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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又是自己不知道的菜，譚德明搖頭。他也不問了，只當譚柚又是以前看的哪兒的文章。
“你看著做吧，我去把錢藏好，保證誰也不知道。”和譚柚有了共同的小秘密，譚德明的心情顯然極好。
譚柚也不管他，其實她是想自己保管這些錢的。可是想到譚林，譚柚就熄了這個心思。與其後來被譚林和程文慧翻找到，不如不讓他們知道這件事。
她對別人著實算不上有耐心，而且譚柚也不想和譚林他們多說，畢竟和他們相處譚柚覺得很累，需要消耗很多情緒價值。
就譬如說她媽程文慧，在她眼里，學生就應該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到學習上，哪怕是學校推薦的各種課外書，程文慧都是不許譚柚看的，她覺得譚柚能看的書只有各種教材。
所以譚柚在學校的時候只能和同學借各種課外書看，有些同學好說話，很爽快的就借了。可是有的同學就不是如此……
想到曾經的那些失落，譚柚微微抿唇，人都是越是被壓抑，後期的反彈就會越大。就好像她後來喜歡看小說這事，如今回頭再看，或許是她潛意識的一種反叛吧。
“您幫我把幾樣蔬菜洗一洗吧，辣椒您別動，我自己處理。”
給譚德明找了個活兒，譚柚在架好木柴後也出了廚房。要說以前譚柚也不喜歡弄這些功夫菜，可今天她心情不錯，做這些就沒覺得麻煩。
譚柚也不拒絕︰“那就後天吧，我看你喜歡吃這些大肉，回頭我炸點丸子。”
譚德明樂呵呵地︰“五進四，你可太出息了。這若是以前在生產隊，你這個文采就該去寫各種宣傳稿。”
王虎女立刻高興了︰“行，你現在手藝真不錯，啥都會做。我還想吃烤雞，我剛剛看到冰箱里的雞了，我看你都腌制好了。”
“那是當然，”譚德明一臉得意︰“我大孫女厲害著呢，以後肯定和別人不一樣。”
“有一封沒有回信，剩下的一篇文章會刊在下月刊上，”譚柚頷首︰“雜志社給了回復，稿費會在下個月發放。”
譚柚驚訝了下︰“我吃了的，不過太肥了，爺，下次買瘦肉吧。”
譚柚就知道，她笑了笑︰“我要減肥啊，怎麼能再吃肥肉？”
擔心被別人听了去，譚德明還特意將聲音壓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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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女︰“好啊，你不是要學習的嗎？不影響你學習？”
算了，不去听不入耳就可以了，至于以後，她總能自己掙出前程來。
撇去這些負面的思緒，譚柚很麻利地將紅燒肉的前期工序都準備好，如今鐵鍋里正小火咕嘟著。而此時譚德明也到了廚房，大意是來幫譚柚燒火。
“那不行，”王虎女立刻拒絕︰“肥肉才有油水。”
譚柚聳肩︰“那面包窯就在旁邊，時不時過去看看就行了，不影響。”
他永遠只圖自己嘴上說得痛快，從來不去想他說過的那些話給別人造成了多大的痛苦。然後別人提起來的時候，自己又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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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女勉勉強強︰“那就買半肥半瘦的，不能全買瘦肉！”
只是這個代價太大了，以前譚柚不懂讀書的重要性，如今她切實地體會到了。幸好她吊車尾地搭上了本部高中的車，盡管本部的高中在鄉鎮中學中也是吊車尾。
吃過午飯，自然是譚柚刷鍋洗碗。譚柚也沒覺得不平衡，她奶辛苦種地，她爺身子骨不好，她自己多做點也不覺得吃虧。
“我記得你寄了五封信出去，咱們就收到了三封，剩下的是不是沒中啊？”一邊洗菜，譚德明一邊和譚柚嘀咕。
譚柚心情極好︰“你一直夸我，我在你眼里就那麼好？”
譚柚心說這算不算她奶的讓步？
咬了一口青椒釀肉，王虎女心滿意足︰“這個不錯，啥時候有時間再做些？”
譚柚沒所謂︰“行，本就打算下午做烤雞的，我順便給你烤個紅豆面包？早上我已經把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面包窯也已經架好木柴了。”
看譚柚只盯著茄子西紅柿和黃瓜吃，王虎女難得說了次軟話︰“不吃肉有力氣減肥嗎？”
譚柚面無表情︰“爺買肉了，吃肉還不高興？”
譚柚還真不敢指揮譚德明，這麼熱的天，她渾身大汗淋灕的。老爺子本就體弱體虛，譚柚生怕把他熱出個好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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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女不說話了，顯然譚柚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里。譚柚有些時候看她奶都覺得好笑，辛苦是真辛苦，但也是真的好哄，一點好吃的就讓她開心好久。
譚德明輕笑︰“種田辛苦，家里買點肉吃，也給你補補。”
王虎女立刻心滿意足，低頭大口吃飯。譚柚沖她爺比了個大拇指，譚德明略微得意，他是不和老妻吵嘴，可她是有法子拿捏老妻的。
譚柚抿抿唇，心說她爺還真對她有自信。
中午做的青椒釀肉就是王虎女一個人吃的，譚柚和譚德明踫都沒踫，至于紅燒肉，譚柚就吃了一塊，剩下的她也沒動。
但是如此譚柚已經很慶幸了，起碼不至于真的去念職高。對于像她這樣的農村孩子來說，讀書真的是她最直接的能夠改變人生的機會了。
王虎女看看譚柚，再看看譚德明，有些疑惑︰“今天怎麼買肉了？看你們的樣子，好像有什麼事？”
再說了，一個人待著做這些事，不和別人說話，反而讓譚柚覺得自在。在將廚房打掃干淨後，譚柚就開始整活兒了，主要就是給她奶烤面包。
譚德明躺在柿樹下的躺椅上，看著譚柚在廚房里忙忙碌碌，忽然就覺得這日子怎麼忽然就有了盼頭了呢？
想到大孫女的稿費，想到她最近一個多月的學習，譚德明心滿意足地閉眼午睡。他可要好好保重自己，他還等著住他大孫女給他建的大別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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