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出了個仙人的事,立刻傳遍了整座城,甚至傳遍了整個王朝。
在一個普通的凡人王朝里出了個仙人,這種事轟動還是很大的,
尤其這位仙人,還是以前赫赫有名的少年英才。
不管是什麼境界,修士在凡人眼中都是高高在上的。
而在修士眼中則是不同,不少煉氣境修士前來察看這位突然到訪的道友。
在發覺看不透對方的行為之後,就變得無比客氣。
但沐玉書卻沒表現出多大的熱情。
僅僅是在家待了兩三天,與父親弟弟說說話,便再度離開了。
沒有辦法,還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他處理。
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中,夜鳴崖站在在一個肉攤前,看著那個粗獷的屠夫,一下一下的剁著肉。
屠夫顯然也看到了夜鳴崖,但兩人誰都沒先說一句話。
“咚!咚!咚!”
屠夫一下一下的剁著肉。
隨後,他終于出聲了︰“小子!不要懷疑老子我的實力!
憑借老子多年的手法是不可能掉出一點肉給你的!
你多少給點錢,老子將這些棒骨給你,拿回去熬個湯也是香的很!”
夜鳴崖笑著沒說話。
屠夫立刻就有點不高興了,這年頭能吃上肉的都是有錢人。
他能給夜鳴崖這個看著不太正經的野小子一點恩惠,屬實是天大的善人了。
他隨即將碩大的砍刀,砍在了肉案上。
眼光不善的看著夜鳴崖。
“你小子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夜鳴崖笑笑道︰“以前在這的,好像不是你。”
屠夫一听就怒了。
“一派胡言!
老子在這里干一輩子了,何時換過人?
而且你才多大年紀,能見過誰?”
夜鳴崖忽然有些無言以對。
從年紀上來看,兩人的懸殊是巨大的。
但是他仍然問道︰“我記得以前在這里有個長得如山一般壯的男人。
屠夫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
“你是說阿魁嗎?你怎麼會見過他的?”
夜鳴崖忽然就高興起來︰“你還記得啊!”
屠夫深深地看了夜鳴崖一眼。
“老子當然記得,老子小時候阿魁就在這里當屠夫。
他長得很大塊,但是看著卻有些瘦。
雖然他不怎麼笑,但是我們一群人都對他很好奇。
後來听說他被人買走了,不知道現在在哪里,還有沒有活著?”
夜鳴崖忽然松了口氣,抬眼看向天空。
屠夫繼續說道︰“老子問你話呢,你怎麼認識他的?
看樣子老子差你起碼得40歲!
阿魁老子小時候才見過,你怎麼可能見過?
你難不成是他的孫子?”
夜鳴崖不由得啞然失笑。
“當然不是,我認識他而已。”
屠夫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雖不知道他們怎麼認識的,但也沒有再問。
屠夫又開始剁起肉來,而這時有幾個人陸續在他這里買了些肥肉。
同時不乏一些人花錢買了些棒骨,說是回去給家里人熬湯補身子。
而夜鳴崖靜靜的看著屠夫動作,心中不免懷念起當年。
他也是被戰魁的砍肉技術吸引了,同時震驚于他的大塊頭與健壯,只不過戰魁當時有些奇怪的瘦。
夜鳴崖離開了這里,他能輕松地察覺到屠夫疑惑的注視。
隨後的路上,他又發現了一間酒樓。
看起來頗為老舊,但客人不少。
夜鳴崖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小二立刻迎了上來,同時口中朗聲招呼道︰“歡迎貴客一位!”
夜鳴崖擺擺手,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個位置正靠窗戶,同時也能觀察整個一樓。
夜鳴崖忽然恍惚了一瞬,不知為何,他覺得眼前的景象有些似曾相識。
小二這時提著茶壺小跑過來,拿起桌子上的茶盞開始倒茶。
“呦!爺今天想吃點什麼?”
夜鳴崖沒有說話,接過他手中的茶盞,只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沒清涵泡的好喝。
“有什麼菜都上一遍吧。”
小二听完頓時愣住了,看著夜鳴崖一身普通的粗布麻衣,也不像是十分有錢的人。
“哎呦!爺,真不是小子懷疑,你真能吃完嗎?”
小二咧開大嘴笑著,多少年的左右逢源,他只會問吃不吃得完,卻不會問有沒有錢。
以貌取人是這一行的大忌。
因為你不一定知道身前的人是不是貴客。
有時候乞丐都能撿到錢呢!
夜鳴崖搖了搖頭笑道︰“你只管上吧,錢不少。”
小二聞言有些猶猶豫豫地,隨即笑道︰“行!那爺你稍等一下!”
夜鳴崖點點頭,單手撐著下巴看向窗外。
而馬上,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人就走了過來。
“這位小友,听小二說,你剛剛點了所有的菜?”
夜鳴崖回頭看他一眼,隨即點點頭。
掌櫃不失禮貌的笑著。
“小友,咱們酒樓雖然不是什麼貴重地方,菜品不說上百吧,那也有幾十了,這個桌子估計都放不下,你看看是不是真要點這麼多?”
夜鳴崖笑著看著他,隨後伸手示意他坐下。
“掌櫃的放心,錢不少你的。”
掌櫃的回笑著坐下,隨後看著夜鳴崖。
“我不是這個意思,點的太多,吃不完浪費不是?”
夜鳴崖笑著搖搖頭,隨即悄摸摸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塊銀子。
他將銀錠放在桌子上,隨即道︰“掌櫃的,不差錢,但你說的對,太多了也吃不完,你看著上幾個好菜,再來壺好酒吧。”
掌櫃的一下子被這大手筆嚇到了,連忙擺手。
“那也用不到這麼多的!”
說罷便打算去拿剪子給夜鳴崖剪開銀兩找錢。
夜鳴崖卻拉住了他。
“掌櫃的陪我喝一杯吧!”
掌櫃有些疑惑,但還是坐了下來。
夜鳴崖雖不喜,但還是拿起茶盞抿了一口。
掌櫃的不由得笑笑。
“沒看出來小友有如此手筆,在下本來覺得小友是來找麻煩的呢!”
夜鳴崖笑著搖搖頭。
掌櫃的繼續笑道︰“說起來,我活了這麼多年,也經營了這家酒樓這麼多年,只有一次是遇到客人把我們整個酒樓都吃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