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鸞再戰普風,有霽蘭射箭相助,普風沒能打出“混元珠”。高青鸞趁機一抖花槍,直刺向普風的前心。
普風急忙用禪杖抵擋,誰料這是虛招,高青鸞的槍尖下壓,直劃過普風的小腿,普風躲閃不及,腿上頓時被劃了一道口子。
“女娃娃好手段!”普風吃痛,卻尤想再戰,實則是在尋機打出“混元珠”。
可是,高青鸞怎會給他機會,一條花槍上下連刺,普風疲于招架。
金將薄鮮金哥和薄鮮銀哥見狀,恐國師有失,急忙前來救援。這邊高遠、高亮、湯英、余雷、吉成亮五將齊出,陣前頓時殺作一團。
普風三人招架不住,敗下陣來。
余雷看準時機,一錘正中普風肩膀,普風險些跌下馬來。薄鮮金哥和薄鮮銀哥死命拼殺,護著普風逃走。
吉成亮等人欲再追趕,兀術已引兵前來。
“收兵回營。”高青鸞一聲令下,得勝回營。
眾將得報高青鸞等人擊傷普風,自是歡喜,只有陸文龍有些擔心。
高青鸞看出他的心事,低聲說道︰“普風雖是受了傷,卻並無大礙,只是短時間內應難以再戰。”
陸文龍聞言點頭,“謝了!”
陸文龍很清楚,以當時的情況,高青鸞想殺普風並不難,她如此做也是留手了。
一家歡喜一家愁,宋營這邊打了勝仗,全軍上下備受鼓舞,可金軍這邊則是死氣沉沉。兀術來普風的帳中探視,看到老友肩膀紅腫,腿上包扎之處隱隱滲出血跡,心中不忍。
倒是普風並沒在意,說道︰“兩軍對陣,刀槍無眼,有所損傷在所難免,王爺不必掛懷。”
兀術道︰“那高青鸞原是紅桃山的寨主,槍法了得,國師受苦了。”
普風笑道︰“她亦是我徒弟的麾下戰將,南朝新到人馬多是義軍,恭听鳳凰山的號令,我當真交了一個好徒弟啊!”
兀術嘆道︰“看來此番南下,終是要與他一戰的!”
旋即,普風道︰“今日敵軍新勝,守備必然松懈,待到深夜,僧家升起煙霧,借風勢刮向敵營,僧家自領兵偷襲,可大獲全勝。”
兀術有些擔心,“國師有傷在身,怎敢再次犯險?還是待傷勢好轉,從長計議!”
“僧家服了丹藥,傷口已無大礙,還請王爺恩準。”普風道。
兀術不解,問道︰“國師何苦如此心急?”
普風欲言又止。
兀術屏退帳中兵士。
普風這才開口,“王爺有所不知,今有小王爺密信召僧家回汴京,只說有要事相商,故而急于求戰。”
兀術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有何用意?”
普風搖了搖頭,“僧家不知,想必是與戰事有關。”
“他能有什麼好法子!”兀術實在看不慣完顏亮的一些做法。
“僧家不想以敗將之名離開,還請王爺成全。”普風已是下定決心。
兀術無奈,點頭應允。
深夜,突起北風。
普風命人點火生煙,並加入自己特制的藥粉。片刻間,黃煙滾滾,借著風勢吹向宋軍大營。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夜,正值陸文龍巡視大營,諸葛小星、烏天鼎和寇嗣寶跟隨。突感北風來襲,陸文龍頓時停住了腳步。
“主公,怎麼了?”烏天鼎問道。
“又是北風……”陸文龍自語道。
烏天鼎和寇嗣寶不解的看著陸文龍,而陸文龍卻看向諸葛小星。
諸葛小星恍然大悟。
“北風……黃煙?”“夜襲!”二人不約而同說出心中的擔憂。
“盡快下令全軍做好迎敵準備!”陸文龍說道。
諸葛小星思索片刻,說道︰“金兵若來攻,管叫他有來無回!”
當即升帳,陸文龍說出了自己的分析。
牛皋問道︰“賢佷,番兵當真會來?”
其實大家也都有同樣的疑問。
“我料金軍今夜定會夜襲!”陸文龍態度堅定。
諸葛小星也道︰“普風善借風向,以煙霧麻痹,再行攻擊。今夜北風,他極有可能趁我防備不當夜襲我軍大營!”
眾將听他們二人如此說,也都緊張起來。
岳雷說道︰“請兄長下令!”時不我待,岳雷果斷將指揮權交于陸文龍。
陸文龍也不推脫,當即下令︰軍營前部人馬以濕布捂住口鼻,分左右伏于大營兩側,營門外暗處再多布弓箭手,張開口袋只等敵兵來鑽。
果不其然,只等到深夜,金營方向吹來滾滾黃煙,借著風勢直刮過宋軍大營。好在眾將士早有準備沒有受到影響。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金軍悄然而至。看他們萬余人馬,為首之人正是普風,他左右是薄鮮金哥和薄鮮銀哥。所有馬蹄上都包裹粗布,為的就是不過早暴露聲響。
帶來到宋營門前,普風一愣,心說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國師,我等這就殺將進去!”薄鮮金哥說著就要沖鋒。
普風攔住他說道︰“敵營中怎會毫無動靜?如此不合常理,當心有詐,速速撤軍!”
什麼?撤軍?
薄鮮金哥和薄鮮銀哥二人本打算夜襲宋營建立功勛的,這還沒見到半個宋兵,便要撤退,實在心有不甘。
見二人遲疑,普風大怒︰“傳我號令,後隊變前隊,速速撤軍,違令者斬!”
薄鮮兩兄弟見國師如此動怒,不敢怠慢,急忙大喊“撤退!”
就在此時,忽听號炮聲響,瞬間箭若飛蝗,射向金軍。金軍猝不及防,頓時大亂。
“中計了,快撤!”普風喊道。
再看時,宋營中沖出來許多宋軍,營門外兩側也有人馬殺出。
金軍被圍,抵擋不住,死傷慘重。
普風與薄鮮金哥和薄鮮銀哥奮力拼殺,終于突出重圍,清點兵馬,折損大半。
普風領殘兵敗將逃回大營。想到自己一日之內連敗兩陣,不僅損兵折將,他本人也受了傷,不禁心中唏噓。
普風很清楚能夠識破他借風施煙、夜襲宋營計謀的人必是陸文龍。
“烏赫龍啊烏赫龍,你真是為師的好徒弟啊!”普風感嘆。
身為金國國師,普風有著一顆驕傲的心。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傾其所有教出來的徒弟,將他的這份驕傲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