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喘的快要把自己的肺給吐出來的王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肯走了。
“祖宗，我錯了！”胖子面色發苦，嘴巴不自覺的張開，嘴唇上因為過于干涸結了一層厚厚的死皮，胖子伸出舌頭舔著，讓嘴唇能夠好受一點，眼楮卻像是熬了幾天幾夜一樣，渙散無神，若不是還能開口說話，說他是死人都有人信。
“我願意出賣色相，我願意當駐場歌手，我願意攔路搶劫，都不用打斷我的腿，把我往街上一扔，保準有人給你們扔錢！”
“兩位祖宗，咱們就打個車吧！嗯哼哼~”
一個小時他游刃有余，兩個小時他輕輕松松，三個小時渾身冒汗，熱氣像剛出鍋的饅頭，四個小時腿開始打顫，嗓子像冒煙了一樣，干啦得慌，五個小時，胖子已經神游天外，全靠腿自己走……
到現在為止，已經不知道幾個小時了，胖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他甚至都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回光返照，本來躺地上就能昏死過去的身體，像是重新煥發生機，以至于讓他的頭腦都出現了短暫的清明。
葉曉手里拿著一張地圖，比對著周圍的環境，判斷著還有多遠的路要走︰“我都跟你說了，這是意志力的比拼，對身體的折磨，你不是不信麼，你不是吹牛皮說自己翻山越嶺走一整天都不會累嗎？怎麼，這才走了不到半天的時間，你就受不了了？”
他們此時已經從澡堂子里出來，經過老板的同意後，帶走了店里當做裝飾品的地圖，徒步趕往京都的路上。
“那能一樣嗎？”王胖子心里發苦，後悔自己吹過的牛，以往經常吹，大家也都是一笑而過，誰也不會當真。
偏偏這回遇到了一個較真的主，在他說自己走路從來不會感覺到累之後，當即就拉著他來了一場真正的實踐。
還沒出城的時候還不覺得，路上有行人，兩邊有高樓大廈，總有轉移自己注意力的地方，可走在荒無人煙的國道上，別說有人了，尾氣他都沒聞到。
在還沒有確定墓穴的位置時，翻山越嶺是家常便飯，但好歹有其他人在，大家說說笑笑的，也不會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確實也不會感覺到多累。
但抬頭看了眼現在的兩個“驢友”，一個沉默寡言，發屁都只放啞屁的悶油瓶，另一個倒是和他截然相反，嘴里的話叭叭了一路都沒停過。
若是換一個環境，舒適一點的地方，整杯茶，整點小零食啥的，他同樣可以叭叭一整天都不帶重復的。
但認識話癆朋友的都知道，當你累了的時候，還有人在你耳邊叭叭不停，那就不是單純的說話了，那是噪音，說的什麼你都听不清，只會感覺腦子嗡嗡的，耳朵像是失聰了一般。
“不一樣這個時候說也晚了啊，加油吧，至少我們還是幸運的，”葉曉從兜里掏出了半包煙，那是澡堂老板抽剩下的，“我們起碼還有煙抽，省著點的話，剛好可以在抽完之前到達京都！”
“我不回家了，我們去杭州吧，咱們去找無邪！”胖子理解葉曉說的，有人會被車拉走是什麼意思了，他現在就想找個車把他拉走，隨便什麼車都可以。
真要是從東北徒步走到京都，他怕自己會累死在半道上。
“杭州啊，行，這可是你自己選的，有勇氣！”
胖子還不明白什麼意思的時候，真•游刃有余的小哥，面無表情的臉上，嘴角卻是微微翹起︰“杭州更遠，途中還會路過京都！”
“啊？！”胖子傻眼了，腦子里快要成漿糊的他，沒想到自己犯了一個本不該犯的錯誤。
對全國各地不說每個城市都熟悉的他，對于所有的省份地理位置，他還是熟記于心的，這算是干古董買賣的基本功了。
古董這玩意天南海北的哪都有，你不能說只熟悉一個地方，只了解一個地方的古董，說法站不住腳。
古董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古人也不是被圈養的，他們的流動，會將古董帶到全國各地。
當然，那個時候也不叫古董，或許只是他們吃飯的家伙事，很尋常的東西。
你對全國各地的風土人情越熟悉，干這一行就越得心應手，這就是為什麼經常有人會上當的原因了，你對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不了解，你光知道它是哪個年代的有毛線用？
古董和歷史故事結合起來，才算是一件完整的、有價值的，若是不然，你從地上隨便抓一把土，它的歷史比任何東西都要長，你去當古董賣吧，不抽你兩耳刮子，都算人家老板脾氣好。
“哎，張兒，這你就不懂了吧，嘶 ~”葉曉像是忘了剛才自己說過的話，說要省著點抽，後腳就把煙點上了，“古有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胖子效仿先賢的精神，值得我們敬佩，來，搭把手，把胖子架起來！”
“你們要干什麼？”胖子驚恐的大喊，“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綁架啊！”
“你喊吧，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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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曉和小哥一左一右架著胖子的胳膊，胖子有心掙扎，可先不說之前走了幾個小時，這會兒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他體力充沛，精神飽滿，也不敢說自己能打得過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怕胖子的腿腳拖地被磨壞了，葉曉還將他往上抬了抬，讓胖子的身體完全懸空，對著另一邊的小哥挑眉弄眼︰“咱們怎麼說也算是胖子的朋友了吧，身為朋友，有義務幫朋友完成他的夢想，我是不介意這麼架著他走一路，你呢，怎麼說？”
小哥嘴角揚起，像是在笑︰“他太胖了，需要減減肥！”
“這麼說就是同意咯？”葉曉深吸了一口氣，將還剩下的半截煙，塞到了胖子的嘴里，“那就走著！”
胖子哪還有心情抽煙啊，可要吐了，他又不舍得，這可是他們磨了好久，才從澡堂老板那里磨來的。
洗澡、按摩加拔罐，一整套下來，哪還有錢啊，要不是老板打了折，他們的錢都不夠。
葉曉甚至都說出了，要把他暫時押在那里，回家拿錢的話。
錢是出個門，拐個彎回來就有，但葉曉哪有家啊，胖子親眼看到他是從青銅門後走出來的，要是有的話，也是那里。
葉曉的來歷還沒搞清楚，胖子哪敢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當即就發揮了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老板一頓扯皮，成功打了折，還順走了半包煙外加一張地圖。
“小哥，咱們倆才是朋友啊，咱們認識幾年了都，出生入死都多少回了，你就忍心看到曉這麼折磨我？”
胖子試圖用朋友之間的感情，打動小哥，嘴里還叼著煙的他，苦口婆心的說著。
“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從這里到京都，一千五百多公里啊……”
“兩千！”小哥的臉幾乎都是一個表情，你很難看出來，他此時究竟是不是認真的，“我們現在要去杭州，比去京都要多出一千多公里！”
“別，玩笑話，”胖子的臉都耷拉了下來，“小哥，不能啊，咱們走上一個月，都到不了杭州，听我的，一會兒路上要是來車了，咱們攔一下，真的，要是女的，小哥你出賣一下色相，回頭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要是男的呢？”葉曉看不出一點疲相，調侃著說道，“要是愛好特殊的男的呢？你若是了解過就知道，在他們那個人群的眼里，圓臉，加上絡腮胡，最好身材再微胖一點，換在咱們正常人眼里，那就是前凸後翹，身材豐腴的美女，你猜咱們三個人之中，誰最符合條件？”
胖子只感覺脊背發涼，不自禁的就夾緊了屁股。
“你別說話！”被葉曉說的怕怕的他，不禁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小哥，“小哥，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咱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你不能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你要是比年齡的話，呵呵！”年齡不定的葉曉，直接切換了自己另外一個號，“我在青銅門後待了上萬年，你就找吧，地球上哪個人能比我的歲數大？”
“你能不能先閉嘴？”胖子從來沒有這麼嫌棄過一個人的話多。
“嘴巴長在我身上，你管我？我就說！”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說話的葉曉，沒有任何人能攔得住他的傾瀉欲望，誰來了都不行！
“也就我跟張家沒有血緣關系，不然你的小哥現在都得叫我一聲老祖！我跟你說，也就我，呃，可能還有幾個，哪個長壽之人沒有點長輩架子？你就偷著樂吧，你現在跟我稱兄道弟，輩分直線上升，其他張家人見到你，都得管你叫一聲老祖！”<剩小哥一個了！”本著無法反抗，就加入進去的胖子，或許是不用自己走路了，又恢復了一些精神，“當然，要是小哥願意叫，我也不介意認認認……嘶~”
被小哥在身上擰了一下，疼的說不話來的胖子，嘶哈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該！讓你咒人家！”葉曉眼疾手快接住胖子因張嘴痛呼，從而從嘴里掉下來的煙頭，用手捻滅之後，塞進了胖子的兜里，“不說海外就有一支張家族人，領頭的還是小哥的舊識，就說在京都就有一個，他也認識小哥，和小哥有著很深的淵源！”
雖然在青銅門後，得知的信息有限，多是守門的人無聊之下自言自語念叨出來的，但架不住他看過原著啊，他回不去的老家里，就有著被他當做收藏用的全套盜筆書籍，一些沒出版的，也被他利用各種渠道看完了。
但時隔太長，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同人文，導致葉曉在看到之前，也不能分辨信息的真假。
苦于失憶，而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小哥听聞，眼楮都亮了。
胖子也被震驚的而忘了喊痛︰“你說的是真的？京都就有一個？”
“不確定，可能有，”葉曉也沒有把話說的太滿，“就連海外的那一支，我也不確定，我唯一能確定的是，西邊，具體位置我不知道，張家的老祖還活著！”
張家的老祖，就是第一個接觸到葉曉的人，受葉曉散發出來的能量所影響，變成了長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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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體內蘊含的長生之力，通過血脈傳給了他的後人，也就是後來的張家。
但一個人的長生注定是孤獨的，後人的長生不如他的完美，並不是真的長生，頂多算是長壽。
為了尋找解決之法，他便想去其它隕石墜落之地看看。
當然， 這只是葉曉的猜測，期間他也回來過，直到差不多四千年前，一去不回之後，葉曉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在青銅門後，葉曉能感知到的範圍有限，出來之後，才隱約感覺到他的存在。
他是在葉曉身邊待的最久之人，身上沾染了太多葉曉的氣息。
“先回京都看看！”胖子眉頭舒展，也在為小哥能得知族人消息的事開心，“你知道那人具體在京都哪個位置嗎？”
小哥的身份特殊，他不能大張旗鼓的尋找，不然在京都小有人脈的他，找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嗯……”
葉曉冥思苦想著，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拍大腿說道︰“糟了！”
“什麼糟了？”小哥有些緊張，他是真的很渴望見到自己的族人，哪怕不能相認，僅是見一面，讓他知道有這麼個人，他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至少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單的！
胖子同樣很緊張，小哥對他而言，不僅僅是朋友，他把小哥當做了家人一般來看待，一次次的下墓，就是為了幫小哥找回丟失的記憶。
很奇怪是吧，找記憶竟然要去墓里尋找，但沒辦法，小哥一直都是干這一行的，干他們這一行的，十天半個月的沒個消息很正常，小哥又是黑戶，沒有乘車記錄什麼的，想要在社會中尋找小哥的過往，不亞于大海撈針。
但墓里就不一樣了，誰也不知道小哥在過去究竟下了多少墓，但在很多墓里，都能找到小哥留下的痕跡。
就是通過這些痕跡，他們才知道了小哥的一部分身世，知道了外表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的小哥，實則是一個活了百年的老人，知道了小哥所在的張家現在已經覆滅，至少明面上是沒人了，只有小哥一個，還掛著張家族長的名頭，更是知道了張家都是長壽之人，而且血脈特殊，有驅蟲闢邪之效。
也知道了小哥的失憶，並不是特例，而是張家人都有，只不過小時候不明顯，長大了還會听到什麼天授，身不由己的去做一些事情。
但知道了這些，並不能找回小哥丟失的記憶，他們還需要更多的信息，讓這些都串聯起來。
“哎呀！”葉曉裝作很是懊悔的樣子，拍了下額頭說道，“你看我，光顧著和你們說話了，都忘了重新規劃路線，胖子不是要去杭州麼，讓我看看，咱們要走哪條路？”<的，你要是知道你就說，不知道就別吹牛批，這t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兒開玩笑？”
“嗖嗖嗖！”
幾輛黑色的越野車呼嘯而過，畢竟是國道上，不可能一輛車都沒有。
胖子也忘了搭車的事兒，和小哥可能存在的族人比起來，什麼搭車不搭車的，真要有那個必要，不限制時間的話，他不介意徒步走到京都。
“你罵我？”葉曉臉色一變，另一只手捂著頭就開始叫喚起來，“哎呀，我的頭好痛，不行，我也要失憶了，喲，你們是誰，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我是不是應該喊救命？”
“救命啊，有人要綁架啊~”
故意拉長的嗓音，讓胖子和小哥都有些無語。
“是他自己要去杭州的，我沒說要去！”小哥迅速和胖子劃清了界限，“我突然想起來，我在京都也有住處，好久沒回去了，我要回去打掃一下衛生！”
“陌生，小哥你變的太讓我陌生了！”胖子搖著頭感慨，“說好的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你別啦啦了祖宗，現在不是配樂的時候！”能屈能伸的胖子，轉頭看向葉曉的時候，笑的都看到紅色的牙齦，“嘿嘿，祖宗，我是孫子行不，嘿，孫子給你賠個不是，你看咱們就別去杭州了，杭州沒什麼好玩的，京都多好啊，有長城，咱們去看長城怎麼樣？”
“還嫌沒走夠？”
“夠了夠了，不去長城，不去不去！”胖子飛快的搖著頭，改口道，“去看故宮怎麼樣，京都最出名的景點？”
“你就不好奇故宮里都有什麼？你說里面有沒有保存完好的古董？你說要是能帶出來……”
“我不想死！”胖子有著很清醒的認知，看還可以，他還沒有那個熊心豹子膽，敢在那里犯職業病。
“那你還去？”葉曉眉頭一挑，很是贊嘆胖子的勇氣，“干你們這一行的，敢去看升國旗？牛！要是我，走在路上看見穿警裝的都心虛！”
“吃飯，我請！”小哥言簡意賅，直指葉曉現在最想干的事。
“哎，你看人家張兒多有眼色，看什麼景點，墓里還沒看夠啊，民以食為天，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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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是不想請客！”
“正好……”
前面的車隊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每輛車上都下來了幾個人，西裝打領的站在車旁很是氣派。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在他身邊，還有著一個戴墨鏡的，正滿臉詫異的看著幾人。
“咱們可以搭個便車！”
車牌一水的都是“京”字開頭，搭配上緊隨其後的字母“a”，要是再往後推遲幾年，光是這幾輛車的車牌，都能在京都買幾套房。
“胖子我跟你說，你要是有門道，回去之後就囤一批京a牌照，頂多五六年的時間，能讓你的身價翻上幾番，你要認識有錢人的朋友，就是借錢，你也要在京都買房知道不，就買最核心圈子那一片的，不出五年時間，你絕對能擠進上層圈子。”
“看到最打頭那個小白臉了沒有，五年後，他的身價絕對比不上你！”
“朋友，我听到了！”被葉曉稱作小白臉的領頭之人有些無語，轉頭看向身旁戴墨鏡的人，“瞎子，我很像小白臉嗎？”
“你都叫他瞎子了，他是能看見還是怎麼著？”被放下來的胖子，笑呵呵的打完招呼後，才說道，“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這個人嘴上就是沒個把門的，最喜歡胡咧咧，我叫王月半，大家都叫我胖子，朋友怎麼稱呼？”
“解雨臣！”
‘解雨臣？’
有些耳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听過的胖子，看著四個輪子的汽車，就像看見了自己的祖宗，眼里的渴望瞎子都能看出來。
“想搭車？”黑瞎子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在說了一句“沒門”之後，看向了小哥，上下打量著皺了皺眉，“你這是跑了一場馬拉松啊，干啥了這是，身上出了這麼多汗？”
小哥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想著回到京都，去見見自己的族人。
“你們認識？”胖子在黑瞎子和小哥之間來回打量，什麼都看不出來的他，一拍……
“哎，沒拍到！”葉曉閃身躲了過去，在一旁挑釁著胖子。
胖子懊悔自己下手慢了，暫時沒搭理葉曉的挑釁，纏上了看起來很好說話的解雨臣︰“既然大家都認識，朋友，讓我們搭個車唄，這兩個家伙瘋了，非要走路回京，從這里走到京都，不得累死啊！”
“這里離京都頂多也就十幾公里，干你這一行的，這點距離會累？”解雨臣對于胖子夸張的話嗤之以鼻，擺了擺手，“行了，有什麼話車上說，我帶你們一程！”
‘十幾公里？你放屁麼這不是，小爺我剛出城，還沒走出東北的範圍呢，你跟我說離京都還有十幾公里？什麼時候京都遷移到東北旁邊了，我怎麼不知道？’
心里反駁的話沒有被胖子說出口，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只要能把他帶到京都，解雨臣說自己是天王老爺他都信。
車上的司機暫時的下崗了，開車的人變成了解雨臣。
車上，只有他和黑瞎子，加上搭上便車的葉曉三人。
越野車內部的空間足夠大，就算後排有著胖子這樣噸位的人，也不顯得擁擠。
一上車，小哥就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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