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點頭，正是，魔靈可以失誤n次。
但人，只能失誤一次。
只要失誤一次，就沒了。
雖然不是喪尸，但也勝似喪尸。
他感覺那些魔靈，甚至比他曾經閱片過的喪尸還要稍微強點。
最低的一階魔靈，實力也在煉體上下浮動。
而整個凰水市，大概有近百萬魔靈。
也就是說，最少也有百萬煉體。
這還不算那些二階魔靈，三階，乃至四階……
如此一換，就顯得有點恐怖了。
當然，最讓他感覺棘手的，是魔靈那無賴式的傳染力。
只要受傷，就會變成他們的同類。
普通人若無應對之法，他想，或許真像楊燕說的那樣，算是無解。
“雖然只有煉體，但對普通人來說，也很絕望啊。”
暗道一句，秦然接連想道，“好算，也不是沒有機會。”
“魔靈，靈智低，並不等于真正的煉體修士。”
他想，若是正常的煉體，那對普通人來說，才叫毫無活路。
這幾日他發現，那些魔靈，智商幾等于無，只能靠一些本能行動。
那些給了普通人出奇制勝的機會。
而且，移動速度相當緩慢。
低階的魔靈，就算卯足了勁，那速度，也只約等于一個普通人慢步的水平。
跑得慢了，普通人若是保留體力，沒被包圍，也有虎口脫險的機會。
而且再有一點的是，那些魔靈，雖然有等于煉體的實力。
但整體屬性，卻非是煉體。
摒棄那像夢魘一樣的感染，那些魔靈，雖然攻擊力挺高。
但防御，卻並不算太強。
如此，那就給了普通人機會。
只要狠點心，一棒敲碎頭，就算是魔靈，那也得玩完。
“就算是普通人，若是體力正常，狀態正常，估計打魔靈，還是能打幾個的。”
只是，秦大公子很快搖頭。
體力正常還好說，但狀態正常，他就不敢恭維了。
人非機器，是有情緒的。
一個人恐懼之下，別說失誤。
他想，可能大部分人，連勁都提不起來。
那種狀態，別說打魔靈了，想想就得勁。
“所以魔靈之災，其實還是有點絕望的。”
秦大公子摸摸鼻子，只能承認這點。
思緒一收，秦然道︰“那女人來了那個，怎麼辦？”
“什麼？”
“不是對血腥味敏感嗎？”
楊燕懵了一瞬，很快想到。
一月一次，每次見血，女生專利。
“啊……”
她不由得臉燒得通紅，支支吾吾︰“只要小，小心一些……”
“嗯，看來你足夠小心。”
楊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以，不要說這嗎？
秦大公子似是听到她的心聲，果然沒說。
他也只是嘴快，隨意提了一下。
只是提了之後，不禁有點後悔。
不太適合不說，還有點掉他的範。
現在他無論是心情還是咋地，都並不需要開那種玩笑。
“咳咳，你繼續。”
秦大公子干咳兩聲，迅速轉移話題。
只是被他這麼一打岔，楊燕的心緒瞬間轉了三百六十度，她都忘記她說到哪了！
“怎麼了？”
楊燕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一向是這麼說話的嗎？”
“什麼？剛剛不是說到幸存者了嗎？你接著說啊。”秦大公子裝傻充愣。
楊燕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好吧……”
她終究不是盛氣凌人之人，理了理思緒之後，終于忘掉了那個小插曲，當作沒有發生一樣。
“雖然我在市區有套房子，但在學校里，也分了一套宿舍，平時忙的時候，就近就在學校住，方便一點。”
秦大公子挑眉，“兩套房？條件可以嘛。”
楊燕嘴皮動了動，終于沒有說出，其實她爺爺，就是實驗中學上一任校長。
他們一家，三代教書育人，勉強可算書香門第。
而那學校的這一屆校長，也即將退休。
本來她父親，下學期開始，就能榮升校長之位。
這本是一件舉家同慶之事。
他們也因此，高興了許久。
但變故來得太猝不及防。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魔靈災禍。
沒了。
一切都沒了。
所有的幸福美好，都如鏡花水月一般，在一瞬間被摧毀。
她思及之前，只宛如一場夢一般。
留給她的。
只有無力。
只有痛楚。
她的家人，她的女兒，從此永遠地離開了她。
再也無法相見。
想及此處，楊燕再也控制不住，蹲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秦然︰……
“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些。”
他不由摸摸鼻子。
系統曾言，虛世幻境，是一處虛幻所在。
只是，現在給他的感覺，這哪是像幻境？
這個他第一個踫到的楊燕，不但有血有肉不說。
其悲慟經歷，甚至連他都有點觸動！
他不禁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嘶，有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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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多分鐘之後，楊燕這才擦淨眼淚，從地上起來。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平日里，她就算是哭，但哪里敢像這樣。
現在，無所顧忌地大哭了一場之後。
她終于覺得，心緒上的陰霾，似乎悄悄地退散了一些。
“不，一個人若是壓抑情緒太久，也是會生病的。”
秦然道︰“現在感覺好點了沒？”
“嗯。”
楊燕難得的，淺淺笑了一下。
“謝謝你。”
“謝我什麼？”
“沒有笑話我啊。”
楊燕輕輕舒了口氣。
在一個陌生人面前這樣，還是讓她感覺很不好。
但對方的態度，卻是讓她感覺好受了些。
對方若是笑她，她怕她要無地自容了。
幸好，沒有。
她不由在心里，默默為其打上“好人”的標簽。
秦大公子不知道，他不知不覺收了一張好人卡。
“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笑你呢？那也太過分了。”
他輕輕一笑，難得客串了一下暖男屬性，順勢而為，安慰了其一句。
如此造成的結果是，楊燕也淺淺笑了一下，“嗯。”
她理了理耳邊的秀發，連眼眸都溫柔許多，“那我接著說？”
“好，洗耳恭听。”
楊燕再次回對了一個微笑，臉色才沉寂下來，“半年之前，那天，我上完了課，看到接下來也沒課了，所以沒到十點，就回到了學校里的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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