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風陣前用“混元珠”擊傷牛通和何鳳,旗開得勝。在後面觀戰的兀術見宋兵欲攻殺普風,忙領兵接應。
其實宋軍連敗三陣,已然無再戰之心,待兀術來到近前,湯英和余雷等人已領兵回營。
“國師雄風不減當年啊!”兀術贊道。
“王爺過獎了。”普風說道︰“僧家本無心對幾個小南蠻出手,奈何咄咄相逼,只好略施懲戒!”
“哈哈哈!國師手段豈是常人所及?今日大勝,待回營為國師慶功!”
剛剛折了粘得力,這場勝利對于兀術和金軍來說不可謂不及時。
回營路上,普風不時回頭看向宋營方向。
兀術知他所想,問道︰“未見到他?”
普風搖了搖頭。
兀術道︰“遲早會見到的。”
“唉……”普風長嘆一聲,又搖了搖頭。
兀術與普風回營,自是慶功暢飲,可宋營這邊卻是士氣低落。
牛通和何鳳被“混元珠”打傷,眾將皆來探望。此時,安景順正為二人敷藥療傷。牛通不時的叫疼,而何鳳則是昏昏沉沉。
“如何?”陸文龍問道。
“牛通兄弟受的是皮外傷,修養幾日便可,至于何鳳兄弟則是受了內傷,需好生調理方可。好在救援及時,二人皆無性命之憂,賢弟大可放心。”安景順到底是神醫,今次他隨軍出征,確是為大軍又添保障。
“哎呦……真他娘的疼啊……”
“痛殺我也!”
牛通和何鳳在傷痛中不住的掙扎。
陸文龍看在眼里,苦道︰“害兩位兄弟如此,皆我之過也……”
眾人不解。
牛通疼得直咧嘴,問道︰“是俺們學藝不精,戰那禿驢不過,關哥哥甚事?”
何鳳也看向陸文龍。
陸文龍道︰“不敢相瞞眾位叔伯兄弟,今日陣前那金國國師正是文龍的授業恩師。”
啊!
什麼?
眾人聞听此言,無不驚訝。
“哥哥,你是說那禿……那普風和尚是你師父?”牛通改口問道。
陸文龍點了點頭。
何鳳也吃力的爬將起來,“哥哥此話當真?”
“正是。”陸文龍道︰“只怨我顧及師徒情誼,不願陣前相見,使得兩位兄弟遭此劫難,文龍心實慚愧!”
“哥哥如此也是人之常情,俺不怨你。”牛通說道。
何鳳也是同樣的心情。
岳雷讓二人好生靜養,便與眾將回到中軍大帳議事。
“兄長既是出自普風門下,怎個手段如此不同?”岳雷問出了很多人的疑問。
陸文龍用的是雙槍,普風使的是禪杖,陸文龍槍法狠辣迅猛,普風則以暗器傷人,兩人的招式也看不出相似之處。
“听聞金國第一猛將完顏金彈子也是普風的徒弟,你與他豈不是同門師兄弟?”高青鸞也問道。
其實這件事嚴成方等人是知道的,當初陸文龍與岳雲大戰之時,曾經揚言要為師兄金彈子報仇,只是大家並沒反應過來,直到高青鸞開口,才意識到這一點。
陸文龍也不再隱瞞,將自己少時在金光寺學藝的經歷簡單講述了一遍。听完之後,大家恍然大悟。
“兩國交戰,理當摒棄個人情感,而我卻……唉“此刻,陸文龍站起身,對岳雷說道︰“今日之敗,皆我之過,請元帥責罰。”
岳雷連忙起身,“授業之恩怎敢忘卻,兄長心有顧慮也是人之常情,何罪之有!”說話間,將陸文龍扶坐帥位。
“陸元帥乃是重情重義之人,我等欽佩,絕無半點責怨。”諸葛錦道。
“哥哥所言極是,陸大哥有如此胸襟,已然不易了。”諸葛小星說道。
“賢弟為人,我等皆知,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嚴成方安慰道。
當初,陸文龍與兀術決裂,又逢瓊芳離世,陸文龍十分痛苦,而那時岳雲、嚴成方等人的兄弟之情給了陸文龍很大的鼓勵。嚴成方、關玲等人對陸文龍很是了解,也能體會到他的難處。
“文龍不必郁結過去,只管安心領兵。”王佐是看著陸文龍從昌平王殿下到岳家軍猛將蛻變的見證人,他不希望陸文龍重復先前的痛苦糾結。
大家的寬慰和理解令陸文龍很是欣慰。
眾將商議,這幾日暫時避戰,若普風復來,只掛“免戰牌”應對。
出了大帳,高青鸞悄聲問陸文龍,“你與那金彈子到底誰強?”
陸文龍看了看她,“我兄金彈子可是金國第一猛將,我二人同門學藝,時常切磋武學,我從未勝過他。”
高青鸞聞言頓感不可思議,問道︰“當真?”
“千真萬確!”陸文龍肯定的回答道。
“竟還有比你厲害的人?”高青鸞自顧自問道。
“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吶!”說完,陸文龍已快步而去。
此時,諸葛小星走了過來,見高青鸞出神,問道︰“你在這發什麼愣呢?”
她們兩個人已然徹底放下了繁文禮節,說話更是全無顧忌。
“你說這世上有沒有比你家將軍更厲害的人?”高青鸞問道。
“你指什麼?”諸葛小星反問道。
“自然是武藝!你以為呢?”
“哦……我亦說武藝!”
“有沒有?”高青鸞又問了一句。
“嗯……有!”諸葛小星說道。
“是誰?”
“我怎麼知道?”
“那你說有?”
“豈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諸葛小星振振有詞。
“你也這麼說……”高青鸞覺得無趣。
“難道不是嗎?”
“話雖如此,誰又見過呢?”高青鸞看向諸葛小星。
諸葛小星噗嗤一笑,“別問我,我只親眼目睹我家陸大寨主的神威,比他厲害的,可是真沒見過。”說完,自回帳去。
“金彈子……陸文龍……”高青鸞自言自語。
高青鸞的武藝在女子中堪稱魁首,便是放眼整個軍營,也僅次于陸文龍。當初,在紅桃山下的那場“龍鳳斗”,至今仍被綠林中人津津樂道。
結盟鳳凰山後,他更是與金國五虎大將中的完顏壽和連兒心善兩人都交過手,且並未吃虧,可見她手中的這條高家槍當真不是吃素的。
什麼樣的人能夠教出有如此本事的徒弟?而且是兩個。這個普風究竟是何方神聖?
此刻的高青鸞對普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想著有機會一定要會一會這個金國國師,當然是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陸文龍的恩師。