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峰掌心扣住葉凌的肩膀，將葉凌整個人護在身後。
異化沙狼群幽綠的瞳孔此起彼伏，獠牙間滴落的熒光唾液砸在焦黑的岩石上，“滋滋”冒著青煙，瞬間腐蝕出蜂窩狀的凹坑。
“退到我後面！”
葉凌本能地閉上眼，卻仍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腥風，那是第一頭沙狼騰空撲來時，混合著腐肉氣息的死亡味道。
“ ！”骨骼爆裂聲混著能量嗡鳴炸開。
葉凌忍不住偷眼望去，只見那頭沙狼在半空中詭異地扭曲成麻花。
其余沙狼發出淒厲嚎叫，利爪在地面抓出火星，從三個方向呈合圍之勢撲來。
“待著別動！”
趙峰身影如銀色流光沒入狼群，每一次揮拳都帶起空氣爆鳴。
“砰！”拳鋒與利爪相撞，迸發出的火星照亮他緊繃的下頜︰“這些變異種的痛覺神經被強化過，得徹底碾碎！”
葉凌攥著匕首的手心全是冷汗︰“小心背後！”
一頭沙狼借著揚塵掩護，利爪幾乎要觸及趙峰後心。趙峰嘴角勾起冷笑，手肘如重炮般向後轟出。
中微子爆發的剎那，那一頭沙狼連慘叫都未發出。
“轟！”
五頭沙狼的胸腔同時爆開，熒光髒器灑落在地。
最後一頭沙狼渾身顫抖著伏地哀鳴，幽綠瞳孔映出趙峰緩步逼近的身影。
“結束了。”趙峰伸手按住狼頭，捏爆最後一頭沙狼。
“趙峰，我好害怕。”
“放心，沒事了！”
趙峰手中的探測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屏幕上的波紋扭曲成駭人的漩渦狀。
葉凌湊上前，看見數值欄不斷跳動的數字，中微子強度已突破三萬倍臨界值，紅色警報字樣在屏幕上瘋狂閃爍。
“不對勁。”趙峰的指尖劃過岩壁上一道焦黑的爪痕，原本粗糙的砂岩竟呈現出玻璃化的光澤︰“這些沙狼的異化程度遠超常規，說明峽谷深處的能量源在持續暴走。”
趙峰話音未落，腳下的地面突然傳來一陣震顫，細密的裂紋如同蛛網般向四周蔓延。
葉凌握緊匕首，警惕地望向峽谷深處︰“會不會是核心區的次聲波又增強了？張教授說過，這種波動會加劇生物的變異。”
葉凌的聲音在空蕩的峽谷中回蕩，驚起岩壁上蟄伏的熒光甲蟲，它們振翅飛起的瞬間，照亮了更遠處的詭異景象。
岩壁上密密麻麻瓖嵌著無數晶簇，每一枚都散發著幽藍的微光，如同某種未知生物的鱗片。
趙峰的瞳孔驟然收縮，整面岩壁突然泛起漣漪般的波動，那些晶簇竟開始緩慢蠕動，排列組合成某種古老的符文。
趙峰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二十年前的報告里只記載了殘片，沒想到完整的結構在這里。”
探測儀的警報聲突然變得急促而刺耳，數值突破五萬大關。
葉凌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鼻腔里泛起鐵銹味。那是中微子輻射過量導致的輕微出血癥狀。
“趙峰，通訊器在干擾下完全失靈了。”葉凌舉起顫抖的手，屏幕上的信號格早已消失不見。
“用這個。”趙峰扯開衣領，露出鎖骨處的銀色紋路，指尖輕點紋路末端，一道微型投影在兩人之間展開，竟是峽谷內部的三維地圖。
“這是我用中微子共振生成的臨時定位，跟著藍色光點走。”他的目光掃過地圖邊緣不斷擴張的紅色區域︰“但我們必須在輻射徹底失控前找到能量核心。”
兩人沿著岩壁快速移動，腳下的砂岩開始變得粘稠，仿佛浸泡在某種液態金屬中。
葉凌突然拽住趙峰的胳膊，指向頭頂︰“看！”
無數半透明的絲線從洞頂垂落，末端黏附著小型異化生物的殘骸，那些絲線正隨著中微子波動有節奏地收縮，像是某種活體陷阱。
“別踫那些！”趙峰的警告聲未落，峽谷深處突然傳來轟鳴，一股肉眼可見的能量脈沖橫掃而來。
趙峰立即啟動中微子防護盾，護住他和葉凌。
葉凌本能地閉眼，再睜眼時，那些絲線竟開始瘋狂生長，將四周的空間編織成巨大的繭房。
葉凌注意到繭房中心有個不斷膨脹的黑色球體，“那個是什麼？”
“是能量漩渦的雛形。”趙峰咬牙，光盾邊緣已經開始出現裂痕，“如果讓它成型，不只是峽谷，整個戈壁會變成吞噬一切的黑洞。”
葉凌的雙腿在顫抖，她望著探測儀上瘋狂跳動的紅色警報，喉嚨發緊︰“趙峰，我們回去吧，現在的能量強度誰都撐不住，就算找到核心，也無濟于事的。”
葉凌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趙峰已經背過身，銀色紋路順著脊椎蜿蜒而上，在戈壁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趙峰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這一次，已經超出我的預想。現在的能量漩渦，一旦成型，方圓百里都會變成虛無。所以，我更不能退，”
葉凌的指甲掐進掌心，鼻腔里鐵銹味愈發濃重。
她想起張教授布滿血絲的眼楮，想起老周固執不顧一切的性格。
但葉凌所有理智都化作恐懼︰“可你會死！”她沖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我們可以回去搬救兵，或者想想其他辦法。”
“沒有時間了。”趙峰突然將她抵在岩壁上，滾燙的呼吸掃過她蒼白的臉頰︰“你听。”
峽谷深處轟鳴，腳下的液態砂岩開始沸騰︰“這是核心啟動的倒計時，每過一分鐘，次聲波就會增強十倍，所以必須盡快解決。”
趙峰扯開衣領，將臨時定位器塞進她掌心︰“你帶著數據離開，我一個人上！”
“不！”葉凌突然踮腳吻住他的唇，咸澀的血腥味在齒間蔓延。
她死死攥住他的衣襟，直到趙峰顫抖著回吻她。
分開時，她的睫毛上凝著淚珠︰“要麼一起活，要麼一起死。”
趙峰的瞳孔劇烈震顫，下一秒，他突然將她扛在肩頭狂奔。
趙峰利用中微子撕開黑暗，岩壁上的晶簇在能量沖擊下紛紛炸裂。
當能量漩渦的雛形再次出現在視野中，葉凌看見那團黑色物質表面已經裂開星空般的紋路，每一道縫隙都在吞噬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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