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出資5萬,委托調查其在鱷神幫的線人失蹤一事。
線人名叫杜金平,今年26歲,2級風系異能者。他原是鱷神會總部下屬產業之一的開心商務會所前台接待,一個星期前無故失蹤,至今下落不明。該商務會所是鱷神會旗下最高檔次的會所,也是福靈市最有名的花場之一。這里經常接待鱷神會高層、其他異能者勢力高層,乃至重要的政界人物、財閥大商。此前,杜金平在那里臥底四年,為“天庭”組織提供了大量的破案線索,也為“天庭”組織掌握福靈市地下勢力動向提供著重要信息來源。
調查這樣的人的失蹤,只怕要深入這個開心商務會所的內部,或者鱷神會內部才行。不是很容易的事啊。
第二天早上,水生起床後仍思索著這事,樓下傳來鄭慧芬的聲音。
“死人了!死人了!”
他往樓下一瞄,只見買完菜回來的鄭慧芬臉色煞白,緊緊關上柵欄門,又關上了別墅大門。
“媽,什麼死人了?”一樓正在自己房間看著“異能基要”的女兒李曉玲聞聲走了出來。她們母女住在別墅一樓的一間套房里。
今天周末,她也沒出去玩。最近所有的周末、節假日,她都全心全意用來修煉異能力以及各類攻防對戰技能。
“湖里漂來一個流浪漢,滿頭滿臉都是血,身上很多傷,就在岸邊......很多人圍觀,怕是死了。”鄭慧芬不忍心地說。
“警法人員和公園保安不管嗎?”李曉玲急了。
“不知道啊,大早上的還沒上班吧。”鄭慧芬說,“要不然,你看看水生叔叔在干什麼,讓他出去幫忙看一下。”
水生叔叔......
李曉玲撇撇嘴,自己都快十三歲了,水生先生不過二十一二歲,還叫人家叔叔,這怎麼喊得出口?
那次家長會是迫不得已,現在叔叔她是肯定叫不出口的,因此這些天來她跟母親一樣,稱呼其為“水生先生”。
現在母親是水生聘請的別墅管家,這麼稱呼也算合理吧。
她 地跑上樓去,看見水生先生正穿著睡衣走回了洗漱間內刷牙。于是三言兩語把母親的話復述了一遍。
“行,我去看看。”水生匆匆瀨了口,換了身衣服,然後在鄭慧芬母女的帶領下前往雪陽湖公園西側的休息椅處。只見那邊圍了一圈人,大都是些晨練的老頭老太太。
水生分開人群,只見湖濱仰天著一個人,一半身體在岸上,一半身體在水里,確實是滿頭滿臉都是血,身上多處傷勢和青腫,人仿佛已經沒有氣息。
大家拿手機拍照的人很多,就是沒人上前去管一管。
水生本能地覺得那人有些臉熟,這人三十左右,長相粗陋,鼻孔很大,再一看臉上有部分紋身,兩邊胳膊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紋身,頓時想了起來。這不是那天在亭澳鎮帶人騷擾鄭慧芬母女的什麼青幫叫徐猛的人嘛。
一個土系的異能者,使過一種“沼化”異能技的。
之前自己夜襲青幫好像沒見到他。現在他怎麼死在了這雪陽湖里?
不,還沒死。水生發現他的胸腔還有微微的起伏,顯然還有微弱呼吸。
沒死啊......
這是徐猛?水生把之前見過的那威猛紋臉壯漢跟現在地上這個死活不知的人聯系起來,兩人的形象真是天人之別啊。
“他還活著!”突然有人叫道。
管他活的死的。水生轉身就要離開。可卻听鄭慧芬擔憂地說︰“這人受這麼重的傷,如果不及時救治就會死的,水生先生,我們救救他吧。”
水生愣住了︰“慧芬姐,您沒認出他是誰啊?”
鄭慧芬確實認了出來,徐猛的外形特點真的是太明顯了。
“認出來了。”鄭慧芬臉上的糾結只持續了一會兒,“不管他是誰,曾經做過什麼事,現在都是個可憐人。這麼多人圍觀都不管他,我們再不管,他就真的要死了。”
這世道人心真是特麼的。有的人忘恩負義,有的人以德報怨。水生無語地搖搖頭。
水生一手揪著徐猛的頭發,直接在地上拖行,拖往別墅。
“你別揪他頭發啊,他會疼的。”鄭慧芬趕緊說。
把徐猛拖到了別墅車庫邊的雜物房里,重重地扔到地上。“砰”的一聲,徐猛的腦袋磕到了地板上。接近昏迷的他痛苦地叫了一聲。
鄭慧芬生氣了。
“水生先生,你去忙吧,不要影響你修煉,我來照看他就好。”她說。
水生沒有走,冷眼旁觀,看著這個女人給徐猛洗臉、擦拭身體,喂水,包扎傷口。一會兒,這女人還找了退燒藥和消炎藥給徐猛服下。
“你媽是不是有病啊?”他問李曉玲。
听到說自己母親的壞話,李曉玲怒目相視。
“其實啊,慧芬姐你不用那麼費心照顧。”水生說,“他是土系異能者,你到外面草坪里挖個坑,把他扔下去,再挖土把他埋了。埋上了個幾天,他自然就好了。”
鄭慧芬以為他起了歹意,“水生先生,這事不可以的。雖然說他那天是帶頭騷擾我們,也跟你動過手打過架,可是這事真不行。你把他埋了這是謀殺。你,你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鄭慧芬不太明白異能者的天生異稟。在自己屬性的環境里,異能者不管是修煉或是生存,或是傷病恢復,都是如魚得水。得,這一類的事,跟她也講不清楚。
雜物房里的徐猛經過了半天的悉心照顧後,總算緩了過來。土系異能者總的來說是異能九系里面身體素質最好的,換句話來說是最扎實、最扛揍的。這也是他能苦熬過殘酷的折磨刑罰踢打還能活下來的最重要原因。
之前他雖然昏噩痛苦暈沉,基本的知覺還是有的,知道是眼前這個中年女人救了自己。他感激不已,拜謝在地。然後又覺得面前的女人和女孩面熟,想起了什麼,不由得全身劇震,冷汗淋灕,慚愧不已,不敢正眼看他們。
“大姐,我不是好人,不值、不值得你救。”他說。
他的慚愧鄭慧芬看在眼里,心中欣慰。在她的眼里,人有羞愧之心,只要能痛改前非,還是值得搶救一下的。
“你不是青幫的得力下屬嗎,怎麼傷成這樣?”與鄭慧芬不同,水生對于這家伙充滿了警戒之意。
“青幫,青幫被滅了......我,我也回不去了......我就想著去投靠、投靠鱷神會......”徐猛努力回想著說,“可是,可是我剛跟鱷、鱷神會的人接上頭,就被,就被狠揍了一頓,還捅了刀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為什麼......”
他痛苦地捂住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