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通曉分身術的人,不會孤寂無聊,有事無事便喚出幾個,搓麻將、嘮家常....隨意。
今夜的楚少俠,就甚有情調,新學的玄冥指,拿自個的分身試刀,那是一戳一個不吱聲。
自然,分身皆脆皮,防御力極薄弱,觸之即滅,欲練此功,還得找堅硬之物。
他就頗自覺,尋了一座岩壁, 就是一頓戳,一個個指洞,皆是他修行的成果。
“不錯。”
映著月光,他吹了吹手指。
玄冥指的講解篇,果然不是忽悠人,他才學得些許皮毛,一指下去,便銳利如劍了。
嗖!
風輕拂,林間有 聲,還有一抹淡淡的女子香,隨風而來。
回頭一瞧,正見一個紫衣少女。
正是扶曦老祖,光著小腳丫,且走路無聲,腳不著地,加之天太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小女鬼。
“咋又跑出來了。”楚蕭一番望看,並未見玲瓏月。
“我餓。”蒼字輩的小迷糊,捂著小肚皮,仰著小腦袋,眼巴巴的看楚蕭。
楚蕭一笑,隨手拿了一顆靈果,“吃吧!”
扶曦頗雀躍,抱著果子,啃的頗香甜,真就像鄰家的小妹妹,乖巧可人。
楚蕭沒了修煉玄冥指的心思,倒是多了為師伯治病的念頭,為此,他還開了火眼金楮,窺看扶曦的靈魂。
缺一魄,這病可不咋好治,怕是真如玲月所言,需尋到魂魔,從其手中搶回那一魄。
說到玲月,她是在的,與之一道的,還有妹妹瓏月,皆藏于暗處,並未現身。
兩姐妹來此,可不是找小師弟聊天的,是一路跟著扶曦過來的,依如那日,師伯對楚蕭頗親切。
“因何如此。”瓏月一臉不解,失憶的師伯,懼怕所有人,唯獨對這位小師弟,毫無戒心。
“魂力嗎?”玲月低語,憶起了那日在藏書閣,楚蕭曾為扶搖師伯,灌輸過魂力,在此之前,兩人並無交集。
許久,姐倆才退去。
至于師伯,便暫時留在了天字峰,待夫子師叔歸來,或許有破解之法。
吃飽了的扶曦,又犯迷糊,坐在岩石上,一個勁兒的打盹。
精力旺盛的楚蕭,則無半分困意,又立在岩石下,兢兢業業的參悟玄冥指,直至夜深,他才收功。
此刻,扶曦已睡入夢鄉,卻是睡的並不安詳,似是做了噩夢,眉宇間總染著一抹痛苦色,時而還有一兩聲夢囈。
“師伯?”
他喚了一聲,見扶曦未醒,便以玄氣造了雲團,將其送回了房中,他也打著哈欠,倒頭便睡。
“她,真失憶了?”三更半夜的天字峰,有陰風兒肆虐,仔細聆听,似還有鬼魅竊竊私語。
定眼一瞧,才知是個人,又又又是那個紫袍老者,真如一道鬼魅,在楚蕭和扶曦的房外,飄來飄去。
主要是看扶曦,看便看了,他眸中還有一道陰冷之光閃射,趁人病要人命,莫不如將這位送上黃泉路?
此念頭一旦有了,便一發不可收拾了,他不止他滅扶曦,還要將楚蕭,一並干掉。
干。
說干就干。
他一個閃身,趴窗戶就進去了,袖中藏劍,一瞬抽出,直刺扶曦的眉心。
唰!
其後一幕,無需再看,只听聲便好,他老人家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一劍未傷扶曦分毫,便被震飛了出去。
此番,比上回飛的更遠,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當一聲砸入了靈丹閣。
巧了,雲嬋還未睡,听聞動靜,如一陣風飄出,見來人,黛眉微挑,“葛洪師兄,作甚呢?”
“夜里閑來無事,修一番御空術。”紫袍老者倒也是個戲精,話說的一本正經。
“御空,我讓你御空。”雲嬋脾性不小,一腳將其送出了靈丹閣,相比修行,她更願意相信此貨,大半夜跑來偷丹藥。
“唔!”名為葛洪的紫袍老者,這聲悶哼,稍微有點郁悶,人沒殺成,卻挨了兩頓暴擊。
早知如此,就該先收拾楚蕭,扶曦太邪乎了,明明已失了記憶,可護體神通卻未消失,險些給他震散架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頻頻失手,讓他頗顯上火,待養精蓄銳一番,再尋個好時機,了結二人。
陪睡。
抱大腿。
兩不耽誤。
扶曦不止說夢話,還夢游 !有人刺殺,她渾然不知,一個穿牆便到了隔壁屋,還是小師佷的床暖和。
“你大爺的。”換焚天劍魂罵娘了,偷偷摸摸的吃頓飯,容易嘛!剛走了一個紫衣老者,又來一個小迷糊。
今夜,指定沒飯吃了,一尊失憶的半步天虛,不確定因素太多,保不齊一個小波動,便將其驚醒了。
錚!
清晨,天色方才大亮,便聞一道刺耳的劍吟聲。
夫子回來了,御劍而行,落入了天字峰,玲月和瓏月隨後便到。
然,待見床上那兩位,不止玲瓏月,連夫子都一陣驚愣,一個是他徒兒,一個乃他師姐,這...是啥個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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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起來。”瓏月一步上前,一手拽起了楚蕭。
可憐楚少俠,睡的正香甜呢?稀里糊涂便被擾了好夢,未及反應,便被瓏月擰著耳朵,揪下了床。
“疼疼疼。”
“曉不曉得何為欺師滅祖?”
“哪就欺師滅祖了?我.....。”楚蕭話未說完,便怔那了,床上有人,小迷糊也被擾了好夢,正坐那揉眼呢?
“怎又來了。”寥寥四字,他說者無心,听者有意,瞧夫子和玲瓏月,已齊齊挑眉,又?還睡過一次?
“大哥哥,我怕。”小迷糊不認得玲瓏月,自也不認得白夫子,下了床,便躲在了楚蕭身後,只露出半個小奶袋。
“莫怕,他們都好人。”楚蕭笑了笑。
夫子和玲瓏月可笑不出來,特別是夫子,才外出幾日,徒兒這就與他平輩了?
沒人听楚蕭解釋,因為扶曦此時之狀態,已變的極其詭異,宛如一朵凋零的花,在漸漸的枯萎。
對,就是枯萎,她本白發童顏,可這一兩瞬間,小臉頰上竟是多了一道道的皺紋。
近百歲了,她年紀不小了,無非當年吃了一顆丹藥,才永葆青春容顏,但,這也揭不過她壽元將終的事實。
“這.....。”楚蕭一愣,玲瓏月則忙慌上前,一左一右的施法,往扶曦體內灌輸玄氣,欲止住其衰老。
可惜。
不好使。
她的病在靈魂,缺了一魄,僅玄氣,是無法扭轉乾坤的。
嗡!
夫子不廢話,一個拂袖,搬出了一口棺材,通體晶瑩剔透,還泛著冰冷之意。
“寒玉棺?”玲瓏月見之,脫口而出,這可是好東西,整個大秦,也只此一個,夫子師叔這趟出去,竟帶來了此物。
如此,師伯便有救了,至少,不會再這般衰老下去,因為寒玉棺的能力,便是冰封,且人體不腐,可青顏永存。
嗖!
夫子大手一揮,將昏厥的扶曦,封入了棺中,順手還貼了幾道符紙。
楚蕭好奇,趴在寒玉棺一側往里瞅,棺材極盡透明,無需開火眼金楮,也能望見其內景象。
別說,這口極寒之棺,的確管用,瞧,扶曦師伯額頭的皺紋,已是一道道散去了。
“師叔.....。”玲瓏月側眸,卻是欲言又止。
“短時間內,無礙。”夫子深吸一口氣,面色卻不咋好看,甚至有些殺機橫溢。
那,對是魂魔,就是那個王八羔子,讓他家師姐,多年來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偏偏,此局缺了那廝還不行,奪不回那一魄,師姐的往後余生,便需在冰封中渡過。
“將其沉入玉清池。”夫子許是倦了,輕輕擺了擺手。
“明白。”玲月和瓏月合力,搬走了玉棺,莫看這口棺材晶瑩透亮,卻異常沉重。
呼!
夫子吐了一口濁氣,坐在了樹下,面龐略顯蒼白,他是在養傷時出關的,一路跋山涉水,傷勢還未復原。
也怪閻魔,戰力太恐怖,饒是他之底蘊,都暗傷不愈,還需一場閉關,好好收拾一番這身老骨頭。
身為他的徒兒,楚蕭是頗懂事兒的,捏著一顆丹藥,融入了其體內,這個遲暮的老人,在重傷一場後,已見朦朧死氣。
也便是說,夫子也壽元無多了。
“听說,你把秦焱也揍了?”夫子灌了一口酒,“揍的還不輕?”
“不可否認,昨日的火氣,是大了點。”楚蕭呵呵一笑。
“這,才是我白夫子的徒兒。”夫子的笑,頗有幾分暢快之意,皇族那幫老家伙,怕是又要老臉昏黑了。
笑一笑十年少,他病態中,多了幾許精氣神,有奔頭了啊!青鋒後繼有人,他這個老東西,死皮賴臉也得多活幾年。
“楚少天,逛街啊?”爺倆正說時,突聞山下一聲呼喚,听音色,是摘星聖女。
這話,只楚蕭听得懂,逛街是假,提醒他約定才是真,夫子已歸來,那姑娘已迫不及待要去赤仙谷了。
想至此,他繞到了夫子背後,先是呵呵一笑,後又捏肩捶背,“師傅,听說你與赤仙子很熟。”
聞之,夫子表情略顯怪異,“問她作甚。”
“想去她家,討一根赤仙竹炖湯喝。”
炖湯?
一句話,給夫子逗樂了,不過,他還是取了一塊玉佩,是謂信物,“持此物尋她,定不會為難你。”
說著,他還一手將楚蕭拎到了身前,而後,便以秘法在楚蕭的後背,印下了一道虛幻的符,融入了其體內。
楚蕭只覺脊背,一陣炙熱,隨之便再無噶虐,也不知師傅用了什麼神通。
“若她定與你過不去,便給她看此符,保你無恙。”夫子捋了捋胡須,一副神態,高深莫測。
“多謝師尊。”楚蕭樂的合不攏嘴,顛顛就下山了,若是可以,便多要幾根赤仙竹,他也想蛻變體魄。
山下。
摘星聖女已等候多時,等待之余,還不忘逗猴兒。
而羽天明,便是那只猴兒,也不知被哪個人才,請入了山中,一頓好揍,掛在了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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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大姐,咱倆有親戚的,你曉得不?”羽天明一陣掙扎一陣晃,鼻青臉腫的小模樣,咋看都是滑稽的。
“親戚?我怎不知?”摘星聖女也是有意思,拿著一根棍兒,在羽天明身上戳來戳去,這號的人才,少見的。
“我師傅的叔祖的師弟的孫兒的姑姑的小相公....是你項氏一族的人。”羽天明也不怕閃了舌頭,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我捋捋。”摘星聖女扔了棍,真就擱那掰著手指算,連她身後的兩護衛,也如成算命先生,一前一後掐指頭。
“把我放下來再捋唄?”
“樹上涼快。”
說話間,楚蕭已下山,打老遠便瞧見了羽天明,羽天靈的這位兄長,他昔日可是見過的。
相比那夜,此貨而今之境況,稍微有點尷尬,青鋒多人才,竟還敢來北境溜達,沒給其閹了,已很給面子了。
“可求來信物了?”摘星聖女也不掰扯了,滿目希冀的望向了楚少俠。
“必。”楚蕭咧嘴笑了笑。
“我說,這還有個人呢?”羽天明又一番掙扎,臉色還有點黑,他是臉皮厚,但掛的久了也腎疼。
天字輩嘛!楚蕭還是很敞亮的,輕拂衣袖,便解了羽天明的繩索,“記住,欠我一個人情。”
“忘不了。”羽天明落地時,一陣齜牙咧嘴,方才站穩,便一瘸一拐的走了,走是不趕趟了,他得跑,這一窩子土匪。
呱!
摘星聖女比他還急,已喚來一只大鳥,從天而下,馱著四人一飛沖天。
楚蕭還好,站的穩穩當當。
倒是摘星聖女,在大鳥升天的瞬間,朝下喊了一嗓子,“快來人哪!姓羽的那小子跑了。”
“呃...!”楚蕭聞之,嘴角一扯,不禁多看了摘星聖女一眼,這姑娘乍一看挺美麗,實則,調皮搗蛋的很。
“那那,快快快。”
“跑?哪跑?”
砰!
“啊...!”
摘星聖女一嗓子不打緊,下方熱鬧了,幾乎每個山頭,都有人影竄出來,且手中都拎著家伙。
慘的是羽天明,還未出山門,便又被抓了回來,沒啥說的,劈頭蓋臉就是一頓錘。
“項嫣,你大爺的。”羽天明的大罵,驚天地泣鬼神,給老子等著,敢嫁人,說啥也得傳你相公一部寶典。
“沒听見。”摘星聖女取了小鏡子,打理了一番凌亂的秀發,報仇唄!那小子偷看過她姐沐浴,坑一撥很有必要。
“你也姓項。”楚蕭盤腿而坐,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可與紫禁書院的項宇有淵源。”
“我是他姑姑。”
“啊?”
“有他這層關系,我喊你一聲小師弟,沒毛病吧!”摘星聖女一臉笑眯眯。
“咱各論各的。”楚蕭也拿了個小鏡子,但不是照臉,是照後背,也不知師傅給他印了一道啥符咒,一陣酸疼一陣癢的。
看,摘星聖女的兩護衛,也在看,只不過,看他如看妖孽,干敗了六聖子不牛逼,收拾了皇族之子才是真的強。
驚嘆歸驚嘆,兩位的臉色,也多少有點兒黑,因為昔日被揍的六聖子中,也有他家的聖子,且是被他小兩口,一人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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