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怪她覺得不可能,
這一段留影太過……不堪!萎靡!先前白衣女子更多感覺髒了眼楮,看了就去縮回目光,根本沒有仔細看這另外一人。
這還是突然听到里面那無意識嚶嚀的聲音,才又看了一眼,
因為,
那聲音,她總感覺有一種莫名的悸動,熟悉,就是這一眼,她……就再移不開視線了。
連帶著氣息幾乎有巨大的波動,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那個承歡之人,那張臉……和她……
這不可能,
可惜,她這些疑問,回答的只有留影中略帶顫抖的嚶嚀聲,這連帶著她的聲音,都跟著更加顫抖,
“你以為用這樣的伎倆,弄出一個偽造的……”
這聲音明顯有巨大的波動,無法平靜下來,她修煉的功法,都和草木之道有關。
草木無情,草木無情,她踏上了這條道,走的同樣是無情之道,什麼感情,所有情緒都逐漸會封鎖,她修行也事半功倍,不會讓她被外物摻雜,
可如今因為剛剛的……
她感覺自己大道,已經出現了問題,以前這樣情況也出現過,比如听到季迭這個名字,見到他的畫像,
可這一次不同,她的心徹底亂了,
偏偏她還無法制止。
這樣下去,她絕對要受到反噬,甚至修行,都無法寸進,氣息也無比紊亂,
哪怕只是無意識擴散,季迭都感覺到了龐大的壓力。
這是,
碎念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下,季迭同樣心中不靜,這種測試之法,雖然有些卑鄙,可效果的確很好。
以白衣女子這樣的修為,哪怕羞惱,也絕對不會這等失態的,
這,
很明顯有端倪,
他,繼續試探,
“不好看嗎?不用懷疑這是假的,你沒發現聲音和你是一樣的,就算可以易容,也模仿不了你的聲音。”
不好看嗎……這幾個字,或者這句話,好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原本白衣女子,就在苦苦壓制紊亂的心境,
這一來沒有任何效果算了,面色都瞬間煞白。
“你住嘴!!”
可結合這也的確很有道理,哪怕能夠易容,沒有見過她,的確絕對無法模仿她的聲音。可這絕對不是她能接受的,
這也越讓季迭確定了,心中復雜更甚,也繼續刺激她,又拿出了一個玉簡,
“如果你覺得,這是假的,我可以再讓你看看其他的…嗯,我想想,當初宋伽同床時……”
這刺激也的確有用,這個時候白衣女子心境本來就混亂,什麼賭約她也都顧不上了,只是不想,再听這些聲音,不想,看到這些場景,身上的氣息,幾乎瞬間爆發,
這,
季迭先前就有心理準備,
“你輸了……”哪怕季迭身上也第一時間有雷甲出現,還是在氣浪之下瞬間飛了出去,
至于什麼桌椅,什麼玉簡,蒲團,都在粉碎,還有天空中的留影也是,
這整處修真星,也才瞬間安靜了下來。
輸了,
這剛剛的投影,白衣女子還歷歷在目,如今什麼賭約,對于她已經不重要,酥胸還在劇烈起伏,身上還有劇烈殺意,又在死死壓制。
這樣的事從沒在她身上出現過,她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如果不是
先前,她已經發了道心誓言,恐怕真已經忍不住了,
至于這殺意的來源,她也分不清楚。只是感覺心很不靜,無法靜下!
這一點季迭當然看得出來,
周邊的雷甲,已經收起,身上幾乎全是鮮血,出現了裂痕,
當然,這樣的傷勢,他倒是早就習慣,只是遠遠看著她的方向,
“原來,不是無情無欲,那就好…按照賭約…”
“閉嘴……”白衣女子情緒起伏更大了,像是中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我是發下了道心誓言,要遵守賭約,我只說了跟著你,沒有說其他的,可殺了你就無法開口,也不算違背道心誓言。不會影響我以後的道途。”
這,不是單純的威脅,或者只是說說而已,雙方這麼點距離,對于她的修為,完全不算什麼。
好在季迭早有防備,身上也第一時間有雷甲出現,身體又和剛剛一樣,還是在氣浪之下,又瞬間轟飛而出,身軀,卻是反而直接往這修真星所在而去,
“你殺了我,你們一祖選中的人就死了。”
“你用偽造的留影,壞了我的大道,賊子,今天我必殺你,哪怕要受到責罰也要殺你。”白衣女子如今的確已經顧不得其他,她的心境,是因季迭而亂,殺了他,她感覺或許可以重新恢復道心。
這鐵了心的模樣,季迭依舊很平靜,
“有這個雷甲,你短時間殺不了我…而且,我是蒼界的人,神空閣仙帝弟子,同樣和我…”
“我不管你和蒼界還是神空閣有什麼,我今天必殺你。”
“那我就不能保證,剛剛那些玉簡,會不會在我死的時候被人看到了。”
這多少有些卑鄙,陰險,可就是有效果,白衣女子幾乎本能頓在了原地,
這擴散的神識,能看到,這附近是有修士的。
這威脅,
效果也的確很好,
不過季迭這只是嚇嚇她罷了,也就是她這一頓,他已經瞬間抓住機會,出現在了她之前,抬起了手掌卻什麼都沒做,等白衣女子反應過來時,已經感覺臉上一涼,面紗。
已經被季迭抓在了手中,
他神情也再次恍惚,
雖說。
這種種跡象已經證明了她的身份,可這是曾經第一眼就覺得驚艷的人,
這一摸一樣的容顏,
他也感覺,心中更復雜了,
“宋伽,我,很想你。”
“你……”白衣女子突然頓住了一樣,這發生一切,氣息的波動也更大,頃刻之間再次爆發,又氣浪擴散,季迭也再次砸飛出,
好在一直都有防備,有雷甲出現,他爬起來後也在再次自顧自開口,
“哪怕過了多少年,我都會找到你。孩他娘……
你殺了我,我們孩子也沒爹了。”
“你住嘴,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假的,這都是假的!!”
白衣女子情緒波動更大,道心徹底亂了,明明是在呵斥,可她反而如同走火入魔一樣,嘴角,都有血跡溢出,心中也恐慌,
這樣下去,別說以後的修煉了,現在她都感覺自己快走火入魔,甚至修為都有可能受創。可她越是想要壓制,
那剛剛的投影,包括季迭一句句話,就好像心魔一樣不斷回蕩,破壞著她的道心。
“你的情況……”季迭皺了皺眉,突然發現了問題,雖說不喜歡她無情無欲,可看到她受傷,還是神識第一時間,檢查著她的情況,
“不要你管……”白衣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嘴角的鮮血,看起來讓她少了那些神聖,更淒美,
沒等季迭多說,在第一時間,一步跨出消失在了原地。
這次,卻是直接離開。她也算是發現了,
這樣下去,短時間她的確殺不了季迭,那個雷甲防御,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也不敢真把人逼急了,萬一那些玉簡真的傳出去……
相比之下,她需要盡快穩住心境。
這離去速度太快了,連季迭無法阻攔,可也同樣一步跨出,跟在了後面。倒是沉默了下來,
這事情的發展,
同樣有些超出他的意料,季迭也是絕對不想看到她受傷的,好在
這前面的氣息,沒有離開這修真星,這不知是因為趕時間還是如何,可對于季迭終究是好消息,等季迭到了之時,也只看到了一層屏障,
神識,也無法看到里面的情景,微微皺著眉頭,
“她修煉的功法,似乎出了一些問題…”可惜,如今他也不知道這女人修煉的具體功法,也沒有打擾,只是停在了旁邊,默默坐下,
他的傷勢,同樣不輕,不過算不上重,這更多的還是思索那個女人的情況,如此一直差不多過了幾天,
他也突然皺了皺眉頭,抬頭看向了天外,
因為‘宋伽’身體出現了一些變故,這先前她布置的手段,明顯已經沒了,反而,因為剛剛她出手的氣息,這附近已經多了不少修士,好像尋著氣息過來了,
舍空就有三位,這其中還有舍空中期。
這些人,明顯都不是來自東溟南部一帶,而是和先前他遇到的人一樣,這只是片刻,三道舍空氣息,也神識看到了前面廢棄修真星所在,
“這剛剛的氣息,就是從這里傳出的,”
“好恐怖的氣息,會不會是什麼異寶?”
“還是有什麼強者,”
當然,這些問題,只要看看就知道了,
來都來了,三人當然是想要看看的,這修真星之上有什麼的,也沒停留。
“兩位舍空初期,一個舍空中期麼。”季迭也只是看了一眼,這樣的修為,並不值得在意,
如今這修真星,範圍說大也不大,這三人這不久神識當然也看到了他,也怎麼也沒想到,這里只有一個渡真修士,
“渡真?還有,他後面,那里神識無法探查,好恐怖的氣息。”
這三人之中,一人白衣,手拿折扇,還有一人灰袍老者模樣,可引季迭注意的只有最後一位,
這是,唯一的舍空中期,身材粗獷,是一個大漢,說話的也正是他,倒是沒認出季迭。
因為,他已經重新改變了面容,和當初在三千州是一樣的,
抬頭之時,神情冷峻,
“滾!!”
這一個字,蘊含著煞氣,如今宋伽什麼情況,他不確定,當然不想讓人打擾。為了震懾,在身上已經有雷甲出現,還有五代蠻神留下火焰,同樣放了出來,
恐怖的溫度,哪怕舍空初期,都要感覺到濃濃的忌憚,
“這火焰,扭曲了空間,嘶……如果距離近一些,我都可能重創。”
“這,還有這甲冑,這是……”
這下哪怕三人中唯一的舍空中期的大漢,都顧不上他剛剛的語氣了,對于那雷甲,卻是極為忌憚,
“我不想說第二遍,滾。”
這一次,聲音,帶來的效果,和前面的完全不同,舍空都有退意,唯獨其中白衣舍空,面色變化後繼續冷哼,
“裝神弄鬼!魯某也不是嚇大的,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你這個甲冑,還有這個火焰倒是不錯,看來還會有其他的好東西。”
這里面貪婪之心,已經完全不隱藏,他好歹是舍空,哪怕季迭的火焰,還有甲冑看著都很恐怖,可也對于自己還是極為自信的,腳步跨出間消失在了原地,
雙方的距離,還是不近,這只是神識看到罷了,他也在這十幾個呼吸,才這一片修真星上空,沒有任何廢話,折扇一揮,有無數花瓣,朝著季迭所在殺了過去,
這樣的攻勢,正常情況,渡真絕對不可能接下,可季迭依舊神情都沒有變化,也就是這淡定,其余兩位舍空倒是遲疑了下來,最終還是那另外一位舍空初期老者,率先離開,先準備去此地其他地方看看。
“罷了,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此人或許有什麼底牌。”
這決定,
他很快就會知道有多麼正確,
因為這只是個呼吸,他,就听到了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剛剛的位置傳來,
這慘叫,
赫然來自剛才的白衣舍空,這只是三個呼吸不到,他身軀就幾乎已經重創,出現了無數的裂痕。神情無比驚悚,
“不可能,你只是渡真,你為什麼這麼恐怖,不!道友救我!”
這求救明顯是和另外一名舍空中期說的,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希望,只是偏偏這剛剛的場景,大漢渾身都有涼意,
“好恐怖的防御……我估計都打不破…三個呼吸不到,重創舍空初期…”
雖然說這有那火焰扭曲了空間的原因,可那雷甲更恐怖,他也哪里敢出手,
至于這求救,季迭從始至終神情沒有變化,
有這雷甲,還有火焰扭曲空間,舍空初期,他要殺完全不費力,太簡單了,剛剛一擊將其重創後,又
一手抓著火焰,繼續步步跨出,
“給了你機會,非要找死!”
這森寒聲音,白衣舍空驚駭也更多,
“不,道友救我,只要能救我,我身上所有東西都是道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