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錦衣衛養象臨時工,咋成權臣了

第204章 煽動兵變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咱叫劉可樂 本章︰第204章 煽動兵變

    在黃懋官眼中,林十三就是個混跡于勛貴、高官之中,靠著吃喝玩樂的本事取悅達官顯貴,借以謀取私利的小人。

    戶部左侍郎府邸。

    下人通傳林十三求見,黃懋官直接命僕人傳話︰今日黃部堂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林十三無奈,只得使出了老法子。將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強塞給僕人。

    哪曾想僕人變了臉︰“我是黃家的賣身僕。我犯了錯老爺打死我都不犯王法。”

    “你可知我若收你的銀子,按黃家的家規該如何處置?鞭撻六十!”

    果然,清官若清到一定地步,連家里僕人都跟著清。

    林十三道︰“我找黃部堂有大事!就不能通融通融?”

    僕人板著臉︰“我已經說過了,黃部堂今日身體不適.”

    林十三急眼了,高呼道︰“黃懋官,南京城若出了兵變,你身體更不適!”

    “眼見要出大事了。你竟不聞不問?”

    所謂的左侍郎府不過是個干淨寬敞的四合院。

    林十三在院門口大喊,黃懋官听的一清二楚。

    不多時,另一名僕人出了大門︰“林千戶別喊了,我家老爺有請。”

    林十三跟著僕人,三步並做兩步進了黃府堂屋,見到了黃懋官。

    黃懋官問︰“你剛才喊南京城要出兵變?怎麼一回事?”

    林十三將有關振武營的消息講給了黃懋官。

    黃懋官听後門頭緊鎖︰“有批神秘人進了振武營,挑唆營兵與朝廷的關系?”

    林十三頷首︰“是這麼回事。”

    黃懋官問︰“知道這批人的來路嘛?”

    林十三答︰“我正在派人查。需要一兩日。”

    “黃部堂。依林某所見,振武營的將士軍心浮動,是因朝廷減了他們每月一錢軍餉。”

    “只需將這一錢軍餉漲上去,軍心立馬能夠平穩。”

    “振武營員額五千,南京戶部每月不過多支出五百兩而已。”

    “若南京戶部連這五百兩都拿不出來。這錢.我出了!”

    黃懋官聞言冷冷的問︰“林十三,你進官場多久了?”

    林十三答︰“自嘉靖三十四年堂帖校尉轉為在冊算起,已有五年。”

    黃懋官呵斥林十三︰“虧你還是個在官場混了五年的人!大明的官員拿自家銀子給營兵發軍餉?你要做什麼?收買軍心,圖謀不軌,意圖謀反嘛?”

    “這事兒傳了出去。別管你身後有多少靠山,誰也保不住你!”

    “大明就沒有這樣的先例。我說的先例不是官員自掏腰包給士兵發餉。”

    “而是官員自掏腰包發了餉後,官員不掉腦袋的先例!”

    “即便拋開律法不談。你這麼做開了一個很壞的頭兒!”

    “今後若有居心叵測者,學你拿自家的錢給將士發餉,後果不堪設想。”

    林十三道︰“那南京戶部發官帑增餉呢?我就不信諾大南京戶部差那每月五百兩銀子。”

    黃懋官道︰“南京戶部撥銀是有制度的!想把這一錢銀子漲上去,就得南京守備、協同守備、參贊機務、兵戶二部諸堂官聯名給朝廷上奏疏。”

    “朝廷批準後才能施行漲餉。”

    “南京戶部雖大,花出去的每一兩銀子都要合乎朝廷的財政制度。”

    黃懋官這人踏實肯干,但他不是沒有缺點。他的缺點是不知變通。

    話又說回來,大明開國一百九十二年,許多制度已經崩壞,成了貪官謀取私利的工具。制度崩壞,就壞在“變通”二字上。

    林十三道︰“難道活人能讓這五百兩銀子憋死?眼睜睜看著振武營軍心浮動,釀成大禍?”

    黃懋官道︰“為今之計,你必須立即查清那些挑撥離間的神秘人的身份。將其一體捉拿,一網打盡。”

    林十三咬了咬牙︰“好吧。我這幾日不眠不休,也要將這些王八蛋一網打盡。”

    林十三回到大長干街,立即命令一眾袍澤用盡一切方法打探消息。

    翌日傍晚。

    張伯快步走了進來︰“查到了。”

    林十三已經一天一夜未睡。他站起身急切的問︰“那伙人是什麼來路?”

    張伯壓低聲音︰“刑部督捕司的人。”

    林十三愕然︰“羅龍文的人?”

    張伯頷首。

    林十三皺眉︰“難道羅龍文來南京所辦的密差,是挑唆振武營兵變?”

    “沒道理啊!”

    “振武營兵變對閣老、小閣老有什麼好處?”

    張伯道︰“若振武營兵變,朝廷首先要處置的是守備、鎮守太監、協同守備、參贊機務。”

    “莫不是這五人中有人得罪了嚴閣老、小閣老?他們想鼓動兵變,借機打壓政敵?”

    林十三冷靜分析道︰“守備徐鵬舉是個人畜無害的好人。整日就兩件事,釣魚、跑馬。”

    “這樣一個甩手掌櫃絕不會礙著閣老小閣老的事。他們怎麼可能有閑心打壓一個甩手掌櫃?”

    “鎮守太監楊金水是宮里的人。宮里的人就是皇爺身邊的人。自古疏不間親。嚴嵩父子深諳這個道理。”

    “這麼多年了,嚴家整人、殺人無數。何曾整過內宦,殺過內宦?他們絕不是為了對付楊金水。”

    “協同守備臨淮侯李庭竹和誠意伯劉世延這倆人精的很。身為勛貴,卻每年都派人上京給嚴家送年節厚禮。”

    “嚴家怎麼會去整他們倆?”

    “參贊機務、兵部尚書老蔡就更不用說了。他即便得罪過嚴家父子,當下還用得著嚴家父子出手嘛?就他那個病,用不了三個月就得駕鶴西游。”

    張伯道︰“這麼一算。嚴家指使羅龍文來挑唆振武營兵變,與打壓政敵無關。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煽動兵變是大罪。除非有威脅到嚴家根本利益的事,否則嚴家父子絕不會冒這個險。”

    林十三道︰“我去找羅龍文。他畢竟是我的二哥。我從他嘴里探探口風。”

    羅龍文居住在南京城的徽商會館。

    他本就是徽州歙縣墨商出身,住徽商會館頗為符合他的出身。

    翌日上晌,林十三來到了徽商會館找到了羅龍文。

    羅龍文笑道︰“你小子怎麼來了?”

    林十三道︰“瞧二哥這話說的。您好容易來一趟南京,咱哥倆逛一次花船就再不見面了?”

    “我是個閑散小官,平日里都快閑出屁來了。來找您討一頓酒喝,吹牛打屁,消磨時光。”

    羅龍文頷首︰“成啊。我讓會館的廚子晌午做幾個地道的徽州家鄉菜,請你品嘗品嘗。咱哥倆好好喝幾盅。”

    林十三旁敲側擊︰“別耽誤二哥辦差啊。我閑,您卻是專程來南京替閣老、小閣老辦正經差事的。”

    “對了,您那正經差事辦得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一個人來到了羅龍文面前,似乎是有事要稟告。

    羅龍文一揮手︰“先下去,後面再說。”

    羅龍文這明顯是在避著林十三。

    林十三道︰“二哥,您要沒辦完正事,還要接著忙,我就不打攪了啊。”

    羅龍文卻道︰“無妨。別走。事情有下面的人在辦呢,我只是坐鎮中軍帳,還能連陪自家兄弟喝杯酒的功夫都沒有?”

    林十三和羅龍文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閑天。

    林十三深知羅龍文的脾性。他這人平時嘴上裝著鐵門栓,從不輕易漏風。

    一旦喝了多了酒,鐵門栓便松了。

    羅龍文也深知自己的這個缺點。故從不跟不信任的人一起開懷暢飲。

    晌午時分,會館的廚子做了一席地道的徽州菜。

    徽州菜講究咸鮮,口味偏北方。這頓兩個人的酒席稱不上奢靡,都是徽州特產小菜。

    頭一道是徽州三寶。以豆腐角、筍干、火腿炒制。

    第二道是楊梅丸子。第三道是牛肉鍋巴。第四道是臘味餈粑。第五道是行密貢鵝。第六道是包公魚。

    本來要上徽州甲酒。這酒乃是米酒,甜絲兒絲兒,糖水一般,勁頭小。林十三怕喝這酒灌不醉羅龍文。

    故林十三道︰“還是上女兒紅吧。江南的酒也就女兒紅入得了口。”

    女兒紅上桌,林十三開始跟羅龍文劃拳行酒令,一杯接一杯,大有一醉方休的架勢。

    林十三的酒量其實跟羅龍文差不多。

    但自己喝酒的特點自己曉得。林十三喝酒的特點是︰若喝多了只是頭痛,嘔吐。腦子卻清醒的很。

    兩瓶女兒紅下肚,林十三腹中翻江倒海。

    他看了一眼羅龍文。羅龍文已經有七分醉態,嘴里也開始胡言亂語︰“他娘的,我頂看不上咱大哥霸佔他人之妻的癖好。”

    “干奪人發妻的事兒,傷陰德。我跟他說了多少次了,他就是不听我的。”

    林十三打了個酒嗝︰“嗝。二哥,咱大哥派你千里迢迢來南京,嗝到底是干什麼來了?”

    “何等大事,需督捕司的大掌櫃親自出馬?”

    羅龍文迷離著一雙眼︰“咳。咱大哥希望振.振武營.能夠兵變。讓我來煽動軍心。”

    林十三不解︰“京師跟南京遠隔兩千里。振武營那群丘八要是兵變了,于咱大哥有什麼好處?”

    羅龍文笑道︰“你問我啊?我他娘問誰去!我跟他名為義兄弟,實則是主人和奴僕的關系。主人吩咐奴僕啥事兒,奴僕還敢刨根問底嘛?”

    林十三道︰“可,可這事兒風險也太大了啊。煽動兵變,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羅龍文道︰“屁話。我這些年為嚴家辦的髒事里,該被誅九族的事還少嘛?不怕多這一樁。”

    羅龍文死活不說煽動兵變的原因。許是他真不曉得。

    林十三道︰“可振武營的丘八也不是傻子。總不能被人煽乎幾句就兵變吧?”

    羅龍文笑道︰“這你就不必替我擔憂了。南京城里,有人配合我逼反振武營。”

    “咚”,林十三摔到了桌子底下。他不是裝醉,而是真醉了。

    羅龍文嘲笑他︰“你,你這憨貨。不能喝就別喝。瞎實在。來,來啊。快伺候林千戶安歇。”

    林十三在徽商會館睡了整整五個時辰。從下晌一直睡到了半夜才醒。

    幸而昏睡前羅龍文給他透的那些風,他記的一清二楚。

    林十三揉了揉太陽穴,突然瞥見身邊躺著一個溫潤如玉的女人。

    徽商會館經常接待官員,吃喝睡那是一條龍。故會館中養了七八個女人,堪稱絕色。

    女人柔聲道︰“林千戶,小奴伺候您入港?”

    都道酒是色媒。但男人酒喝得過了火,就像是一根軟綿綿的柳絮。對那事兒實在提不起興趣。

    林十三道︰“你睡吧。我得趕緊回府。不然怕家里母老虎可著南京城四處尋我。”

    林十三趕回了大長干街的宅邸。

    張伯給他端了一碗醒酒湯。

    林十三道︰“這趟去雖確定了羅龍文要煽動兵變。但嚴家指使他煽動兵變的原因我卻沒打听出來。”

    “或許老羅自己都不曉得。”

    張伯問︰“那你下面打算怎麼做?”

    林十三道︰“自然是制止兵變。前方抗倭情勢如火,後方南京不能再亂!”

    張伯道︰“你打算把軍營中那些挑撥離間的人都抓起來?”

    林十三搖頭︰“不成。那些都是羅龍文的人。咱們手下袍澤跟他們都是熟臉。”

    “若漏捉了一兩個,跑回去給羅龍文報信。我不是跳到明面上跟嚴家作對嘛?”

    “皇爺和陸炳派我接近嚴家,是要留我在最關鍵時候用。我若此時跟嚴家撕破臉,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心血豈不都付諸東流了?”

    張伯道︰“不抓人你如何制止兵變?”

    林十三道︰“人是要抓的。但不是羅龍文的那些人。光靠那些人紅口白牙煽動,振武營的將士是不會兵變的。”

    “羅龍文說,南京城里有他的幫手。幫著逼反振武營將士。”

    “只要找到這個人,將其抓捕,自然能夠制止兵變。”

    翌日清晨。南京戶部大堂。

    司藏員外郎方悠山早早來到了大堂,喝著茶靜等左侍郎黃懋官坐堂。

    司藏員外郎是個十分關鍵的官職。既管著銀庫,又管著帑銀的對外劃撥。

    整個戶部只有兩個人最勤快,天天到堂點卯。一個是黃懋官,另一個便是方悠山。

    區別在于,黃懋官勤快是一心為公,方悠山勤快是為了便于貪賄。

    當初方悠山拜倒在嚴黨骨干萬吴門下。萬吴準備抬舉他到戶部謀個職位。

    方悠山卻認為戶部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不方便撈錢。

    他竟主動要求調到南京戶部這個看似閑散的衙門任職。

    南京戶部不顯眼,從中搞錢更不顯眼。

    在他看來,貪污納賄的最高境界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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