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對方承認，許深哪怕早有準備。
依舊無法避免的震驚了一下。
還真是啊...
這得...活了多少年？
師尊自斬一刀，斷去了曾經的記憶等等。
也不知道那個年代，發生了什麼事。
讓師尊受到了如此之大的刺激。
但他也沒有多問，知道這個...便夠了。
想著，他繼續開口。
“我想...多知道大師兄的一些事。”
孟無涯聞言，笑了起來。
“想必你有些東西，沒看懂吧。”
許深點頭。
孟無涯聲音溫和，緩緩道來。
“你大師兄當年，在感覺到人族之路將斷後。”
“他很焦急，想要為未來的人族，尋找一條可修煉的路。”
“到了最後，他發現沒有任何道路，可以讓人族修行。”
“修道，修神，修仙，都不行...”
“每一條路，都在阻止人族踏入其中。”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創造體系這一條路。”
孟無涯悠悠開口。
“說實話，我也沒想過，他這條路真的成功了。”
“他所創的法紋，是有了雛形，卻並未被天地大道承認。”
“想必你也看到了，他讓我交給人祖的玉符。”
許深點頭，他還好奇那里面都有什麼。
“玉符內，是他創造的一些大體法紋，並不是非常完善。”
“沒有如今人族法紋這般璀璨，精細。”
“但當年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想必你也好奇過，為何府內那幾個小家伙，會魂魄出現變化。”
孟無涯的話，讓許深一頓。
“他曾取一些種族的本源，試著融入法紋之源內。”
“但一些強大種族，很是抗拒。”
“因為這一條路，是給人族準備的，甚至還要用他們種族的術法神通。”
“定不會答應。”
“可千生依舊成功了，沒有去管它們，強行取走本源。”
“最後你也看到了，很多種族即將滅絕，消失星空內。”
“千生自己，則是以身死為代價，補全了法紋之路。”
“讓這一條路，徹底融入天地。”
許深突然反應過來，瞪大眼楮。
他好像明白了！
“也就是說，那些種族的強者。”
“覺得未來自己一族，也將會徹底滅去。”
“所以在隕落前，將自己的本源和氣息，融入法紋之路內。”
“這樣，將來沒準會成為它們的種族延續？”
“也算變相...增強完善了法紋體系？”
孟無涯贊賞看了許深一眼。
“不錯，這也是一場棋局。”
“你大師兄是棋手，而對面的棋手，則是‘道’。”
“他也是在賭，賭那些強者，能看出未來將會如何。”
“一旦他們肯去補全此路，那也就代表了...”
“未來不管他們是否還有後代存在，哪怕有。”
“也會與人族綁在一起。”
“人祖當年，也為此做過不少努力。”
“到了如今，想必也有無數曾經的種族...都去補全過此路。”
許深深吸口氣，沒想到真相...竟是這樣。
難怪在掌火境，會一個個覺醒法紋內的神通。
想著，許深突然一頓。
“師尊，那如劍刀，這些法紋...”
孟無涯開口︰“法紋之路已成，那時候的強者，都能感覺到。”
“許多強者在後來即將隕落之時，同樣以一絲本源，去補全了此路。”
“現在劍系法紋內，可能每個人都會出現不一樣的術法神通。”
“但有一點卻是一樣。”
“那些...都是曾經時代，強者所留！”
說著，孟無涯神色有些復雜，看著許深。
“你成為我的弟子，可能早已注定。”
“你大師兄創出法紋之路，但因為‘道’的壓制。”
“導致此路依舊有缺。”
“而那唯一的缺點...已經被你補全了。”
許深有些不明白。
被自己...補全了？
看許深這副模樣，孟無涯搖頭。
“你做過什麼，自己不清楚嗎？”
“難道府內，那幾個小家伙體內的陰氣...是憑空來的不成？”
“你去過了地府，還遇到了紫仙。”
“截道劍本源，都成了你的骨。”
“我沒猜錯的話，地星...已經出現陰氣了。”
許深有些懵了，自己這位師尊...有些嚇人。
自己曾經去過哪里，遇到什麼，都被看出來了！
緩了片刻後，許深才有些艱難開口。
“師尊，您...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孟無涯似是來了興趣，一根手指...微微波動。
“師尊，您...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師尊，您...”
許深不說話了，一股冷汗冒了出來。
自己剛才怎麼回事？
一句話好像...說了很多遍？
“為師所修之道，有一為時間之道。”
“可看到你一些過去，很正常。”
孟無涯笑著開口。
指尖波動著一股許深從未感受過的氣息。
時間！？
修煉空間的，許深見過很多，畢竟不論地星，還是宇宙內。
都有一些。
可時間...卻是頭一次見到！
孟無涯笑了笑。
沒有再繼續提及時間之道，說回了正題。
“所以我才說，陰氣讓現在的人族修行。”
“等于將此道殘缺補全了。”
“將一身鬼氣，徹底化入陰氣後，未來滄溟有望。”
許深目光有著思索，略有不解。
“師尊，那為何...地星現在突破的。”
“唯有我一位長輩？”
“而且他的狀態還比較特殊。”
孟無涯一聲輕咦︰“你且說說。”
許深將曲林的事說了出來。
听完一切後，孟無涯神色有些古怪起來...
一聲輕嘆︰“許深，你可知...一個正常的修行者。”
“一切順利的話，入滄溟需要多久？”
許深搖頭，這他還真不清楚。
“若無造化，光憑自身毅力。”
“天資不錯的，需以萬年起步，還不一定成功。”
“一些天才，可能要五千年以上。”
“而妖孽，若有造化...兩千年歲月左右。”
“這些一切，也只是在我眼中，實則可能會更久。”
“當然，這些只是單純靠修煉，不說那些造化，感悟之流。”
“按你所言，你地星那些所謂的‘老前輩’。”
“實則年歲放在星空，不值一提。”
孟無涯越說，神色越古怪。
“更別說之前路斷了那麼久，突然有了陰氣。”
“他們徹底熟悉，掌控陰氣與法紋契合，也需要一段歲月。”
“雖說這些人從末法時代修行，但也不至于每一個。”
“都是一頂一的妖孽吧？”
許深也感覺自己腦抽了。
每一次一想到那些老前輩們，一個個白發白須，仙風道骨的。
實則夫天，愚葉之流，都要比他們大的多...
孟無涯看許深這副樣子，輕聲開口。
“不論如何，托你的福。”
“他們都修有了陰氣。”
“將來如有人，以純粹的法紋突破滄溟。”
“你大師兄...也算是無憾了。”
“而你...”
說著，他笑了起來。
“你在他創造的路上，走出了自己的熔法之路。”
“當他見到你那一刻，估計已經很欣慰了。”
“此路，超脫于他，並且...更強！”
許深面色一肅，認真開口。
“我雖只見過大師兄一面...”
“但我看到了他的一生。”
“我現在，無法跟大師兄比。”
孟無涯眼底有了一抹光亮︰“這麼說來。”
“你將來自信可以...超越他？”
許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了一句。
“師尊，不知...大師兄和人祖，走到最後，誰更強一些？”
孟無涯思索一瞬，隨後開口。
“他們兩個所走的路，不一樣。”
“但按實際來說，人祖實力...超越你大師兄。”
“我看走眼的一次，便是他。”
許深點頭，露出笑容。
“師尊，我尊敬一切人族先輩。”
“但在修行之路上，我曾說過。”
“我要做的，不是比肩人祖。”
“而是...超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