不過呢，這背後卻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天深夜，雷楊在辦公室里，翻出了一份標著“終結方案”的黑色檔案。這里面記錄著他用各種手段誘導患者自殺的事兒。就說那個懼高的程序員，他被雷楊暗示“墜落是飛翔的終極形式”，結果就跳樓了；還有那幽閉恐懼癥的主婦，在雷楊“棺材般安全”的催眠下，自己把自己鎖進了冰櫃。
這會兒，雷楊看著新檔案，上面寫著“甦晚，22歲，創傷性失語”。他輕笑一聲，把診斷欄里的“ptsd”劃掉，改成“社會冗余體”。就在這時，窗外古槐的枝椏突然抽打起玻璃，就跟人用手指叩擊似的，怪嚇人的。
第二天，甦晚來了。她用蒼白的指尖推來一幅拼圖，上面是個殘破的洋娃娃浸在井水里，井壁上還刻著“原諒”。雷楊轉動著鋼筆，跟她說“你總夢見它，是因為潛意識里渴望解脫。”見她抖得厲害，雷楊就遞上一杯溫水，其實里面摻了致幻藥劑，還柔聲引導“那口井在城南槐蔭路吧？水溫很溫暖對嗎？”甦晚走的時候，候診室的溫度一下子降了下來，魚缸里的金鱗魚都翻著白肚皮浮起來了。
雷楊接著就開始給甦晚定制死亡劇本。他把城南老井的照片推給甦晚，說“水葬是最潔淨的儀式，當身體沉入黑暗，你會听見母親的呼喚。”然後播放量身剪輯的音頻，里面是井底水流聲混雜著女人的嗚咽。甦晚瞳孔渙散點頭的那一刻，診所所有的鐘表都停在了307，這正是法醫後來判定她投井的時辰。雷楊把檔案撕了沖進馬桶，可黑發卻纏住下水道口瘋狂地蠕動起來。
之後來了個新患者陳鐸，他總聞見鐵銹味。雷楊診斷他是“幸存者內疚”，因為他妻子溺水身亡了，可方案卻是讓他去參加“與水和解”的潛水課程。陳鐸忽然盯著雷楊身後說“那女孩……為什麼全身滴水？”雷楊回頭，只看見窗簾在動。第二天早上，雷楊在西裝內側袋里發現了泡爛的拼圖殘片，圖案就是甦晚最後拼上的井口漩渦。
給富豪遺孀做臨終疏導的時候，雷楊的催眠錄音出現了雜音。倒帶一听，自己的聲音被改成了“割開手腕吧，讓血贖你的罪……”遺孀當晚割脈未遂，還指控他教唆殺人。雷楊查看監控，卻看見自己湊近患者，嘴唇動卻沒聲音，影子在牆上自己蠕動，還掐住了婦人的脖頸。
雷楊接連遭到患者投訴，說診室里有個陰冷的女人摸他們的脖子。他裝了紅外攝像頭，夜視畫面里，甦晚濕發貼臉騎坐在每個患者的肩膀上，用青白的手指掰著他們的頭，讓他們看著雷楊。早上清潔工尖叫著跑了，因為每張沙發上都有凹陷的人形水漬，就像尸體壓久了留下的痕跡。
有一天刮胡子，雷楊驚見脖子上有環狀淤青。去名流晚宴的時候，紅酒在他杯子里沸騰冒泡，可別人還夸他“調制的熱紅酒風味獨特”。在鏡廳的反射里，甦晚趴在他背上，井繩深深地勒進他的脖頸，另一端還伸進了他的口腔。滿廳賓客舉杯大笑，沒人看見鏡中的他雙腳懸空，眼球暴突。
後來，雷楊被綁在了診療椅上。黑暗中，跳樓的程序員出現了，說“你說過重力會擁抱我！”冰櫃主婦掏出凍僵的肺砸向他，問“棺材……安全嗎？”怨靈們撕開他的西裝，他胸口的皮膚出現了甦晚的拼圖紋路。陳鐸把井繩套在他脖子上說“該和水和解了，醫生。”
雷楊在井底甦醒過來，漆黑的井水里翻涌著患者們的臉孔。他手中被塞進“溫情診療中心”的信箋紙，甦晚的聲音直接灌進他的腦髓“您的診斷結果——社會冗余體。建議治療方案水葬療程。”井壁伸出無數蒼白的手臂把他摁進水里，拼圖碎片從他喉管里噴了出來。
最後，警方破門，發現雷楊溺斃在干涸的觀賞水池里，池底瓖滿了洋娃娃殘肢組成的拼圖。尸檢顯示，他肺泡里充斥著只生長于城南老井的藻類，頸部勒痕也和甦晚打撈現場的井繩紋理一致。他緊攥的遺囑上，原本寫著“我自願沉眠……”，可墨跡被水暈成了“他們逼我認罪”。
喜歡無盡灰夜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無盡灰夜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