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猛痛苦的樣子,鄭慧芬好像完全忘了之前他對自己母女的恐嚇之事。
“現在你離開了青幫、鱷神會這些人,以後好好做人做事,以前的事不要提了。”她說。
在她的堅持下,用花圃澆花的水管給徐猛清洗了身上的髒污血污,又找了套李營遺留的舊衣給他換了。然後在別墅的藥箱里取用了些內傷外傷藥為之服下、包扎。女兒李曉玲給他打下手。
在她們母女的努力下,徐猛算是緩了過來,活了過來。不過全身內外的重傷還在,多處經脈受創嚴重,異能力根本無法凝聚,身體素質現在比普通人還不如。
對于她們所做的一切,水生冷眼旁觀。
“曉玲,我有時候不在,你們門窗都關好了,別讓他進屋,只能讓他在車庫雜物間呆著。這家伙如果有什麼非份舉動,你就直接燒死他。”水生當著面就直說。
李曉玲有些畏縮。
徐猛看著他苦笑不已,嘆息一聲︰“我都成這樣子了,還能有什麼非份舉動?你們救了我,我不知道怎麼報答。我也沒有親友能夠幫忙的。你們不嫌棄的話就留我下來,我給你們干干雜活抵債。”
真是浪子回頭了?听這話都不像從一個紋面惡漢嘴里說的話。
或者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話,盡管還傷著,徐猛愣是一瘸一拐地在外面為別墅修剪草坪,掃地澆花。
水生坐在台階上,冷眼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家里突然來了一個異能者男子,還是有過過節的徐猛,水生心里一百個不放心。他想去鱷神會周圍走走查查,又不敢出門。
現在文克庭在外為搜集各類有關鱷神會的情報消息,朱福貴在工地現場監工,文克蘭在探查船上與盧家的人合作探查湖底礦藏。李曉玲那點異能力,真打起來只怕還擋不過徐猛一招兩式。
俱樂部的人手還是捉襟見肘啊。他心想。
“喂!”他突然向徐猛喊道。
後者身體一個激靈,小心地轉過身來。
“你吃飯了沒?”水生問。
“沒、沒有......”徐猛在水里泡了一晚上,肚子早餓了,只是之前一直不好意思提。現在一提,頓時不由自主地咕咕作響。
水生扔了一瓶水和兩個饅頭過去,這本是鄭慧芬為他準備的早餐的一部分。
“謝、謝謝。”徐猛小心地撿起來,大口地吃喝著。饅頭幾乎是一口一個地下肚,一瓶水亦是三兩口喝完。這之後,他的氣色又恢復了些。
“說說你的事。我听听,再決定要不要把你留下來。”水生在躺椅上慵懶地躺下來。
徐猛便說了自己的情況。
那日他確實是得到幫主劉青的授意,前往亭澳鎮威嚇恐嚇鄭慧芬母女,以讓她們放棄繼續尋查李營之死的真相,放棄追查禁藥“阿米諾斯”。沒想到當場被燒死一個人,又遇上水生到來,他們最後不得不倉惶而返。回幫之後,劉青見他帶隊辦事不力,大發雷霆,直接將徐猛貶到一個原料倉庫看倉庫去,沒有繼續留在青幫總堂。
那天晚上青幫總堂被滅一事,徐猛根本就不知道。去守倉庫後,他心呢郁悶,天天喝酒,一喝高就睡到第二天中午。睡醒之後一看手機,才知道昨晚發生這麼大的事。听說“天庭”組織和警法部門到處設卡抓捕青幫殘余之人,打擊“阿米諾斯”利益鏈條,他也不敢回去看。又怕自己被抓,便托一個認識的人向鱷神會青鱷堂主聯系,想要重返青鱷堂。
沒錯,徐猛原先也是鱷神會的成員,是和劉青一起奉命離幫,創建的青幫。
沒想到到了鱷神會後的第一頓飯,他就被他灌醉了。那個認識的人帶了幾個人竟然要趁他醉酒下殺手。他重傷之下拼命反抗,邊打邊逃,最終在雪陽湖畔被擊落水中。那些人應該是以為他死了,後面就沒有繼續下水打殺。
“你倒是命大。”水生冷笑,“青幫滅幫沒殺了你,被人暗算了也沒能死。”
“土系麼,就是命硬。”徐猛尷尷尬尬地一笑。
“你們青幫,是鱷神會的人另外組建的。”水生說道,“你們青幫主導了禁藥阿米諾斯的生產和銷售,鱷神會反而成了白蓮花,成了黑道的模範幫會。我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我不妨來猜一猜......阿米諾斯其實是鱷神會生產的,青幫賣藥的錢最終也是要回流到鱷神會。”水生說,“白手套,青幫就是鱷神會的白手套,對不對?”
徐猛身體一震,眼楮低垂不敢看他。
“鱷神會要殺你,就是為了不讓這白手套上沾上污點。現在你還藏著掖著,沒有任何意義。”水生說道,“你想活命,不是把話藏著,而要開誠布公。”
良久,徐猛苦笑了一下︰“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還說什麼。”
說這話,他等于就是間接承認了水生的猜想。
水生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直到現在,我才覺得慧芬姐收留你給你治傷,是有點用處的。”他說,“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多听听關于鱷神會的事。”
徐猛後面又說了一些關于鱷神會的事情。大多數情況文克庭已經掌握了,通過日報的形式向水生報告過。有些事情,連徐猛都不清楚。
徐猛畢竟還不是鱷神會的核心成員。
“有個叫開心商務會所的地方你去過沒?听說那里不錯。”水生探問。
徐猛全身一震,咬起了牙齒︰“我、我就是在那里被那個混蛋灌醉的,然後邊打邊逃跑到雪陽湖的......”
哦?
徐猛穩定了一下心神,“那是福寧區,哦不,整個福靈市最大、最好的會所......里面的妞兒也是最漂亮、最水靈的......他們的項目......”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把里面的花活向這位年輕人直說明白,稍頃換了個詞,“在里面......客人可以玩得很花......沒有任何顧忌。”
這“沒有任何顧忌”六個字,足夠說明了一切。
“還有呢?”水生問。
“開心會所,是會長大人.......會長,會長石天範直管,他的干女兒葉玫瑰具體管理的地方。”徐猛說。
石天範。葉玫瑰。水生記下了這兩個名字。這兩個名字,其實資料里都有。
“這兩個人性格怎麼樣?”
“我、我不太清楚,我沒見過他們......”徐猛說,“我,我都是听說的......听說這個會長不太管事......很多事都交給他兒子管......哦,鱷神會的大少爺叫石斌,是個很厲害的人......”
“葉玫瑰嘛,听很多人說,她長得很漂亮,就是又狠又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