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弟,真個體魄非凡,聞名不如一見。”
“哪里哪里,掌門師兄才是英姿偉岸,器宇軒昂。”
互捧,人情世故。
夫子徒兒和青鋒掌教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還是很和諧的。
還有更和諧的,那不,辰羽已捋起了袖子,燕王也拎出了干飯的碗筷,一左一右擱那撈肉吃,掌門炖的肉,大補的。
若在往日,武德少不了一番咋呼,長輩都還沒動筷子,小輩就先吃上了,沒大沒小。
今夜嘛!他沒有吃肉的念頭,研究老古董的心思,倒是有一些,而楚蕭,便是那個古董。
自打小師弟來了,他的手就沒閑著,時而戳戳楚蕭胸膛,時而又捏捏楚蕭的小胳膊小腿兒。
嗯,氣血蓬勃,骨骼驚奇,是個萬中無一的好苗子,若假以時日,定能超越夫子師叔。
“吃啥長大的。”楚蕭的關注點,就頗為清奇了,武德在看他,他也在為不可查間,掃量這個掌門師兄。
胖,這位長得很肥碩,眼楮還特別小,說是一條縫兒,也絲毫不為過。
然,就是這般人,即便不曝露半分威勢,也讓他倍感壓抑,宛似一座山,壓在他肩頭。
“莫看了。”辰羽和燕王招呼了一聲,楚蕭和武德這才呵呵一笑,紛紛聚到肉鍋前。
吃席...這鍋肉炖的還是很香的,乃至嗅覺靈敏之人,聞著香氣便來了。
乃杜子騰,靈草園弟子,恰巧路過烈焰峰,跑來蹭飯吃,就是他這形象,有點不咋美觀,臉上有一道五指印。
與之同行的,還有一位。
定眼一瞧,正是杠精柳天。
同為靈草園弟子,他可比杜子騰慘多了,不知被誰揍了,早已昏厥,是被杜子騰拽著一條腿,一路拉上來的。
“咋地了這是?”燕王端著碗便湊了上來,用腳踢了踢柳天。
“我本是去藏書閣學秘法的,他非要跟著去。”
“去便去了,到那便與瓏月師叔抬杠,氣的師叔火冒三丈,當場把他揍了。”
“師叔沒打痛快,瞧,也賞了我一巴掌。”
杜子騰罵的臉紅脖子粗,罵歸罵,不妨礙他蹭飯,且是自帶碗筷,胃口還賊好。
他之後,還有一人,正是項嫣的好友林婉兒,是捂著腰上來的,卻不是來蹭飯的,來了便找地兒藏了起來。
對此,燕王等人好似都習以為常了,該吃吃該喝喝,都跟沒事人似的。
倒是楚蕭,不禁多看了一眼,這般模樣的林婉兒,他那日在藏書閣,是見過一回的,是為了躲相公武陽。
而今,怕也是相同的劇目,誰讓武陽那小子....太持久呢?
果然,前後不過三五瞬,便覺一股炙熱的勁風,光著膀子的武陽,真就追上來了,熱的面紅耳赤。
“三叔,吃肉呢?”武陽隨口一言,便左瞅右看,至剛至陽之命格,他火氣太大,急需找人泄泄火。
“在書院,喊我掌教。”武德破口便罵,嗓門還特別洪亮,震的正在撈肉吃的燕王,一陣眩暈,險些一頭栽鍋里。
“幫我找到媳婦,喊你爺爺都行。”
“嘿...!”
“跑?哪跑?”武陽找娘子,是自帶定位,林婉兒藏的再嚴實,還是被他逮住了,二話不說,扛起便走。
“救命,救命啊!”林婉兒掙扎的呼喊,帶著幾許哭腔,直至下了山,還能隱約听聞。
咳!
武德一聲干咳,順手還揉了揉眉,他這佷子啥都好,就是屹立不倒,一旦雄起,沒個一天一夜,都不出門的。
“再給佷兒張羅一個媳婦?”他老人家,還是很善解人意的,日日都如此,哪家姑娘受得了,保不齊出人命的。
“明人不說暗話,俺也想姓武。”燕王那個一臉羨慕,辰羽和杜子騰的心境,多半也與之差不多,屹立不倒好啊!腎杠杠的。
飯後。
燕王和杜子騰便被扔下了山,青鋒掌教若是喝高了,自家徒兒也照扔不誤,就屬辰羽飛的遠。
相比徒兒,他貌似更疼小師弟,趁著月色,便領著楚蕭,去他青鋒書院的寶地了。
所謂的寶地,是指玉清池,雖不比得玄虛子的化龍池,卻也是世間難得的修煉聖地。
“好濃郁的靈氣。”
入了一座山谷,楚蕭便一聲贊嘆,目所能及之地,皆氤氳的雨霧,每一縷,都是液化的天地靈氣。
而雨霧掩映的深處,便是一汪湖泊了,湖水呈淡青色,有藥香飄溢,平日里,該是沒少往里投放靈花異草。
除這些,便是禁制了,滿山谷都是暗藏的陣紋,饒是他火眼金楮,都看不全乎,只知陣法很強,觸之便會被轟殺。
合該如此。
既是青鋒寶地,自怕外人偷入。
“此乃吾之令牌,日後,小師弟可隨時來此地修行。”武德笑道,遞來了一塊令牌。
“這...怎麼好意思。”楚蕭嘴上這般說,手上卻未閑著,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還小心翼翼的接下。
要不咋說是掌教,就是敞亮,青鋒的寶地啊!連聖子也只能一月進一次,他卻能隨時來,天大的殊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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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修煉。”武德打了個酒嗝,便晃晃悠悠的走了,還未出谷口,便聞身後噗通一聲響。
楚蕭也熱,渾身都熱,洗個涼水澡最愜意,而玉清池的湖水,就很清涼的,剎那間,便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待功法一番運轉,池中之精粹,便如一汪汪清泉,通過他全身各大穴位涌入體內,滋養他的筋骨肉。
“不錯。”
他嘿嘿一笑,當即盤膝,坐下前,他還朝湖底看了一眼,有一口棺材擺在那。
正是那寒玉棺,扶曦師伯便被塵封其中,因那口冰棺,整個玉清池,都不時涌現一抹刺骨的寒意。
他未下去看,緩緩閉了眸,如一老僧禪坐,借玉清池的水,浸泡功體。
這一坐,便是三五日。
期間,武德曾來過一回,依舊穿著一條大褲衩,立在玉清池畔,一站便是大半夜。
他給楚蕭特權,可不是看夫子師叔的面子,而是要好好培養這位小師弟,當掌教繼承人來培養。
未來的青鋒書院,需一個撐場面的強者,他徒兒辰羽,雖也年輕有為,卻是難扛大旗,此等重任,還得小師弟來。
第六日。
山谷中多了一縷女子香。
療傷幾日的摘星聖女,終是出關了,第一時間便來了玉清池,懷中還抱著赤仙竹。
“還是頭回來此地。”項嫣也如先前的楚蕭,入了山谷,便左瞅右看,不愧青鋒書院的寶地,果然不凡。
這等修煉聖地,她摘星書院也有,無非能力不同,在此融赤仙竹,恰到好處。
當然,最好的是赤仙谷的那塊青玉石,奈何赤仙子不待見她,只得退而求其次。
楚蕭那麼個大活人,盤坐池中,她自是瞧見了,眸中還有深意之光閃爍。
她可是听說了,武德給了其特權,可隨時來此修行,這待遇,遠甚聖子辰羽。
看來,楚蕭做下一代青鋒掌教,是板上釘釘了。
倒不是說辰羽不行,而是時機不對,若是在和平年代,辰羽做下一代掌門,無可厚非。
但,而今這局面,楚少天貌似更適合,就是不知,沒了白夫子,他能不能鎮住四方。
“來了?”楚蕭已開眸,一個拂袖,送還了摘星玉戒,其內的機緣,他已撬走,物歸原主。
“好借好還,再借不難。”項嫣抬手接下,卻是捏著玉戒,左右望看。
不知為何,這枚戒指比之先前,變得有些不同,其上閃爍的光澤,仿佛又多了一股滄桑之意。
“你都這般說了,再找你借一樣。”楚蕭一臉笑呵呵,“你項氏一族的神魂玉,借我耍幾日唄!”
“不巧,雲嬋師叔借走了。”項嫣聳了聳肩,已抱著赤仙竹,入了玉清池,已迫不及待蛻變體魄。
“那你可還有稀罕物件,借我瞧瞧。”嘗到了摘星玉戒的甜頭,楚蕭滿腦子都是薅羊毛的小念頭了,搞不好,還能在項嫣這里撞一番造化。
“我就挺稀罕的,你借不借?”
“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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